徐毅成的親姑媽,徐國丹!
徐國丹把電話打到侄子那里,不到半個小時那個人就到了,甚至還穿著睡衣。
徐毅成一進醫院就引起了轟動。
試想一下,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又很高蹺,穿著高級睡衣跑在醫院的大廳里,誰能不多看兩眼?
但是他一進婦產科辦公室,還是把里面的人也給驚了一把。
不僅是如思跟向暖,徐國丹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像什么樣子?不是說了人給你留住了嗎?”
徐毅成也不覺的尷尬,只是看了眼如思,如思在他看她的時候就嚇的低下頭了,像個做錯事的小老鼠。
徐毅成又看了眼向暖:“霍澈找你一晚上了,你先回去吧!”
向暖便丟下如思走了。
如思不敢說話,只是徐國丹按照程序讓她去走了一遍,全程被徐毅成給陪著,不,應該說是監視著,寸步不離。
徐國丹將他們又帶進辦公室,把門一關,給他們倆從飲水機里用一次性水杯到了兩杯水端過去,自己也坐下,然后看著他們:“懷孕五周,你們倆是打算給徐家來個措手不及的奉子成婚?”
徐毅成還沒等說話,如思立即開口了:“才不是,什么奉子成婚啊,我是來打胎的。”
徐毅成轉頭,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她,他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孩子還不如她拍戲重要嗎?
徐國丹這才想起來她剛來的時候鬼鬼祟祟的,的確是跟那些要打胎的女孩都一個樣子,不過想了想,還是又看著她侄子問:“你怎么說?”
“既然孩子都有了,那我們自然是要奉子成婚了。”
他是很堅定的,可沒覺得這有什么好妥協。
徐國丹點了點頭:“那你就回徐家去說一說吧,帶上你這位,娛樂圈的大名人老婆。”
顯然,整個徐家對徐毅成找了這么個女人回家都有點不齒,不過徐國丹看到如思的時候就有那樣的感覺,她侄子就是毀在這個女人手里了。
大名人老婆?
如思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位婦產科主任醫師姑姑的話,是在諷刺她。
“我會的,到時候您一塊過去?”
徐毅成點頭答應下來,又反問了句。
“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到時候七大姑八大姨的……”
徐國丹說完又抬眼看了看如思,心想,模樣倒是還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為人靠不靠譜。
徐毅成帶如思從婦產科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如思又如往常的戴上帽子跟口罩,只露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
徐毅成緊抓著她的手,生怕她跑了,到了停車場直接把她塞進車子里去。
如思感覺到自己被推了一把,不太開心,但是看著他穿個睡衣就來堵她,又莫名其妙的壓下了火氣,只等他落座后,啪的一聲關了車門,她才哼了聲:“你干嘛這么兇?我都還沒跟你生氣呢。”
“你跟我生氣?如思,打算惡人先告狀?”
徐毅成質問她。
“什么惡人先告狀?還不是你在我耳邊嚷嚷著什么安全期安全期的,都怪你。”
如思越說越覺得,就是他的錯,他一個人的錯。
徐毅成忍不住笑了聲,然后發動車子。
都怪他,某人一點都沒開心啊!
也不知道是誰樂的像個傻子一樣。
向暖跟霍澈通了電話,得知他去了公司,便沒去找他,只交代他:“好好注意別動到傷口。”
“要不然你來盯著我,反正你也在假期中。”
霍澈不太高興的將手頭的文件送到旁邊霍星的手里,耳邊夾著電話跟她通話。
“我好不容易放個假還要去盯著你干嘛?你又不是小孩子,晚上煮好飯等你回來吃?”
向暖說著,已經開了自家大門。
霍澈聽后心里稍微好受了點:“嗯!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釋昨晚的事情。”
向暖不無尷尬的笑了笑,霍澈聽著門響,問她:“到家了?”
“嗯!剛到,昨晚如思突然回來了。”
她解釋。
“如思回來?那不是該徐毅成去接她嗎?”
霍澈擰著眉心問她,還一心二用再認真的看手頭的文件。
“嗯!本來應該這樣的,不過出了點問題,我先陪了陪她,現在是徐毅成在陪她了,我……”
“這里!”
突然聽筒里傳出來一個熟悉的,很溫柔的聲音,向暖不自覺的閉了嘴。
“你什么?”
霍澈看了眼那塊的價位,然后又繼續往下看,霍星也又退到一邊去。
“沒什么了,你先好好上班吧,晚上見。”
“記者的事情我已經找凌冬去聯系了。”
他不忘在掛電話前提起那件事。
“嗯!晚上見!”
“拜!”
晚上見?
霍澈掛了電話后將手機放到一旁,心想,小霍太,你除了會跟我說晚上見,能不能跟我說點別的?
霍星站在一旁看著,也聽著,卻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在她看來,這一切都荒誕的很。
等霍澈將最后一份文件看完,都交到她手上,才又抬眼看著她:“把最近晚上的應酬全都挪到中午。”
“嗯?”
“我要陪小霍太吃晚餐。”
霍澈說完站了起來,將鋼筆蓋合上,放到一旁后便拿了手機往外走。
劉凌冬已經到樓上,正要去他辦公室叫他,倆人就那么一邊談著工作一邊走了,霍星卻還矗在那里。
陪小霍太吃飯?
那好像成了他很長時間里最重要的一件事!
霍星抱著文件從他辦公室出來,慢慢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垂著的眸子抬起來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失落,還有被傷后的毅然決然。
向氏破產,他們還能在一塊,向暖如果不是圖他的財,還能是什么?
如果一般人,肯定會離婚,而向暖,十個億都換不來她的離婚,那原因已經無需多猜測了,因為誰都知道霍氏集團老板才是真正最大的財富。
中午霍星跟吳秋曼在附近吃飯,一個貴婦跟一個嬌小姐,倆人一進去便給人這種感覺。
侍應生上前:“歡迎光臨,兩位女士有愉悅嗎?”
“沒有!”
霍星回了聲,勾著吳秋曼的手臂看了看附近比較好的位子說了聲:“就那邊吧!”
侍應生看她的穿著打扮,只禮貌的點點頭:“二位里面請。”
母女倆便坐在了餐廳里面還算比較安靜的地方。
點完菜,吳秋曼看著霍星:“照你這么說,他們倆還沒打算分開,這個霍澈究竟在想什么?被那么利用還無動于衷?”
“媽,他們倆可能短時間內不會離婚了。”
霍星端著茶輕聲跟她說著。
“為何?”
吳秋曼問她。
“新婚燕爾嘛,恐怕要等一陣子了。”
霍星說道,然后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白色的水杯。
吳秋曼嘆了聲,有些事情她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承認,也的確是霍星說的那樣,那倆人新鮮勁還沒過,怎么會輕易分開呢?
連向氏破產都沒能讓他們倆分開,吳秋曼想想就覺得胃疼,那么努力的做了那么多,眼睜睜的看著霍澈就要放棄了,結果向暖又從南方回來了,還是以那種讓人無法不承認的原因。
“媽,沒關系,我等得起!”
霍星突然很謙卑的說了聲。
吳秋曼看著她,有些心疼,“小星!”
“他們會分開的,他們絕不會長久,向暖是個多么自我的女強人啊,這樣的女人,男人怎么會喜歡很久呢?不過是想要征服罷了,等真的她臣服于我哥,我哥會立馬拋棄她。”
霍星說著便笑了下,被自己的解釋給說服了。
“我就是覺得向家那女孩,特別膈應,她到底有什么資格?雖說我是霍澈的繼母,但是我一直把他當親兒子帶,可是自從向家的女兒開始勾引他,他便變了個人似地,一直跟我作對,現在更好,還跟他父親打電話威脅我,也只有你這樣的女孩子才會善解人意,了解我們為人父母的不易,像是那種女孩子……”
吳秋曼沒說出那句不好聽的話來。
“她本來就是有媽生沒媽養啊,她沒有我好命,能擁有像是您這樣慈愛的母親。”
霍星說道此處,倒是覺得真的很驕傲了,吳秋曼從來都是對她很好的,跟親閨女應該是沒差。
吳秋曼聽她這么說也很寬慰。
“媽,早晚他會發現,原來一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才是好的,合適的,而向暖,只能成為他最厭棄的過去。”
沒過幾天,向平淵便在公司里開了最后一場會,記者會。
他顫顫巍巍的對著桌子上的話筒說:“向氏的輝煌已經是過去式,我雖然不服老,但是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狠絕的事情,導致自己走到今天這步是我的原因,我認,我宣布向氏正式解散。”
向勵跟向暖都站在邊上看著他,好像一夜之間,這個男人白了頭,那一縷縷銀發,實在是叫他們做兒女的也感慨萬分。
不過……
向勵還是松了口氣,低喃:“終于算是過去了!”
向暖抬眼看了眼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大男孩,然后又看向那個蒼老的男人,不自覺的嘴里一陣苦澀。
他們倆陪著向平淵離開的公司,周圍還是被記者包圍著,幾乎水泄不通,但是幾乎都是針對向暖。
不過很快,公司樓前便停了幾輛車,陸陸續續的跑來很多黑衣保鏢將記者給攔住。
向暖跟向勵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還是趕緊的扶著向平淵往車前走。
“向小姐,請問你跟霍氏老板霍澈還在婚姻中嗎?”
“有傳聞說你們分居很長一段時間,是要離婚嗎?”
“向小姐,請回答問題好嗎?你跟霍總的關系是不是已經到了決裂的邊緣?”
“霍總冷眼旁觀向氏破產,你一定很恨他吧?”
“聽說霍總那方面不可以,所以你們是不是有什么婚內保密協議?”
“向小姐請回答問題好嗎?你們是不是有什么協定,所以你才不敢提出離婚嗎?”
他們上了一輛超棒的奔馳商務車,還有些人拿著話筒對著車窗里,不停的追問著,追問著。
向勵忍不住可憐她:“看來豪門太太也不好當啊。”
向暖沒說話,只是送向平淵回家。
車上她的手機響起來,看到是霍澈的名字,發涼的心里一暖,便接了起來:“喂?”
“事情解決了?”
霍澈問她。
“嗯!不過,好像有些記者混入了你找的那幾家里,我不確定接下來的新聞會不會對你造成什么損失。”
“能有什么損失?”
他電話里反問她。
向暖笑了笑:“說不定會給你落實了你不行這件事。”
霍澈便笑起來了,向暖也笑,外面的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第一次覺得苦中作樂這件事,真的也有些真快樂。
“晚上來接我下班吧?手臂有點疼。”
霍澈說。
“說不疼的也是你,知道了!”
向暖掛了電話,想起來那天她去陪如思,他開車到處去找她的情形,那時候他怎么沒說疼?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她就淪為了他的司機了。
向勵跟她一同坐在后面,看著她看著手機出神,忍不住對她說:“向暖,你戀愛了嗎?”
向暖聽著,回頭看向勵,眼神是木吶的。
戀愛?
“你好像戀愛了,只有戀愛的女人才會這樣。”
向勵審視著她的神情又說了句。
向暖故作鎮靜:“什么這樣?”
“傻乎乎的。”
向勵說。
向暖……
向平淵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倆說話,自己卻是再也沒心情了,轉眼看著外面的天,說了聲:“我們向家就這么落寞了嗎?”
“向家不會落寞的,我跟向暖不是都有事業?等到向暖四十歲,我只要三十歲,向氏就會重新在C市占領一席之地,我保證。”
向勵突然像個男人一樣跟向平淵說。
向平淵看著他,嘲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就你整天不學無術的玩游戲,能有什么前途,至于向暖,他倒是心里一熱,只是想到她是個女孩子,又不自覺的萎靡了。
向暖也看出向平淵的不信任來,便轉頭對向勵說:“我相信你,不過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向勵……
送向平淵回到家后向勵陪著進去了,向暖直接讓司機發動車子回自己住的公寓。
向勵看著她走了以后哼了聲:“這女人,知不知道這也是她家啊?”
“進去吧!”
向平淵低聲說了句,便先往里走了。
向勵只得去扶著他跟他一塊走,卻忍不住說:“爸,您的世界崩塌了嗎?不至于這么萎靡吧?拿點錢跟我媽去旅個游,等你回來的時候,又是一片艷陽天。”
“那也是別人的艷陽天,你看我這樣子還有心情跟力氣去旅游?”
向平淵覺得他這個兒子,實在是沒心沒肺的很,不比向暖的冷漠差,而且還特別會異想天開。
向暖回到小區便直接到了徐毅成那一層,如思還被困在里面,有傭人二十四小時在門口看著她,不過好在沒有攔著向暖不讓向暖進去。
如思在沙發里看著劇,吃著徐毅成特意給她準備的健康小零食,正閑的發慌呢,聽到有人來,立即爬了起來,看到是向暖,更為激動了:“老向,我就知道你不會撇下我不管的,你是不是來帶我私奔的?我想跟你走遍天涯海角,只要再也別回這個破地方。”
向暖看她那樣子,哪有電話里說的那么可憐,分明就是個在家待孕的小貴婦,俏皮之極。
“今天向氏破產,你竟然在看劇。”
向暖說著便走過去,從沙發里撈起遙控器來換了個臺。
如思……
新聞里真的已經在報道這則新聞,并且頗為激烈。
如思不敢置信:“真是日了狗了,這群記者一點良心都沒有嗎?竟然還說你們有婚內協議?你聽聽他們說的那些話,那不是故意挑撥離間嗎?”
“嗯!”
向暖答應著,繞到沙發里去坐下,看著那些酸溜溜的梅子,拿起一顆放在嘴里,瞬間五官都要聚攏起來,酸死了。
如思看她那樣子卻忍不住笑了:“是不是很酸?哈哈哈,看你表情就知道了,但是我覺得還好,很爽口。”
向暖……
可不是很爽口嘛,口水都流出來了。
如思在她身邊坐下,摟著她靠著她的肩膀:“老向,我們該怎么辦啊?我們怎么才能逃出這個牢籠去?”
“好好養胎吧,我怕你這時候逃出去也是浪費精力。”
向暖看著她那樣子,都不想勸她了,因為她分明已經在做抉擇。
“徐毅成說可以先不曝光孩子的事情,就說我生病所以休養一段時間。”
如思嘀咕著,比剛剛要嚴肅了一些。
向暖倒是沒想到還能這樣,忍不住問她:“所以,你們是打算隱瞞孩子的事情?”
“嗯!他說只要我跟他領證,孩子的事情可以隱瞞。”
原來這樣也可以,向暖有點意外,又覺得這也沒什么。
反正只要如思開心就好了。
“但是我總覺得他設了一個局,讓我跳進來,老向,他們男人都這么壞嗎?”
嘴里說著壞,眼神卻是幸福的。
向暖看著就忍不住也笑了笑,轉眼卻就想到了霍澈。
男人都這么壞嗎?
真的是各有各的壞,不過霍總最近好像有點不開心,自從知道如思懷孕后,他整個人好像都變的,一碰就著火。
向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問,但是他幾乎每天反正都得著火一兩次。
“徐毅成說霍總最近見到他就不開心,你知道為什么嗎?”
如思好死不死的又在她耳邊低喃。
向暖轉了轉眼,霸氣的盯著她:“為什么?”
“徐毅成說你老公妒忌他先當爸了,哈哈哈!”
如思捂著臉在她懷里。
向暖……
如思笑的越來越沒心沒肺,向暖卻無計可施,突然之間就啞然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霍總如果是因為這個才一點就著,那……
那真是沒辦法了!
生小孩這種事,或許也是要靠緣分的?
何況他們倆,連那什么都還沒有呢。
他最近規矩的很,自己悶在她對面的房間里睡,只每天早晚睡覺前跟她磨蹭一會兒。
不過說到霍總,向暖看了下腕表,竟然已經四點多了,她是不是得去他公司接他了啊?
如思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在想事情便問她:“在想什么?”
向暖回過神:“沒什么,該去接霍總下班了!”
“接霍總下班?你還真聽話,他整天跟劉凌冬在一起,讓劉凌冬捎他回來唄,干嘛還要你親自去接?而且你都已經回來了,趕緊給劉凌冬打電話,讓他捎著他老板回來,他肯定愿意的。”
如思說,躺在她身邊繼續看電視。
“可是霍總說不能打擾他跟巧玉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他們倆都沒有表白,多一個不算多。”
如思不服氣這說辭。
向暖想了想,覺得如思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但是摸出手機給劉凌冬打電話之前還是又看著如思問:“為什么是打給劉凌冬?”
“因為你們家霍總脾氣大啊。”
如思只得告訴她,心想大姐你是被霍總灌了什么湯藥吧?怎么感覺腦子不太靈光。
向暖便撥了劉凌冬的號碼。
誰知道劉凌冬卻很為難。
此時劉凌冬跟霍澈剛開完會,倆人正在回辦公大樓的途中,就因為霍總想要等老婆親自來接,不然他可以直接將車開回公寓去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霍總在我身邊呢,你跟他講吧!”
劉凌冬索性將手機往后面遞過去。
霍澈抬了抬眼,劉凌冬便說:“是向暖。”
霍澈的眼眸一滯,隨即卻伸手去接了電話,放在耳邊:“什么事?”
“呃!你跟凌冬在一起啊?我現在已經在家了,要不然你們倆一塊回來?”
“恐怕不行。”
霍總特別認真的低著眼眸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說了句。
“嗯?”
向暖不解。
“他晚上還有個應酬,沒空送我。”
霍澈說完這句話之后劉凌冬就差點開不好車,不過最后還是穩住了,霍澈瞪了他后腦勺一眼,對電話里說:“還是你來接我吧。”
向暖張了張嘴,最后竟然只說出一聲:“好吧!”
霍澈掛了電話,然后把手機扔在一旁。
劉凌冬忍不住問他:“哥,我晚上還有什么應酬是我不知道的嗎?”
“晚上八點前不準回去。”
霍澈索性下命令。
劉凌冬沒辦法的只得點了點頭,心想你是老板,你說怎樣就怎樣。
向暖把手機放下后,如思抬眼看她:“他怎么說?”
“霍總說劉凌冬晚上有應酬,沒空送他回來。”
向暖解釋。
“我有點同情他了,我說劉凌冬。”
夕陽西下,向暖開車去了霍氏辦公大樓,以往她打個電話他就下來了,但是這次他竟然說有事,讓向暖上去等等他。
向暖閑來無事,覺得這個時間大家差不多都下班了,所以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去了他辦公大樓。
誰知道她剛一進去,好幾個電梯同時打開了,每個電梯里都走出來十多個人,頓時她站在那里就愣住了。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著她,就是那種大家到了觀光區,而她就是那個光,或者是猴更準確吧。
當即向暖就覺得各種不得勁。
不過……
“小霍太這邊請,老板讓我下來接你。”
霍星從高層電梯出來,站在邊上跟向暖打招呼。
眾人又朝著霍星那里看去,只見他們的總秘書還是往常一樣克己律人的模樣,向暖走了過去,霍星請她進了電梯,那些好奇的人還都忍不住往樓上電梯里瞧了瞧,只可惜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那兩個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霍總喜歡的到底是哪一種?
“霍總還有幾分文件要看,所以你還得等一下。”
霍星解釋。
向暖點了下頭:“嗯!”
“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么又跟我哥在一起了?”
霍星盯著她,困擾她許久的問題,她再也忍不住問出來,用那種犀利的眼神去看著向暖,像是打算把向暖的身體看出幾個洞來。
“夫妻!因為我們是夫妻!”
夫妻,就不是說分手就分手的,即便是吵架了,冷戰過后也會和好。
“可是據我所知,向氏破產我哥還加了點速。”
“事實就是,向氏破產了,我們大家都輕松了。”
向暖點著頭,并不是不認可她的話,只是說出事實。
霍星驚訝的看著她,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是嗎?看來你真的如大家說的那樣,對向家沒有什么感情,不過也是,有那樣的繼母,誰還能對那樣的家有什么感情呢,你當然是盼著向氏早日破產的,說不定其實就是你讓我哥那么做的。”
霍星笑的已經有些不自然,眼眶里晶瑩剔透的東西有點刺刺的,她已經不再看向暖,只是向暖卻在看著她。
向暖發現這個女孩子,不吵不鬧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挺傷人的。
不過她需要跟這個女孩子解釋什么嗎?
她們的關系好像沒有好到那個地步,依稀記得過年期間霍星發的那些朋友圈,其實仔細想想,恐怕每一條不僅僅是是炫耀霍澈在身邊,還有想要刺痛她向暖吧?
向暖想了想,只回她一聲:“隨你怎么想吧!自己開心就好!”
“你這樣說,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分明是你把我們霍家攪合的雞犬不寧,卻對我說只要我開心就好,我要開心的話,首先你得離開。”
霍星轉眼看暗著向暖,好像還是第一次,這么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或者該說是要求。
只是這個要求,向暖滿足不了她。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轉身了!”
向暖看著她那么執著的模樣提示她。
“轉身嗎?我覺得該轉身的或許是你!”
霍星說道。
向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如果一個人太固執,那么你就不必跟她強調或者解釋太多,因為那只是浪費你的時間跟精力而已。
到了樓上,電梯一開,霍星禮貌的讓向暖先走出去,向暖也沒跟她讓,便拿著手機先走了出去了。
向暖就不覺得先出來的一定是筆趣閣人,很多情況下,主人才是先從電梯里出來的那個人。
只是到了他的辦公室,看他還在辦公,向暖輕輕敲了敲門,霍澈抬眼看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嘆了聲:“小霍太這么筆趣閣氣?”
“嗯,畢竟有外人在嘛!”
向暖笑笑解釋!
旁邊的霍星臉都黑了,但是還是立即問她:“向姐姐要喝點什么嗎?”
“不必了,你先下班吧,這里交給我!”
霍澈從座位里起來,朝著門口走來,跟霍星交代著的時候已經到向暖跟前,將向暖的手拉住,關了門,然后看著向暖笑。
向暖也笑,不過笑的有點難為情。
他就這么把霍星關在門外了?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再這樣對她,可能她會恨不得殺了我了。”
“那我就陪著你一塊讓她殺。”
霍澈拉著她到沙發里坐下,也不看文件了,只是將她摟在懷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她。
向暖被他看的難受,便說起來:“我剛剛已經在如思跟徐毅成那里了,你又讓我來接你。”
“果然是有人給你出主意了,如思這個人一點都不靠譜,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霍澈不太高興的說。
“你說徐毅成會不會也常常跟如思說這種話,向暖這個人一點都不靠譜,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向暖說著說著便開始學他,霍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敢學我?討打!”
“啊!不是!”
向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卻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臉,結果被打的不是臉。
向暖羞臊的看著他,還歪倒在沙發里呢。
霍澈坐在她不遠處,看好戲似地,突然笑的胸膛都有點顫抖。
“霍澈你壞死吧!”
向暖爬起來就拍了他的肩膀兩下,然后又持寵而嬌的瞪著他:“以后不準打我。”
“我那是打嗎?我分明是愛!”
“愛什么?”
向暖一問完,突然石化。
霍澈站了起來,走到窗口去看著外面。
向暖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然后也走過去,跟他并肩站著。
“你父親的辦公大樓我已經買下來,你想怎么利用?”
霍澈突然問她。
向暖看著窗外,深吸了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霍總會真的買下來。
“為什么要買下來?我完全用不到。”
向暖覺得自己跟溫之河那家小公司根本不需要什么大的辦公樓,所以,問她怎么用,她真的不知道。
“可以租出去。”
霍澈提醒她。
向暖……
那她不是成了包租婆了?
“那你還是留著自己租出去吧!”
向暖便提醒他。
霍澈垂眸看她,夕陽打在兩個人之間,讓整個空間都好像,熠熠生輝。
“可是我寫了你的名字。”
霍澈到她身后從她背后將她擁住,望著外面的高樓大廈,低聲跟她傾訴。
“我的名字?你找到我的證件了?”
“嗯!你最近沒怎么出門,證件一直在包里放著。”
霍澈告訴她。
向暖……
“你竟然偷用我的證件,霍澈,你該不會哪天突然拿我的證件去把我賣掉吧?”
向暖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呢。
霍澈卻笑:“賣給我自己!”
向暖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料想他也不舍的真把她賣了,所以倒是很放心的讓自己的證件繼續在兩個人的公寓里。
倒是霍澈,有點失落:“他們都未婚先孕了,我們倆結婚這么久……”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向暖的耳朵越來越紅。
“大姨媽!”
最后向暖只得送他三個字。
霍澈的臉立即就冷下來,低眸不愿意相信的看著她,忍不住吐出幾個字來:“千萬別跟我說那該死的大姨媽又來了。”
向暖不說話,只是抿嘴笑。
霍澈有種想要被雷劈的沖動,整個腦袋都有點發涼。
特么的怎么這么會挑時候?
“她怎么總是這么會挑時候?”
霍澈不滿的低聲詢問向暖的意見。
“我也覺得!”
向暖眉毛稍動,毅然附和他。
“還不能把她丟掉對不對?”
霍澈又問。
向暖點了下頭:“是的!她對你老婆很重要。”
“嗯!那對我老婆重要,肯定對我也很重要,好吧,我忍!”
霍總仰頭看向窗外,咬著牙根。
反正現在不忍也沒辦法了。
向暖卻是低眸淺笑這,不過轉眼就想起正事來:“霍總,你不是說你要看幾份文件!”
“全在你身上!”
霍澈低眸咬住她的肩膀。
向暖……
兩個人牽手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所以沒想到霍星還在。
她從辦公桌后從容的站起來,笑著問:“要下班了嗎?”
霍澈沒回答她,因為感覺到手里的那只手想要掙脫開他,便抓的更牢了些,還問她:“干嘛?想讓我把你橫抱下去?”
向暖瞬間老實。
霍星卻聽的面紅耳赤。
忍不住更怨恨的眼神看著向暖,還難過的咬著嘴唇。
向暖看著霍星那樣子都于心不忍了,多么的一個小家碧玉啊。
“霍總,明天晚上有個應酬,您怕是不能推掉了!”
霍星在他們倆要走的時候突然又叫住他們。
霍澈轉眼看她:“什么意思?”
“是上面的幾位領導,專門請你。”
霍星說著走過去,拿著自己的記錄給他看。
霍澈眉頭皺了皺。
“不用推掉啊,干嘛要推掉?”
向暖便好奇的問了霍澈一聲,感覺不太對勁。
“推掉,告訴他們我最近受傷不能喝酒,過陣子傷好了再單獨請他們給他們賠罪。”
霍澈把她打印的計劃表還給她,說完就要拉著向暖走。
向暖卻拽住他:“你別公私不分啊!”
“他可不就是公私不分了嘛,為了每天陪你吃晚飯,把所有的應酬都提前到了中午,我這兒很多事情都不好做了。”
霍星在霍澈面前,還能裝著大度的。
向暖聽著,卻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先回去再說!”
霍澈拉著她便直奔電梯那邊。
霍星便抱著計劃表站在旁邊看著,她發現看的多了,好像沒有那么刺痛了。
電梯一層層的往下降,外面那么美麗的景色都在眼前,向暖看著頭頂閃閃發亮的星光,突然默默地笑了笑。
霍澈低眸看著她:“怎么了?”
向暖想了想,搖了搖頭,卻嘴角還是牽著笑的。
霍澈便一直睨著她,他想知道她究竟笑什么,這一刻,他突然一點也不了解她了。
向暖感受到他執著的目光,便抬眼與他對視:“為了陪我吃飯就推掉了那么多重要的應酬嗎?”
“嗯!”
霍澈稍微點頭答應。
他不覺的那些應酬比她重要,很多應酬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只是當時沒有人可以讓他拒絕,而現在,那個人出現了。
“我以后是不是也得這樣?為了你,推掉一些應酬什么的?”
向暖問他。
霍澈聽著,又點了點頭,還漸漸地笑了起來。
如果她能這樣最好了。
“霍澈,知道向勵說我什么嗎?”
“什么?”
“他說我戀愛了!
------題外話------
突然想起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