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實在是不巧啊,咱們小店沒有那么多牛肉,酒也剛剛賣光了,地里的花生還沒刨出來,要不您換一家?”
小二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道,擺明著一副要趕齊寒走的架勢,也難怪他有恃無恐,像齊寒這種要本事沒本事,要后臺沒后臺的窮酸主,就是趕走了掌柜的也不會多說什么。
齊寒是何等的老辣,他玩大江湖這十年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就這店小二這點心思,他早就看透了。
“這些夠嗎?”,齊寒也不跟這小二爭辯,從懷中掏出約么一兩左右的碎銀放在桌子。
小二看到桌上的碎銀,原本還帶著些許優越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他的臉上,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面前的這個少年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樣。
“張乙別在那里傻站著了,還不趕緊給這位小哥兒上菜?”
香滿園的掌柜也是個人精,見有錢可賺張乙又僵在那里,自然是要出面解圍的,這做生意就是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既然有錢掙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掏錢那都是大爺。
名叫張乙的店小二聽到掌柜的呼喚,這才回過神來他臉色怨毒的瞪了齊寒一眼,隨即轉身往后廚快步走去,似是不想再與齊寒多說一句話。
“客官,是在下管教無法,才讓那不識大體的東西沖撞了小哥兒,還請您寬恕則個。”
原本坐在大堂酒架前的掌柜,走到齊寒面前一臉諂媚的解釋到,同時不著痕跡的把桌上放著的一兩碎銀子掃到了自己的袖口中。
他所做的一切齊寒都看在眼里,像這種以利為先的人反而是最好為自己所用的人,“掌柜的,你家那個小二叫做張乙?不知他生辰幾何啊?”
齊寒突然這么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倒是把這掌柜的給問楞了,好端端的問人家的生辰八字干什么。
這掌柜的心里好奇,但畢竟收了人家的錢,又是他們理虧再先,自然是不會有什么隱瞞,“回您的話,這小二確實叫做張乙,他應該是丁卯年三月二日生人。”
掌柜話音落下,齊寒也不接話,反而指著酒架最下邊那一排道:“掌柜的,你家那一排酒是什么酒?”
“小哥兒果然有眼光,最下邊那一排酒正是煙雨莊有名的朝露釀,只不過成酒的年份不長,味道要稍差一些。”
“恩,給我把那一壇酒拿來,等吃完我要帶走。”齊寒看似隨意的指著酒架最下方,最后排最不起眼的那一壇酒,同時從懷中又掏出了幾錢碎銀放到了桌上。
香滿園的掌柜起初還有些疑惑,齊寒所做的這些事在加上他這一身裝束,是真真的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古怪。
可當他聽見齊寒把碎銀放在桌上發出的脆響聲,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只余下喜悅,聽見金錢響聲的喜悅。
香滿園掌柜麻利的把桌上的碎銀一掃而空,腳步迅捷的走到酒架邊,取出齊寒指定的那壇朝露釀放在了齊寒的桌上。
與此同時,張乙也端著齊寒點的牛肉和酒走了過來,他十分不耐的把盤子放在齊寒的面前,目光掃過被齊寒放到腳下的朝露釀,不知為何會他總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丟失了一樣。
齊寒沖著張乙淡淡一笑,手不著痕跡的碰了一下他的手掌,同時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成功竊取20點福源點,請宿主再接再厲。”
“打包吧。”齊寒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自然也不會再這里多逗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齊寒本來很單純的一句話,落在張乙的耳朵中,就成了一種變相的刁難。
他臉色難看的從新把東西端回后廚打包,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怨毒的瞪了齊寒一眼。
對于張乙的這種行為,齊寒只是報以冷笑,在這樣一個刀光劍影交錯,爾虞我詐的江湖世界,眼神和辱罵是最無用的行為。
望著張乙的背影,齊寒的心中滿是歡喜,沒想到僅僅是出去吃頓飯,就能碰到這種機緣,這個小二張乙可是以后江湖人稱下山猛虎的張乙。
單他的個人實力而言,放在江湖是并不是很出彩,可他的一手七傷拳卻是格外的出彩,曾經有前輩高人評價張乙的七傷拳,給出了練至極致下四境難尋敵手的極高評價。
而他得到七傷拳的地方,是在一家酒樓的酒壇夾層之中得到了七傷拳的拳譜,官方甚至給出了詳細的酒壇擺放的位置。
可沒有人知道張乙是在那一間酒樓的小二,因此也斷了很多人再次碰運氣的想法,齊寒沒想到這七傷拳譜竟然便宜了自己,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張乙很快便把包好的東西丟到了齊寒的面前,一副極為不耐煩的態度,齊寒拎著打包好的吃食和腳邊的那壇酒向門外走去。
齊寒在出門的同時有意無意的從張乙的身邊蹭了過去,心中默念張乙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竊取獲得20點福源點,福源天注定,做人留一線,此人可竊取的福源點已達到上限,卻宿主另選他人竊取!”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在他聽來這是最美妙不過的聲音了。
“竊取福源果然有上限……”正如齊寒所料竊取一個人的福源是有限度的,不可能讓他毫無節制的一味索取。
若不是這條限制,他完全可以記住一個人的生成八字和名字,一只刷福源點,可照如今的形式來看,這個計劃顯然不可行。
齊寒若有所思的向外走去,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張乙站在他身后正用無比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
煙雨莊的繁華從來都只有在繁華地帶才可以看到,相比于煙波灣的繁華,齊寒容身的土地廟相對安靜不少,只不過有不少乞丐在夜半時分都會來這土地廟棲身,倒是有些破壞了其中的寧靜。
“哎,你們說那撈魚仔怎么還沒來?往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回來歇息了。”
“管他干嘛,一個窮酸的撈魚仔,一天賺的錢還不如咱們乞討要的多那。”
“你們說咱們要不要把那個撈魚的給趕出去啊!那樣怎么這里可就會寬敞許多了。”
土地廟中的交談聲不小,齊寒隔著老遠便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齊寒實在很難把現在的自己和以后不可一世的邪尊聯系到一起。
當齊寒拎著吃食和兩壇酒走進土地廟的時候,原本還在多嘴的乞丐突然止住了聲音,全部直勾勾的看著他手中吃食和酒。
這些乞丐的鼻子都很靈,哪怕齊寒手中的吃食是用油紙包裹著,他們也能敏銳的嗅出油紙包裹著的食物是什么。
他們的表現齊寒看在眼里,也沒有多說什么,他自顧自的拎著吃食回到了處于角落中的草席,夜晚的土地廟很冷,他們都是靠點火堆來取暖。
而齊寒所在的位置是土地廟最角落的地方,往常他只能躲在角落里靠著破舊的棉襖和自身的溫度取暖。
寒意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著齊寒的身體,他雖然有龜息吐納法養出的微弱內力傍身,可他的體質到底還是十分羸弱,長期以往齊寒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