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得做一項決定。”
就是接下來該去干什么。
郁朵兒已經跟著主角弗蘭克一起上路。
同伴還包括謝家兄弟。
如果兄弟倆是為了監視郁朵兒才進來,蘭疏影覺得該對他們負責。
即便不現(身shēn),也該去附近轉轉,把他們倆引出隊伍省兩張免死符不好嗎?
但是珈藍不太認同。
她認為,預知夢里的銀龍和黑劍,顯然是好友在戰斗中占上風的關鍵。
“該去找龍!小家伙在你手里,你用它去感應,一定能找到銀龍的聚居地。”
這是珈藍的建議。
帶著斬釘截鐵的毅然和冷酷。
她要用小銀龍威脅它的家族出戰。
“你打算放棄他們倆?”蘭疏影下意識皺眉,“謝天對你很忠心。”
上次兄弟倆是被((逼逼)逼)進殺戮游戲的。
之所以走到那一步,就是因為那份固執的忠心。
“免死符可以用我的名義兌換兩張補償給他們,擊敗郁朵兒的機會可不多!”魂珠里發出咆哮。
珈藍是因為郁朵兒的算計而死,那種連環打擊,連免死符都來不及幫她。
她最在意的人成了傀儡。
七十年徘徊不散的復雜(情qíng)緒,在真相揭開之后全部轉化到痛恨!
珈藍知道,現在的(情qíng)況就是,夜鶯待在郁朵兒(身shēn)邊沒死,所以,對方知道她和蘭疏影都還活在某個地方。
這場仗早晚都要打的,那,何不在對方最弱的時候先踩一腳呢?
殺戮游戲,不僅僅是游戲,重點是前綴!
“實力不均衡,你本來不該知道劇本,可你拿到了……那就可以提前布局,我們多花點時間找外援,你請來黑龍,這個小家伙能引出銀龍,我就不信她一個人能贏過兩伙龍族!邪惡陣營就算注定會失敗,那也是敗給主角……”
珈藍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主角(身shēn)邊,從來都不缺炮灰。”
她希望郁朵兒就是在屠龍大業中犧牲的一個炮灰。
“這句話我贊成。”
遺憾的是,她的夢并沒有告知銀龍是從哪找來的、黑劍又是什么背景。
蘭疏影聳聳肩,再度把話題拉回謝家兄弟(身shēn)上:
“他們倆很好,能爭取一下就別直接放棄,別寒了人家功臣的心啊。你就當我是去打探敵方實力的吧我盜了一張(身shēn)份卡,她不認得我,敵明我暗。”
珈藍有點神經質地自顧說道:“郁朵兒被銀龍咬住的時候是想逃跑,說明之前她已經輸了……是銀龍封鎖空間讓她走不了!你明白我意思,她不是只丟一條胳膊,是魂體受損!”
多好的開局。
“是,但她動過你一個執法使了,不差第二個……要是我們不去看看,就等于用你兩張免死符換她一張,不劃算。”
她們在互相勸說。
“換個角度想,你夢里的東西多半會應驗。”蘭疏影笑,“也許我什么都不做,就在這睡大覺,銀龍會自己送上門呢。”
珈藍:“……”還能這么玩?
“其實這個能力不好,看見的事(情qíng)一旦說出口,就有幾率被人為改變。你覺得這里沒有別人,只有你、我和一個不會說話的蛋,其實還有人在旁聽。未卜先知這種事,開口就不靈驗了。”
“誰?!”
“比如我的系統?或者,一個我們都接觸過的神。”
珈藍很困惑。
神?共同接觸的?是指南明?
那也不對,這是殺戮位面,她確定這里沒有天罰之眼監控,要不然,她也不會把第二顆魂珠放心地安置在這兒……
“歸墟,水潭,共生契。”蘭疏影提了幾個詞。
晝神是南明之眼的本體,他的目光比那更遠。
“你說那塊神石?!”
“嗯。”
點到為止,不用多說了。
她只是讓珈藍知道,她們此刻做的事、說的話,都被那位盯著呢。
有些話,如果是她自己都拿不準后果的,那就該及時掐住了,別說出來。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蘭疏影順手把共生契解開了,頭頂懸著的那把利劍終于消失,只覺得渾(身shēn)輕快。
珈藍訝異:“怎么做到的?”
“啊,我夸神石長得帥,他一高興就給我解了。”
“……我信你個鬼。”
蘭疏影探(身shēn),看見陽光明媚,適合遠行。
“要不這樣,我們石頭剪刀布,贏的那個人來決定目的地?”
“行唄。”珈藍(情qíng)緒有點蔫。
得到同伴的贊同,蘭疏影把魂珠輕輕上拋,然后在半空中用手掌將它包起來,就是布包石頭那樣。
“布!”
她對著魂珠里的人臉壞笑道:“不好意思,我贏了。”
“………您還能要點臉嗎?!”
“唉,可憐你現在是沒手也沒腳,只能出石頭了啊,我贏得也很為難吶。”
“……#!(臟話)”
所謂的決定,最終以珈藍的退讓為結尾。
要出發咯!
在冒險隊前往黑龍巢(穴xué)的路上,截人咯。
蘭疏影弄來一些花草汁液,在銀龍蛋上涂涂畫畫,再設置斂息魔法,把它偽裝成普通的魔獸蛋,然后她就光明正大地抱著這顆蛋去人類城鎮,買一種寵物蛋專用的編筐把它收在里面,更方便攜帶。
寵物店老板看她的眼神,幾乎是把她當成那種(愛ài)心沒處擱的傻姑娘,他主動幫忙把蛋放好,還在筐沿上系了個粉色蝴蝶結。
銀龍蛋開心地嗡鳴起來。
“喲,這是快孵化了吧,疾風兔?”對方驚奇道。
疾風兔,一種外形酷似(肉肉)兔、偶爾吃撐了能吐幾道微弱風刃的超低級魔獸,脾(性性)溫和,適宜當寵物喂養。誰知道這里的兔子為什么會從蛋里孵出來。
“老板看得真準。”
蘭疏影順勢應了下來,然后筐里就被(熱rè)心老板塞了一包綠油油的兔糧。
“……謝謝啊。”
“客氣什么,哎呀不用給錢了!真不用真不用,我家女兒也養這種兔子,她可喜歡了,天天來我這偷兔糧,還不夠她喂的……唉喲,你這人真是倔得很!”
嘴上說著不收不收的中年男人相當麻利給她找了零錢,笑容可掬地歡迎她下次光臨。
目睹了交易全程的珈藍陷入沉默。
直到轉進曠野,她才感慨了一句:“天下烏鴉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