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出師未捷的殺手被抓了。
風波就此消弭。
作為暗殺目標的宋青安,回過神來,以為人是沖著易江南來的,而不會想到,是一個更想殺他的人出手救了他。
救他不是圖什么回報。
是為了讓他以后過得更不舒坦。
其實宋青安身上有主角光環,遇到這種局面,他死不了。
本來該有絕境反殺的劇情。
因為易江南插手,沒能觸發。
于是,從他被救的那一刻起,主角光環黯淡了不少。
奶糖看著被易江南無意中分去的氣運,咕噥道:“這樣不會把他養成新主角吧?”
蘭疏影聳肩:“江南?他最起碼心眼不壞。”
主角不一定都是好人。
假設宋青安不是培養皿體質,他肯定活不過第一集。
她訂了些食材,準備中午做頓大餐慰勞自己,還切了一盤水果,打開電視看真人秀——她知道肯定有劇本,就是無聊看個樂呵。
警方的效率驚人,很快查到四個人的來歷,都是那家保鏢公司的人,其中兩個還屬于高層,他們上門調查。大爺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暫時把他們糊弄走了。
人剛走,他在辦公室砸東西,砸完就回頭抱起一個相框開始嚎,痛不欲生的樣子。
“拉近點,再近點,好。”蘭疏影說。
鏡頭懟著相框拍,她看清楚了。
拍的是全家福。
看樣子是三代同堂,分別是坐在正中的大爺、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
里面的中年男人,就是車禍中逝世的老總。
女人卻不是懷孕的第二任妻子。
蘭疏影看著眼熟,就去搜了老總的資料,發現照片里是他前妻。
他們唯一的女兒叫陳琳珊,就是里面的十歲小女孩,長大后是個很有氣質的姑娘。
可惜,她為情所困,跳樓了。
時間是,一年前。
嗯……?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又搜了關于陳琳珊的信息。
小道消息稱,她跟宋青安談過戀愛,并且有個八卦記者猜測,陳琳珊的死與宋青安有關。
再想想易江南到底是為什么要找他報仇來著?
陳小姐,嗯?
害人不淺。
“主人……我感覺男主就是人形自走霉運機啊,誰沾他誰倒霉。”
“啊,同感。”蘭疏影點頭。
“大爺好可憐呢,現在家里只剩他自己了。”奶糖嘆氣。
她略微沉默。
“……有兩種人是不能欺負的,一是老實人,因為欺負狠了會不要命;二是孤家寡人,因為沒牽沒掛……他隨時可以不要命。”
蘭疏影看得很明白,他不怕被抓到,只怕在被抓之前沒弄死宋青安。
今天沒得手,過了這陣風頭,他還會繼續安排。
“可是他孫女都死了一年了呀,為什么不早點報復呢?”奶糖不解地問。
“也許因為,這一年來他兒子還活著,他感覺,還有機會抱孫子?”現在兒子兒媳都死了,老陳家八成是沒后代了,只剩他一個孤老頭子,心理失衡吧。
蘭疏影想了想:“要不再查查他兒子……不,他兒媳!”
“哈?”
“就兒媳吧。”她突然被一個想法惡心到了,把葡萄放回盤子里,皺著眉說:
“我突然想起來,男主好像不排斥熟女。”
尤其是,別人的老婆。
當她再次回到劇組,發現宋青安明顯有向舔狗發展的趨勢。
而他舔的對象,就是易江南。
有點意思。
面對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宋青安莫名有點心虛,難堪。
他默默在易江南身邊放下特產大禮包,閃人了。
蘭疏影快速搞定自己的戲份,就在場外坐著看,因為她在場的緣故,宋青安發揮失常的次數明顯增加……最后,她被方導客氣地請到遮陽傘底下喝茶,并且委婉地勸她:
實在無聊,你可以去其他劇組玩玩啊。
——反正別待在這兒禍害人咧。
她狀似無奈地攤攤手:“我是無辜的啊方導,誰知道宋哥怎么就那么不待見我?我委屈啊!”
方導也納悶。
但是為了這邊能順利拍下去,只能委屈她……先下班了。
咦,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
白天給夠了宋青安壓力,蘭疏影心情大好。
晚上,她正在糾結吃什么,飛哥突然發了條消息進來,問她要不要出來吃飯?
底下還附了地址。
外加一張照片。
上面類似大排檔的布置,每桌都坐著三五個人,很熱鬧。
唔,食物看起來也很有吸引力啊。
“馬上出發!”她回道。
那邊立即回了個ok的表情。
要是問她這具軀殼哪里讓她最滿意,那肯定是徐一塵的體質了,很遭人恨的四個字:
狂吃不胖!
遙想當年,她借用花枝大小姐身體的時候,因為太容易發胖,她只好每天去踩跑步機。
在這里就完全沒這煩惱啦!
如果徐一塵沒轉行的話,在模特圈各位同行面前,要是他比他們臺步走得好,不一定會被所有人排擠;但他要是把這個體質透露給同行們……
呵呵,說排擠都是輕的,沒準是套麻袋呢?
她出了小區,叫停一輛出租車,打算前往飛哥給的地址。
司機湊上來看她展示的手機屏幕:“喲,還不近呢。”
他啟動車子的時候嘀咕了一句:
“你去的是郊外啊,那邊什么時候開起飯店了……”
聞言,蘭疏影眸光微冷。
“可能是我朋友跟我鬧著玩呢,您照這個地址開就行,麻煩了。”
她心里呼叫奶糖:“看看這地址,有人想搞事了。”
其實,這是她近期最沒挑戰難度的一個位面。
不用躲躲藏藏,主角又是個廢物。
奶糖君一見到宋青安,就像接到開飯訊號一樣,為了可持續發展,它還得勸自己悠著點吃——別把他的系統一次性啃完了。
聽到搞事這兩個字,它一下子興奮了。
畫面投轉。
原來那地址是個靠近公路的小賣部,木板門只留了一扇出入口,燈光昏黃。
室內,飛哥被反綁在椅子上,低著頭,似乎在昏迷。
幾個高壯漢子手持棍棒守在他身邊。
她還看見飛哥新買的手機,拿在一個國字臉老者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