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太美好,公主沒成功。
“公主急著跑來,就是為了喚奴才一聲,戳奴才兩下?”
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是蘇伯言本尊。
公主腳下踉了踉,剛剛開跑的腳沒能再邁出第二步。
她再次慶幸自己來的時機非常好,正好是散值時間,眼下司禮監除了她跟蘇伯言沒有第三個人。
否則公主調戲公公的流言明兒就能滿皇宮皆知。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云鳶歌毫無底氣,“你剛剛還說相信我的!”
真要有錯,錯的也是她右手食指!
公公站在原地,嘆道,“奴才自是相信公主的,可是公主這樣走了,被人瞧著以為公主落荒而逃,本來無事也會被傳成有事。”
“……”好像有道理。
她的心跳現在還停不下來,臉上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紅透了。
這么跑出去,要是偶遇個宮婢內侍,不知道會被傳成什么樣。
云鳶歌連腰板都直不起來了。
她怎么就把自己作成這樣?
“公主不若緩緩再走,順便說說,來找奴才可有要事。”男子的提議很是及時,給腦子哄亂的人注入一股清明。
“那我緩緩再走,畢竟人言可畏。”
“公主說的是。”
這話過后,兩人之間短暫沉默下來。
公主站在幾步開外背對,小手將面前衣襟絞出了十八朵麻花。
公公還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于女子瞧不見的地方,深沉眸子波濤洶涌,最后一個深呼吸,狠狠閉眼再睜眼,也沒能將那些晦暗情緒完全遮掩下去。
他不是圣人。
那種撩拔于她是無意為之,于他卻能掀起驚濤巨浪。
自有能力保護自己起,再沒人能輕易近他身。
此次倘若換個人,哪只手指碰的他,那只手指勢必已被剁掉喂了狗。
天邊漫天彩霞,紫金顏色一點點浸染大地,有風從天際吹來,不知是不是因為臨冬的緣故,云鳶歌總覺得周身有點冷。
花了好一會功夫平靜,冷靜下來后,云鳶歌眼珠子往眼尾游移,偷瞄站在側后方的人。
他在看晚霞,看得還挺出神。
漆黑眸子映著霞光,更為深沉晦澀,刀削斧刻俊顏被晚霞拉出明暗剪影,鋒利又冷沉。
云鳶歌心頭立即跳了下,嘶!最近過得太順風順水,她都快忘了蘇伯言真實本性了!
這是個格外記仇的,身為太監被女子戳腹肌,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蘇公公安能不生氣?
警鈴乍響,公主要保命!
“我、我今兒跟皇姐去參加貴女聚會了,花了一下午時間,好沒意思。”公主扭頭朝公公看去,佯作鎮定,“我一直記掛自己不在宮里的時候公公會不會有事找我找不到人,回來后連離風殿都沒進,便先跑來尋公公了。”
公公聞言側頭,黑眸里的光似乎亮了點,冷意散了些許。
有用!繼續賣好!
“那你今天有沒有去、去找我?”
“沒有。”
“……”會不會聊天?一聊就死?是人嗎?敢不敢給個臺階下?
“不過公主記掛奴才,奴才很高興。”
咳,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