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蘇伯言在就好了。
難得的,這個時候云鳶歌有點想那個變態。
那是能跟王進勢均力敵的人物,后期更是踩的王進跪地喊爹。
他要是在這里,有寧心鎮宅功效。
收起泄露的那點子情緒,云鳶歌笑臉依舊,“公公不嫌棄就好,以前除了宮宴,我也沒參加過別的宴會,這次能得公公邀請,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啊。”
裝,都裝。
她也會。
王進撩起了眼皮子,朝對面少女看去。
十五歲青蔥年紀,一張精致小臉上還有稚氣未脫,臉頰帶著點嬰兒肥。
性情?他是清楚的,膽小甚微,畏首畏尾。要不也不會被別人嘲笑鵪鶉公主。
在他眼里,十三公主云鳶歌就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草包。
可是現在,在他眼皮子底下,這個草包竟然敢跟他打太極,甚至賀壽禮送他一把最不值錢的老干菜,最低等奴才才吃的東西。
她哪來的膽子?
瞇起眼睛,王進眼底藏了探究。
“公公?”云鳶歌喚了聲,面上帶著狐疑跟畏縮,“可是我說錯話惹公公不高興了?”
“公主多心了。”王進隨手端起手邊茶杯抿了一口,才道,“以前雜家跟公主幾乎沒碰過面,也沒什么交情。不過近來在司禮監卻是接連見過公主幾次,公主跟蘇公公,似乎很熟?”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
云鳶歌等的就是趕緊進入正題,“我跟蘇公公,算得熟悉吧。幾年前我曾幫過蘇公公一回,他這人記情,是以如今對我頗有照顧。我離風殿現在一日三餐能吃上肉,都是沾的蘇公公的光。”
除了王進面色不動,在場其余三人齊齊抽了嘴角。
敢情十三公主記掛的就是那點吃的?
“蘇公公年輕有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進了司禮監,成了秉筆,這等能力讓人嘆服。”
“那是那是,蘇公公之才后宮少有。”
“不過年輕人爬得太快了,卻并非好事,容易自滿,更容易招來敵人。在皇宮這種地方,想要往上爬,萬事講究穩打穩扎,一步一步來。蘇公公到底年輕了,很多事情還看不透徹。”
云鳶歌不說話了,她是要拍蘇伯言馬屁的人,哪怕是在演戲,她也絕對不能順著對方說蘇伯言不好。
不然萬一對話傳進蘇伯言耳朵,蘇伯言要搞她,后果誰負責?
云鳶歌裝起鵪鶉。
看了她一眼,王進將茶杯放下,“公主在宮中處境如何,雜家也有所耳聞,確實是有了蘇公公幫襯,才開始好過些。”
“說來也是雜家慚愧,一直為皇上辦事,自然也該為皇上多照顧照顧幾位公主,是我思慮不周了。”
“公主日后有什么難處,都可來找我,蘇公公能幫你的,雜家自也能做到。公主你說呢?”
“這……公公是大忙人,我哪里敢來麻煩公公。”等王進停下來了,云鳶歌才裝模作樣擠出這句話。
談判就是這樣,先端著,多端一會,價錢才能賣得更高。
蘇伯言教她的,肯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