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哥?你搭理我一下不行?整天跟個修行的道士似的游離方外你也不覺悶得慌。”
夏侯亦無奈,“你想我說什么?”
只要有人搭理,夏侯非就能來勁,“陳青陽跟十二公主的事情你怎么看?云十三后面那一通攪和話里有話,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哥你聰明你給我說說?”
“你想聽什么?”
“陳青陽是不是對十二公主有意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哥,說我能聽懂的。”
夏侯亦揉眉,自己這個弟弟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不給他個滿意的答案,他能糾纏三宿。
“陳家世家背景在京城只能算中等,于朝堂上的人脈勢力也單薄,這樣的家族,家境好的世家千金看不上不會低嫁,家境一般的陳家也看不上人家。高不成低不就,他們能做的最好的選擇,就是十二公主。”
“那十二公主也未必就一定會看上陳家啊。”夏侯非嘀咕。
“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說完這句,夏侯亦先一步捏住了某人嘴巴,“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再來煩我你就去祖父那里抄寫國策論。”
成功鎮壓,夏侯亦閉上眼睛養神。
許是有人在他耳邊聒噪太久,腦海里竟然閃過那張濃妝艷抹盛氣凌人的臉。
夏侯亦扯了扯唇角,身處那個旋渦,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尤其女子,若是眼神不好所托非人,窮其一輩子也走不出泥濘。
回到皇宮已經是下午后。
先祭了自己的五臟廟,隨后把特地留出來的點心裝進紙袋子里,云鳶歌連招呼都沒跟映冬打,揣了點心直接摸去司禮監。
裝點心的袋子還是之前吃完果脯后她沒舍得丟,留下來的,這下拿來裝了點心正好。
也算是對蘇伯言禮尚往來了。
而且,身為一個合格的狗腿子,就該抓住每一個表現的機會。
遺憾的是,這次公主撲了個空。
蘇伯言不在司禮監,其他秉筆倒是在兢兢業業批閱描紅。
遠遠從那個熟悉的窗口望進去,沒看到蘇伯言身影,云鳶歌就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不能進去找人問蘇伯言行蹤,又不想無功而返,云鳶歌在門口拐角尋了個避風的位置,決定等人回來。
年初一,正月里,不下雪的時候寒風也極為凜冽,連天空都是烏蒙蒙的。
在角落里站久了,手腳漸漸開始凍僵發麻,云鳶歌時不時的就蹦兩下,不忘把點心一直摟在懷里,妄圖用體溫暖著點心,別變成冰糕。
盡管沒什么鳥用。
蘇伯言回來的時候,一眼就攫到了縮在墻角的纖細身影。
匆匆腳步不自覺定住,直直瞧著那個影子。
真的太冷了,她甚至連披風都沒帶,縮著脖子把自己抱成一團,小腦袋東張西望的,時而伸出手在嘴邊呵一呵氣。
下一刻,她看到他了,眼睛登時亮起,溢出甜笑,“蘇伯言你回來啦!”
那瞬間,蘇伯言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鼓漲,酸澀,又滿足。
還有一股無法克制的沖動,想沖過去,將她緊緊抱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