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明明不該笑的場合,甚至空氣里還流動著揪扯心弦的氣息,云鳶歌就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哪有人叫自己言狗的。”捂著嘴,笑得不行。
男子揚唇,“不是公主說的嗎,那是愛稱。”
“……”云鳶歌小眼神又開始飄了。
確實是她說的沒錯,她不能這個時候否認打自己臉。
愛、愛稱就愛稱吧。
反正不是那什么,言狗會心疼么,看在他對她不錯的份上,她也不是不能禮尚往來。
翹著唇角,公主努力忽略心底冒起的一個個喜悅泡泡,眼睛左顧右盼,浸潤水色流光溢彩。
“外面冷,回去了?”笑凝少女,蘇伯言輕聲問。
公主笑容頓了下,還沒開口,心里已經先冒出了不愿。
真的,不是她吐槽,言狗真不會做人。
人剛開始高興,馬上就攆人走。
總喜歡搞給個甜棗就潑盆冷水的套路。
干嘛呢?哄回來就當完事了?
她還沒說氣消呢!
公主定在那不動,不說話,就用水潤潤的眼睛死瞅著公公,姿態相當明顯。
再給你個機會,繼續哄我,狗賊!
蘇伯言,“……”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看懂這個眼神。
末了,揉揉眉心,他淺笑低語,“公主想我如何?”
云鳶歌也不知道自己想如何,就是不太甘心這么輕易把人放走。
好歹她等了小半天,縮在角落吹冷風凍了那么久才把人給等回來,然后還給氣了一波,就為了送些點心,她這也算是付出過了吧?
怎么的也該給點回報啊。
要是長期這么收支不平衡,很容易讓人心里扭曲的。
少女小臉上表情變來變去,很精彩。蘇伯言也不著急,含笑看著,耐心等她下一次發言。
不管她說什么,他都受得住。
習慣成自然了。
“點心呢,拿出來。”少女開口了。
蘇伯言乖乖把紙袋子遞出去,配合自然。
“我聽到你肚子在叫了,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吧?”
“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都幫我拿了披風跟暖爐,禮尚往來,我就給你熱一下點心吧。”
“你可以進殿里等著,要是不樂意,在外面等也行。我先進去了,艾瑪冷死我了!”
話畢,少女抖抖索索率先走往離風殿。
蘇伯言抵唇掩笑,跟上。
不敢不跟,剛才少女越過他時丟過來的眼神,就沒有“你可以不樂意”這回事。
他很樂意。
離風殿里,映冬正在守門。
看著一前一后進來的人,表情空白了好久,然后立即燒旺了火盆子,再然后默默把熱著的飯菜端上來,人退下。
公主跟蘇公公之間,關系頭一次出現明面上的變化——公主跟山大王似的氣勢彪悍,蘇公公跟在后面乖順得像被訓練過的狗子。
映冬有點慌。
隱藏茍命。
“來都來了,正好趕上飯點,一塊吃吧,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咳。”
“多謝公主,那我就不客氣了。”
“誒等會,蘇伯言,你好像很久沒跟我說‘奴才’兩個字了?”
云鳶歌突然發現的,這混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跟她說話的時候開始自稱我了,而且業務熟練極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