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言靜站片刻,薄唇緩緩往兩邊翹起,悅耳低笑逸出口腔。
“等我。”
那句無聲的等我,讓云鳶歌興奮得跟狗子似的,在御書閣前飛快轉圈,只差沒多出個尾巴來搖擺。
男子身影出現在御書閣門口時,丫第一時間沖了上去,劈頭就是問罪,“舍得下來了?你說說,你多少天沒見我了?!”
男子勾唇,眼底盛著細碎陽光,聲音輕柔寵溺,“那我今日,任憑公主差遣?”
“你說的啊。”
“嗯。”
云鳶歌心頭壓了好多天的不痛快,一下蕩平,舒坦了。
背著小手,故意在男子面前轉了兩圈,“有沒有看出我有什么不一樣?”
話問得平常,眼睛卻亮晶晶的,像等著主人稱贊的寵。
蘇伯言仔細打量了,從頭到腳,連少女頭發絲都沒放過,及至少女在他專注注視下越來越不自在,才含笑抬眸,“穿了披風,帶了手爐。”
“唔。”少女揚著下巴,小臉微紅看向別處,“聽話嗎?”
“聽話。”
“是不是很乖?”
“很乖。”
他每一聲每個字,都裹著笑意,溢著溫柔,凝著她的眼神含情。
將少女羞得眼尾染開胭脂紅,又俏又嬌。
映冬跟伯玉兩個并排站在不遠處,不敢靠近,面無表情。
就這拉開的距離,也躲不過粉紅泡泡的攻擊,膩得快喘不上氣了。
“他們兩個到底走不走?”映冬聲動唇不動,壓低了嗓子抓狂。
“不知,要不你去問問。”伯玉更強,嘴巴不用開合都能出聲。
映冬給了他個大拇指,絕技啊,佩服。
伯玉橫去一個眼神,過獎過獎。
兩人誰都沒動,他倆現在就是背景板道具人,不需要存在感。
“想吃什么說,我請客。”等公主想起來還要請客的時候,已經過去足足一刻。
“請客留待下次吧。”蘇伯言伸手將少女散開的披風領子攏起。
“今天不行嗎?我有銀子,我剛賺了幾千兩!”云鳶歌努力壓下心里鉆出來的失望,“還說今天任憑我差遣!騙人!”
控訴里藏著隱秘的委屈。
“賺了幾千兩?公主太厲害了。”蘇伯言眼底含笑,順毛,“不過今日我們不宜出宮,王掌印剛病重,這時候公主若是帶著我出去吃喝玩樂,少不得被人當成把柄,以為我們幸災樂禍。”
“王進病重?”
“嗯,這次是真的病重,給氣的。”
男子語氣好似遺憾同情,表情完全不是那個意思,眼尾笑得都帶勾了。
云鳶歌也想笑,又險險忍著,確實不宜表露。
畢竟王進這事,跟她大有關系,就算人人心照不宣,面上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憋紅著小臉,云鳶歌放緩了語氣,做不在意狀,“那就改天吧。”
“元宵夜如何?那天有花燈節,皇上會帶后宮妃子及朝臣賞花燈,屆時我們也需隨行。”
云鳶歌毫不猶豫點頭,拼命點。
元宵節好啊,有花燈看,而且是集體出行。
最重要的,花燈節就在后天。
不用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