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云鳶歌通紅小臉,再看她找不到焦距的眼睛,云鳶容一個頭兩個大。
要知道一杯烈酒就能弄倒云十三,她絕對不會給她倒那杯酒。
開個玩笑完了剩下她一個在這里心驚肉跳。
媽的她整的是云十三還是她自己?
“十三公主這是醉了?”同一桌席,很快有人注意到十三公主異樣,謝暖玉淺笑著問。
“是啊,小姑娘不勝酒力,謝小姐有什么想法?”云鳶容說話從來不知道客氣跟委婉兩個字怎么寫。
她就喜歡直來直去的懟。
眾人也習慣了她這樣說話的方式,所以并不覺有什么。
“十二公主莫要誤會我,只是宴席剛開始,皇上皇后也才剛來,十三公主這就醉了總歸不太好,暖玉有些擔心罷了。”
“她跟你不熟,你擔心她干什么?擔心你自己吧,你跟穆念晴的恩怨解不清楚,名聲還沒回來呢。”
饒是謝暖玉擅偽裝,聽到這種話,眼底也浮出冷意,幸而又被她立即壓了下去。
她了解云十二為人,這種情況下,要是她還要再多話,只會被擠兌得更徹底。
穆念晴沒說話,嘴角淡淡彎著些許弧度,垂著眸子慢慢品飲烈酒,乍看過去那樣的表情,竟然跟謝暖玉平日里待人的表情極為相似。
曾經懟天懟地囂張跋扈的人,經了大起大落之后,也學到了屬于自己的保護色。
云鳶歌還在掙扎,妄圖把自己的手指解救出來,朝上頭不順眼的人挨個指過去,“云十二,你抓著我干什么,我手癢,你給我放開!”
“喲?這是還清醒著呢?”云鳶容氣笑了,還能認出她是誰,看來還有神志,云鳶容反手啪的蓋在某人腦門,“還醒著就給老娘消停點!我手比你更癢!”
腦門上微微疼意慢了半拍才傳達到位,云鳶歌伸手摸摸腦門,立即委屈了,“蘇伯言,蘇伯言呢?我姐欺負我!”
“……”草!云鳶容狠狠閉眼,日后但凡宴會她要是再跟云十三這個二貨坐一塊她就是狗!
他媽的混了這么久,自從被云十三纏上后她天天給自己立毒誓!
虱子多了早就不癢了!
同桌席的人,乃至坐在附近的人,本來還一副想要看醉酒公主好戲的姿態,結果一聽到公主嘴里嚷嚷出那個名字,每個人都以最快速度收回了看戲的目光。
個個坐姿端正無比,目不斜視。
云鳶歌對人的視線極為敏感,哪怕是半醉了,那種感覺也沒減退。
感覺身上好像一下清凈了,尚揚著腦袋疑惑,“嗯?沒人了?”
話音剛落,一股熟悉的冷香便從后方襲來,混在酒菜香氣中,淡淡的鉆入鼻腔。
云鳶歌登時一喜,眼睛彎成月牙,扭頭便函,“蘇伯言!”
“嗯,公主飲酒了?”男子就站在她背后,帶著虛虛的重影,由上俯視著她。
暗紅色冷艷,虛影中他唇邊若有似無的笑意,似冷艷之上鉆出來霞光,攫了十三公主的魂。
“喝了、一點點。”迷迷瞪瞪,十三公主傻笑著答。
隨后輕輕一聲鐺響,男子俯身彎腰,長臂于她面前桌上放下一只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