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云鳶歌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安慰過蘇伯言之后,再沒往他身上不該看的地方看。
雖然蘇伯言比起一般太監來,心性意志都更為強大。
但是太監嘛,有哪個真能不在意殘缺的?
到底是根啊。
唉,云鳶歌暗自嘆了口氣,沒事,日子還長著呢。
以后她會慢慢開解蘇伯言。
當然,她也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務必讓蘇伯言知道,她一點也不喜歡男人,她就喜歡太監。
做她的太監,不用自卑。
伯安依舊垂眉斂目,縮在角落一聲不吭。
別人不了解,他跟了公公那么多年,還能不知道?
不用拐到前面去看公公臉色,他也知道公公快氣炸了。
瞧瞧,上等紫狼毫都被公公啪的捏斷了。
額的娘喂。
必有人要遭殃。
果然,下傍晚,司禮監散值后,伯安就接到了任務。
“把榮威伯府這段時間的人情往來搜集出來。”
“是。”伯安給榮威伯府點蠟。
天涼王破,榮威伯府也不知道戳到了公公哪根筋,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
大概是他們家祖墳風水有問題,不然就是老宅建的地兒不夠好。
這頭主仆倆踏出司禮監,那頭伯玉也趕過來了。
“公公,皇上召見。”
“何事?”
“南方官商勾結販賣私鹽,事情鬧出來了。”
蘇伯言臉色沉了下去,片刻后又恢復如常,渾然看不出異樣。
云鳶歌第二天才得到消息。
“皇兄要蘇伯言查私鹽的事?這種事情不是歸朝臣管嗎,蘇伯言可是宦官!”
映冬也是早上去取早膳的時候恰好碰上伯安,從他那里聽了一嘴,具體的并不清楚。
便是如此,也夠讓云鳶歌心亂的了。
坊間販賣私鹽的事情,一直是朝廷最為頭疼的事情,屢禁不止。
高風險高回報,多的是人為了銀錢鋌而走險,當中不乏亡命之徒。
以前朝廷也多次派遣過官員去調查私鹽的事情,無一例外,個個沒有好下場,甚至有的官員去了就再也沒能回來。
是以在朝臣眼里,但凡跟私鹽有關的事情,都是燙手山芋。
皇兄想要蘇伯言的命。
“公主?”映冬直覺自己說錯話了,而且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伯安有沒有說調查南方哪個地界?”云鳶歌問。
映冬搖頭,“奴婢沒有細問。”
話音剛落,便見公主直接往殿外走,映冬忙追了上去,“公主,你早膳還沒吃呢,要去找蘇公公也吃點東西再過去啊。”
“吃不下。”
映冬,“……”QAQ!
公公會削了她!
云鳶歌直沖司禮監,在司禮監門口跟剛過來應卯的蘇伯言撞個正著。
二話不說,云鳶歌上去拉了蘇伯言就往角落走。
蘇伯言什么也沒問,跟著走的樣兒乖順極了。
追過來的映冬,“……”
跟伯安伯玉兩個自覺退避,不敢靠近。
“我覺得我要完。”站在遠遠的另一邊,映冬哭喪著臉,“我跟公主說了蘇公公要調查私鹽的事。”
伯玉伯安緘默。
下一瞬,伯安就挨揍了,被映冬重爪拍頭,“你這個嘴巴沒把門的,怎么什么都往外說,你要是不跟我說我能告訴公主啊?都怪你!都怪你!”
伯安覺得自己是再世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