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威伯府宴會定在晌午后。
云鳶歌天剛亮就爬起來了,用了一早上時間梳妝打扮搭配衣裙。
映冬全程木然臉。
她無法理解公主梳妝打扮的心情。
以前也不是沒參加過宴會,哪回公主不是大大咧咧的就去了,還趕不上跟蘇公公約會的時候上心。
哦,今兒就是跟蘇公公約會,只不過地點換成了別人家而已。
“映冬,發什么呆,把那盒唇脂拿給我。”云鳶歌對著銅鏡,一寸一寸檢視臉上妝容,美。
映冬,“公主,唇脂就先不要了吧,待會你用膳,唇脂擦了也會掉,不如用過膳再補上。”
“萬一我用膳的時候蘇伯言過來了怎么辦?”
“以前跟蘇公公在一塊也沒見著公主如此講究。”
“此一時彼一時,女為悅己者容。”等把唇脂拿在手里,云鳶歌又猶豫了。
“公主?”看著公主把唇脂放下,映冬不解。
云鳶歌眼神飄了飄,“你說得對,先用膳再上妝叭。”
萬一蘇伯言待會來了,要親親她什么的,總不好讓人家吃一嘴的胭脂,咳。
蘇伯言踩著點過來接人,到得離風殿的時候,云鳶歌剛好用完午膳。
看著邁步走進來的男子,云鳶歌一下眼睛直了。
玄色錦袍,衣襟跟袖口處用金線繡簡約紋路,華貴大氣,內斂沉穩。
極符合男子的氣質。
被神秘黑色凸顯出來的強大氣場,甚至蓋過了俊美五官給人的沖擊感。
而男子過于出色的五官當中,最為奪目的是他的眼睛。
深沉銳利,望不見底,又由著能洞擦人心的穿透力。
只被他那雙眼睛看著,就會讓人心頭發顫,不自覺被吸入那股黑色旋渦之中。
一如蘇伯言這個人,讓人沉淪的,從來不只是外表。
但是,真的猴猴看啊!
闊步走到少女面前,蘇伯言沉默好一會沒有開口說話,任由她視線黏在他身上,露出癡迷。
這也是蘇伯言隱秘的不為人知的,最為愉悅的時刻之一。
等時間差不多了,才俯身湊近暈陶陶的少女,“公主,該起行了。”
“啊,哦,不要先親——”從迷糊中回神,云鳶歌奮力咬了下自己舌尖才清醒過來,生硬圓場,“我我我還沒上唇脂。”
他媽噠,好彩改口改的快。
又差點丟大人了。
云鳶歌掩耳盜鈴,安慰自己沒人知道她剛才想說什么。
映冬跟伯玉伯安眼觀鼻鼻觀心,臉上全無表情。
蘇伯言就著俯身的姿勢,揚了唇角輕笑,“上唇脂?我幫公主點妝?”
云鳶歌臉上紅色又深一分,“啊,咳,那就麻煩蘇公公了。”
“不麻煩。”
蘇伯言抬手,扶著少女入內室。
兩人一進內室,木頭樁子映冬立馬動了,一左一右揪著伯玉伯安就往外走。
不知為何,受到這等待遇,伯玉跟伯安兩人都沒吭聲,由著映冬把他們拎了出去。
寒冬漸臨,處處蕭索,光禿禿一片,還有寒風刮得呼呼的。
離風殿外的風景,真不錯。
內室里,被男子擒住的云鳶歌有所感,象征性掙扎了兩下,最后在心頭又大贊了自己一番。
之前沒擦唇脂的決定簡直不能再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