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駐足看戲的人越來越多,夏侯亦沒有跟女子幼稚的瞪眼斗氣勢,握著她手腕往身邊拉。
“酒樓就在前面,去坐下慢慢說如何?”
云鳶容不干,“不如何,有話就在這里說清楚,無事不可對人言!”
夏侯亦什么尿性?嘴巴淬毒提煉出來的。
去了酒樓包廂,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敢肯定,對方肯定會恢復本性用毒舌毒死她。
她穩輸。
趁著眼下氣勢還在,且她占上風,云鳶容不肯離開這個“地利”。
只是男子力氣太大,輕輕一拉,她就控制不住往他面前靠近。
“別讓人看笑話,待會你想說什么我都聽著。”
“真的?”
“真的。”
云鳶容是不想相信的,奈何看慣了這人毒舌的樣子,冷不丁他正常一回,她有點受不住。
當事人走了,圍觀的人也就散了。
酒樓包廂里,等上菜的功夫,空氣特別安靜。
燈光從桌上淡淡往四周暈開,在小空間里顯得很是明亮,夏侯亦跟云鳶容相對而坐,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相比夏侯亦的云淡風輕,云鳶容垂眸不說話的樣子倒更像賭氣。
等到菜上齊了,包廂門被從外關上,夏侯亦終于開了口。
“公主有何不滿,現在可以慢慢說了。”
“我一小小公主,哪敢對夏侯世子不滿,只是想討個解釋罷了。”
“解釋?”
“夏侯亦,”云鳶容抬眸,“我云鳶容雖然不討喜,但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更討厭不清不楚,拖了這么多天,我想親自問一聲,你那天是什么意思?”
她一個人糾結了那么多天,也開始明白自己對夏侯亦變了心思。
但是夏侯亦這邊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趁著勇氣還在,干脆一次問清楚。
他若無意,她絕不糾纏。
她云鳶容也沒那么賤。
“我知道外面的人對我是什么評價,別人都說我是草包公主。我自己也知道,我性子不好,長得也不好看,除了有點錢一無是處。但是你若想耍著我玩,我定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像是下定決心,女子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全是豁出去的堅定決絕,還有隱藏極深的委屈落寞。
看清她眼底深藏的情緒,夏侯亦唇角緩緩抿起,身周淡然氣息也為之一變。
片刻后他啟唇,“我沒有耍著你玩。我夏侯亦這么多年素喜獨來獨往,身邊從沒出現過任何女子,更不曾私下里跟人糾扯不清。這一點,滿城皆知。”
云鳶容心頭跳了下,放在桌上的小手無意識攥起,緊繃背脊無聲透出緊張。
他說,“我從不跟女子開玩笑。”
“那那你那天摸、摸我臉是什、什么意思?”聽到自己的話,云鳶容有那么一瞬暗罵自己沒出息,竟然緊張到磕巴。
她云鳶容什么大場面沒見過,至于這么丟人么草他媽。
只是,手指持續收緊,指甲刺痛手心而不自知,整個心神全部放在男子身上,緊張等待著,他會給她什么樣的答案。
她曾經喜歡過人,對感情不是一無所知,她想知道夏侯亦是怎么想的。
很想知道。
長痛不如短痛,最壞不過是再挨一刀。
及后,男子聲音再度傳來,字字清晰。
他說,“那天,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