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離風殿,百無聊賴。
云鳶歌干脆拿了筆墨紙硯寫信,給蘇公公寫自己身邊近段日子的見聞。
當中少不得要提到榮威伯府發生的事情,洋洋灑灑的一件小事情能寫三頁紙,著實是狗刨字體龐大,占地面積太廣所致。
“公主,公公現在還沒到邊境呢,再說他去的是軍營,管制信件來往嚴格,你寫的信他不一定能收到。”映冬忍不住提醒,免得公主希望太高,回頭又被打擊成咸魚。
“誰說我要寄了,我就寫著好玩。”公主慢條斯理回答。
映冬默,強還是你強,能自娛自樂。
“不過,你一小丫鬟,怎么對軍營管制那么清楚?”
冷不丁的,公主又冒出一句話,扭頭朝她看來,映冬心里打了個突。
“是伯玉跟伯安告訴奴婢的。”
“你們仨玩得還挺好。”
“公主跟公公遲早是一家人,我們仨也遲早是一家奴。自己人不見外。”
被一家人三個字取悅,云鳶歌心情愉悅,大發慈悲放過了小丫鬟。
趁著公主沉浸在跟公公的另類交談中,映冬悄咪咪撫了下胸口,輕舒一口氣。
公主現在越來越不好糊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公公呆久了的緣故,難道跟聰明人玩,還能變聰明?
這就有點難為丫鬟了。
接下來的日子,表面風平浪靜。
云鳶歌沒有再往外跑,天天呆在離風殿里給公公寫不寄出的信。
這算是她近來唯一愛好。
一轉眼正月過,二月至。
榮威伯府的消息再次傳到云鳶歌耳中,是穆念晴跟盧翊即將成親。
云鳶容那貨是個閑不住的,收到風聲后第一時間跑來跟云鳶歌分享,蓋棺定論,“榮威伯府這出嫡庶之爭,庶女勝。以前真沒看出來,那個整天跟在穆念晴身后畏畏縮縮的丫頭,狠起來讓人心驚。最想不到的恐怕就是穆念晴了。”
“她當初不積德,怨誰呢。把庶妹當奴才使,動輒拳打腳踢,看似逞威風,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笑話。”云鳶歌道。
“你怎么不說穆宛煙也是個心黑手狠的?”云鳶容撇嘴,隨后若有所思,“不過奇怪啊,穆宛煙要真有這等心機城府,以前怎么會把自己弄得那么慘?早就該反抗了。”
“話也不是這么說,這個我最有發言權。有些人被逼到絕境之后,迸發出強烈的活下去的決心,才會做出改變。”比如我。
云鳶歌手還沒指上自己鼻子,就被云鳶容啪的拍了腦門,“被寵成螃蟹的人閉嘴!”
天天擱人眼前塞狗糧的人說絕境,絕境個錘子。
“你不懂,想當初我被人叫鵪鶉那會,要說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要不我能豁出去不要臉,拼命抱蘇伯言大腿?”揉著腦門,云鳶歌嘆道。
“怎么,抱大腿你還后悔了?”
“不是,我后悔沒早點去抱。”
“說就說,你笑成這德性膈應誰呢!”
云鳶容怒沖沖出了離風殿,出宮去找夏侯亦。
誰還沒點甜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