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時間,世子爺,不如咱來談點正事。”
在夏侯亦上馬車后,云鳶容跟著鉆了上去,拽著他袖子,充分利用剩余的丁點時間。
“正事?買唇脂?”
“唇脂我不在的時候你再去買。你跟蘇伯言不是朋友嗎?他去北地之后有沒有跟你聯系?”
夏侯亦挑眉,“問這個作甚?”
“自打他去了北地,一封信都沒捎回離風殿,我看十三自閉成那樣,幫她打聽打聽,免得蘇伯言沒回來,怪我沒照顧好她。”
“蘇伯言做事素來謹慎,輕易不會用書信跟我聯系,所以對于他在北地的事情,我一無所知。”
“真的?”
“真的。”
云鳶容皺眉,“這也太謹慎了。他不在京城,留下十三在這,周圍處處是打主意的人。”
“你指的是穆二小姐?”夏侯亦道。
“你也知道?”
夏侯亦點頭,“這事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就能看出來,何況穆宛煙也并未避忌,倒像是故意讓人知道似的。”
“你覺得穆宛煙這個人是不是不單純?”云鳶容比較擔心的是,有心人特地趁著蘇伯言不在京的機會,算計云十三。
沒有靠山,云十三就是個任由捶打的粑粑。
越想,云鳶容眉頭皺得越緊,“今天宮里聚會,聽說穆宛煙也去了。一個小小庶女,竟然能進宮參加妃子辦的聚會,已經可以看出這個人不簡單。我總覺得背后有大陰謀,說不定又是皇上搞出來的幺蛾子。”
若無人特地放行,憑穆宛煙庶女身份,連宮門都進不去,還參加聚會?
“以蘇伯言對十三公主的看重,就算他人不在京城,也會做好相應安排,十三公主的事情,你不必如此操心。何況十三公主遠比你想象的要聰明。”
在女子又要爆粗反駁之前,夏侯亦眼疾手快,兩指捏住她嘴巴,“這是事實,反駁無用。更單純的那個,是你。”
“唔!唔唔!”云鳶容覺得自己有被侮辱。
她單純?
她單純她能活到現在?
世子爺說笑話也講講實際。
看出女子不服,夏侯亦低笑,“挺討人喜歡。”
“……”那,那行吧,不就是單純嘛。
她全當他夸她了。
放開手,不出意外,男子手指上立即沾染了艷麗紅色,女子唇上唇脂也缺了一塊。
“就說這唇膏不經用,真是的,上嘴就罷了,上手做什么!”嘀嘀咕咕抱怨,唇脂又少一截。
女子低垂著頭,眼睛噌亮噌亮的,在她眼里,連唇脂都能當狗糧。
專往云十三碗里砸。
把云鳶容送回宮后,回程馬車里,夏侯亦臉上淺笑斂了下去。
此時正值宮里聚會散場,一眾貴女們出宮,坐上各自府中馬車悠悠返程。
透過車窗縫隙,夏侯亦看到了榮威伯府的車徽,眼底微沉,意味不明。
京中事他看似不關心,實際但凡發生的大事小情,沒有能瞞得過他眼睛的。
對于榮威伯府二小姐的變化,夏侯亦自然也看在眼里,更何況那種變化堪稱煥然一新,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