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自己也經歷過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很多想法便有了改變。
他都能死后重來,怎知沒有別人可以?
可惜的是,上一世他對穆宛煙這個人印象模糊,不知這個人在當時,充當的是個怎樣的角色。
可跟鳶歌的死有關?
若有……蘇伯言眸色驟然陰戾,他必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曾經傷害、算計過她的人!
男子表情變化極細微,但是夏侯亦還是捕捉到了,眼中震驚一閃而逝。
能讓蘇伯言現出這樣的表情,由不得他不信。
萬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哪怕心里仍然覺著荒唐,夏侯亦還是強迫自己,暫時將穆宛煙定在可疑的位置。
“如果她真的能未卜先知,連你秘密的行走路線都能提前知曉,那么你日后的每一步計劃,是不是她也了如指掌?”夏侯亦道。
“是不是,試探便知。”瞇起眸子,蘇伯言聲音里裹挾了寒意。
他也很想知道,穆宛煙究竟知道多少,是不是他行的每一步,她都能加以算計。
“蘇伯言,倘若真如你所言,這個人應當盡早除去,留下后患無窮。”
“不,如果她真有那等本事,或許,她能成為最好的棋子。”
“以敵之刃反攻敵之盾?”
“那就要看她是敵是友了。”
蘇伯言低頭,視線落在懷中少女柔美側顏,眼底浮動的戾氣緩緩收起。
前世始終繞在他心頭的謎團,至他死的時候都懸而未解。
如今,終于撥開了一絲云霧。
他會好好守護她。
夏侯亦坐在對面,虛虛嘆了一口氣,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這等場面看多了真的會讓人不爽,亂人心神。
難為十二公主時常遭受這等折磨,如今看來,只見面的時候跟他抱怨一二,算是忍功了得。
起身,朝躺在竹椅上的女子走去,抱著女子離開前,夏侯亦道了句,“她能叫穆元前去援助你,必然有所圖,也說明日后你身上有她想圖的地方,你小心為上。”
他跟蘇伯言之間是合作關系,也僅僅是合作關系。
若是有一天蘇伯言落敗,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牽扯進去。
他身后,有自己在乎的人要守。
“嗯。”蘇伯言低應一聲,彼此心照不宣。
云鳶歌宿醉一宿,早上起來的時候腦殼隱隱作疼,睜開眼睛時,方發現自己竟然在離風殿內殿。
“映冬,映冬!”
聽到喚聲,映冬風風火火跑進來,“公主你醒了?”
“昨晚我怎么回來的?”
“自然是蘇公、侯爺抱你回來的,奴才可抱不動公主。”
云鳶歌扯扯嘴角,她家小丫鬟真謙虛,“現在什么時辰了?”
“已近午時。公主既然醒了,先把這碗醒酒湯喝了,侯爺交代奴婢把湯溫著,等公主醒了一定讓公主喝下。”
“你是誰的丫鬟?”
“公主跟侯爺遲早是一家人,還分誰家?”
一句話順了十三公主的毛。
那碗醒酒湯,公主喝得格外爽快。
等云鳶歌喝過醒酒湯,映冬才伺候人起身洗漱著裝。
“十二公主前頭著人來傳話,已經找了人修葺侯府,今兒就開始動工了,公主若是不放心可以親自去監督。”
“對了,十二公主還說,侯府的地兒選的真有意思,隔壁就是榮威伯府。”
云鳶歌,“……”草他娘的狗皇帝不干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