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鳶歌主仆從侯府里頭走出來,穆宛煙明顯怔了一怔,隨即上前見禮。
“小女聽說侯府已經在修葺當中,因著離得近,便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公主會在這里。”
一句話解釋了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云鳶歌點頭表示明了,“侯爺事忙,把府邸修葺的事情交托我幫忙監管,閑來無事我便過來看看,里面還在修葺當中,到處亂糟糟的,便不邀穆二小姐進去了。”
“公主太客套了,小女惶恐。前面就是榮威伯府,公主如若不棄,讓小女招待公主入內喝杯茶?”
“不了,離天黑沒多少時候,我打算四周轉轉,穆二小姐無需特地招呼。”
拒了穆宛煙的邀請,云鳶歌帶著映冬往巷口走,并不想跟穆宛煙多做接觸。
雖然表面上看穆宛煙一直進退有度,但是思及她對付穆念晴的手段以及幾次三番跟自己“巧遇”,云鳶歌對她觀感不算好。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能不接觸盡量不接觸。
免得自己被算計了茫然不知。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那點道行,真跟有心人比起來壓根就不夠看的。
很多地方她都幫不上蘇伯言,那至少做到不拖后腿。
穆宛煙站在原地,瞧著少女如避蛇蝎的背影,眼睛暗了下來。
等到少女身影完全看不見,穆宛煙才舉步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出了巷子口,映冬這才出聲,“公主剛才走那么快作甚?不過一個庶女罷了,有那么可怕嗎?”
“你不懂,人心隔肚皮,防患未然。”云鳶歌道。
映冬撇嘴不以為然,“誰說奴婢不懂了。她若是真敢打公主主意,奴婢直接擰了她脖子,就算她長有九條狐貍尾,她也搖不起來。”
“……”云鳶歌抽著嘴角扭頭,“你剛說啥?”
映冬,“奴婢一時嘴快,公主恕罪。”
“擰人脖子?我是真沒看出來啊,我們家映冬還有這等本事?”
“公主,奴婢就是話趕話說的,奴婢平時連只雞都不敢殺,哪敢擰人脖子?也就過過嘴癮罷了,公主明察。”
“我覺得你嘴快出真言。”
“肯定不是,奴婢沒有。”
云鳶歌呵呵,總算知道當初小賊吉爾勒是怎么栽在離風殿門口的了。
還連只雞都不敢殺?
她云鳶歌長得像智障?
早就懷疑映冬不對勁了!
“你嘴硬沒關系,回頭我問蘇公公去,蘇公公素來不會騙我。”
“公主,奴婢真沒什么大本事,要真說有,也就是力氣比一般奴才大那么一丟丟……”映冬改口非常快,眼神閃躲。
公主總拿公公來壓她,她太難了!
“大一丟丟是多大?”
“可能、剛好、能擰斷人脖子的力氣?”
云鳶歌搓搓臉,現在她是真要重新問問蘇伯言,她身邊的丫鬟究竟什么門道。
再次舉步,云鳶歌走得更快了些。
見狀映冬忙追上去,小心翼翼諂笑,“公主怎的突然走這么快,要是公主生奴婢的氣,等回去了就扣奴婢一碗飯?”
“不,不扣你飯,公主現在帶你去吃好吃的。”回頭,云鳶歌笑得溫柔和藹。
映冬心神一凜。
果然,公主還有下文。
“這大概是你這輩子最后一頓飽飯了,好好吃,慢、慢、吃。”
映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