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純妃送人回來,皇后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躺到了安置在窗邊的貴妃榻上。
身姿斜倚,美眸輕闔,面上沒有情緒。
“這些人,跑到本宮面前來煽風點火,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讓本宮去做?真是可笑。”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純妃走過去,無奈道,“妾身猜她們不是不想動手,是找不到機會。自從林妃懷上龍嗣之后,皇上每天去玉芙宮探望一回不說,更是把玉芙宮里外奴才全部換了一遍,防守森嚴跟只鐵桶似的。”
“你呢?”皇后突然問道。
純妃怔了怔,擠笑,“娘娘的意思是?”
“林妃那個子嗣,你是怎么想的?”
“妾身哪敢多想什么,那是龍嗣。”
皇后輕輕笑了聲,“以前為女官的時候你也因為不敢肖想皇上,才一直盯著蘇伯言,后來不也成了純妃,能跟林妃爭寵。如今不過是個子嗣,你卻不敢想了?”
聞言,皇后緩緩撩開眼皮子看向純妃,凝視她半晌,及后收回視線又闔上眼睛。
“長信侯這幾日可有去探過皇上?”
突然轉移話題,讓純妃有措手不及之感,面上錯愕一閃而逝,“沒有,聽說皇上病了之后好幾日不曾上朝,朝中諸多大臣都去了承明宮探視,唯獨蘇伯言沒去,依舊每日在總督衙門當值,恪盡職守。”
“你說他這般,是真的不將皇上放在眼里,不在乎外人知道他對皇上的態度,還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
“娘娘何出此言?您是懷疑長信侯不妥?”
皇后搖頭,唇瓣笑意冷冷,“不是懷疑他不妥,只是有些事情過猶不及。蘇伯言那個人行事圓滑,可說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這樣一個面面俱到的人,怎么會把對皇上的不屑擺到明面上?便是裝,他也會裝出君臣和諧。”
純妃沉吟,搖頭道,“娘娘,以前他只是個宦臣,而現在,他已經是長信侯了。以前在意的事情,現在未必還會在意,或者說根本不需要他再去做門面功夫。再者說,就算他是裝的,那他裝給誰看?目的為何?”
她曾經一度將蘇伯言當成自己未來的依靠,所以那幾年,她一直在暗處密切注視蘇伯言,論起對這個人的了解,她敢說自己完全不輸十三公主。
她甚至比十三公主更早看出蘇伯言的潛力。
可惜,最后棋差一著。
不過現在她過得也不差,連林妃都被她踩在腳下,享受了從不曾享受過的風光,且還在享受著。
所以對于十三公主,她的怨恨已經不似曾經那么濃烈了。
相安無事,這是最好的結果。
何況……純妃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她是斗不過蘇伯言的。
她害怕那個男人。
皇后躺在那處,面上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殿內一時間極為安靜。
直到殿外有內侍太監走進來,低聲稟報,“皇后娘娘,長信侯剛去了承明宮。”
皇后豁然睜開眼睛,“他去承明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