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凝視男子片刻,云鳶歌小手輕輕攥住他的手指。
“蘇伯言,其實我是害怕。這里波云詭譎處處算計,我好怕夜長夢多。”
這一刻,云鳶歌釋放了心里隱藏的恐懼。
曾經經歷過太多事了,那些過往還有許多未解的謎團,她是真的害怕隨著時間拉長,他們之間的感情到最后依舊得不到結果。
“別怕,公主。”反手溫柔包裹住女子微微發抖的手,蘇伯言傾身將人擁入懷里,“這一次,我們才是獵手。”
他如是說。
她心頭惶惶倏爾平靜了。
“公公愿意帶我一塊打獵?”她問。
“奴才教公主拉弓?”男子特地放慢了那個教字,聽得云鳶歌小身板抖了抖。
等到他把話說完,才知道自己又被逗著玩了。
“蘇伯言!”
“哈哈哈哈!”
云鳶歌瞬間奮起,往坡口大笑的男子身上撲撓招呼。
于是還沒成形的陰霾,在打鬧及男子笑聲中無形消散。
殿門口,三人組面面相覷,十分震驚。
“剛那是爺在笑?”
“殿里就爺一個男人,確定是他。”
映冬還特地往里偷看了一眼,二次確定,“真的是爺。”
三人:……
蒼天可鑒,他們跟了爺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樣笑。
就是公主可憐了點,瞧瞧都被氣成什么樣了?
云鳶歌確實氣得不行,這人越來越壞了,越發喜歡以逗弄她為樂。
兩手掐著男子脖子,云鳶歌故作兇狠,“來,公公,我們今天來好好掰扯掰扯,你究竟還會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讓我好好了解了解自己未來夫君!”
“夫君?這個稱呼甚好,讓人聽了高興。”
“你正經點!”
“冤枉,我從來不輕浮。”
男子舉著雙手做莫可奈何狀,但是嘴角噙著的笑意,就是能讓云鳶歌氣得牙癢癢。
偏生她還沒法反駁,她家公公好像真的從來不輕浮。
她的表情變化蘇伯言從來不會錯漏,也總能輕易猜中她在想什么,“看,公主是極明白我的。”
“至于公主想了解夫君,夫君自然莫有不能言。”
“公主聽好了,”男子輕笑,開始細數自己的技能,“夫君我擅棋,擅布局,擅騎射,文不輸夏侯亦,武能降伯玉伯安。另外,我最擅的……是伺候公主。”
“……”云鳶歌木然的小臉爬上紅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認識兩輩子,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蘇伯言能不要臉成這樣。
“不,公公最擅的是舌燦蓮花。”話出口云鳶歌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她說錯了草她說錯話了!
果然,不要臉的人不會放過任何捉弄她的機會,“公主喜歡我舌燦蓮花?”
“狗男人!收了你!”惱羞成怒,文不敵武不敵的云鳶歌抄起手邊抱枕就往男子頭上砰砰砰砰的砸。
跟砸土撥鼠似的。
就這,完全平息不了她的羞憤。
太狗了啊這貨!她能怎么辦?只能揍。
蘇伯言再次笑倒在長榻上,平躺任捶。
比起聽她說害怕,他更喜歡她張牙舞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