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風殿窗下,新置了一座秋千。
午時陽光明媚,少女坐在秋千上笑聲如鈴,粉色裙裾垂墜半空迎風翩舞。
“映冬,再推高點。”
“對了,剛說到哪了?繼續說。”
映冬一邊控制推秋千的力道,一邊繼續分享自己收集來的小道消息。
“……這件事不止一個人在傳,朝中好多大臣都是一樣的想法。”
“說是北夷內訌是蘇公公一手挑起來。憑借一己之力成功讓北夷王父子自相殘殺,制北夷之亂,解南詔之憂。”
“他們還說蘇公公什么什么智多近妖,以宦官之身攪亂一朝風云,把蘇公公的陰險狡詐形容的比鬼還可怕!”
說起蘇公公的可怕,映冬滿臉興奮,眼睛噌亮。
云鳶歌,“……”并不覺得比鬼還可怕是種贊美。
但是,云鳶歌嘴角翹得比映冬還高。
“我早知道,沒有蘇伯言解決不了的難題,如果有,那就是他還在觀望。”
映冬笑瞇眼,點頭。
她就佩服公主拍馬屁的功力,不管蘇公公在與不在,一刻不松懈,始終如一。
“馬上就五月了,按照路程,蘇伯言應該快到京了吧?”
映冬順口就答,“要是路上沒有意外,應該五月中能回到京城。”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伯安告訴奴婢的。”
“所以,你跟伯安一直有聯系?”
秋千漸漸慢下來。
映冬咽了下口水,仔細回想自己說的話,試圖給自己找個能補救的地方。
找過之后,想給自己一拳。
完全沒法補救啊。
她怎么就那么嘴快,提什么伯安?
云鳶歌側坐在靜止下來的秋千上,笑瞇瞇瞅著映冬。
一時間,映冬覺著陽光都不明媚了。
“公主……”
“蘇公公去北地一去近半年,你說北地兵營管制信件嚴格,我信了,寫了一堆信,一封都沒寄出去。”
云鳶歌小手托著下巴,故作沉吟,“這就需要解釋了,公主跟公公都沒法通信,映冬你一小丫鬟,怎么從遠在北地的伯安嘴里得到消息的?”
“伯安……離京前跟奴婢說的。”
“那伯安怎么知道去了北地之后,什么時間能回程?”
映冬成功體會到了什么叫越說越錯,映冬閉嘴,只用可憐又無辜的小表情望著她家公主。
云鳶歌呵呵冷笑一聲,高喊,“狗子!”
內殿立即躥出一條黑色狗子,又壯又肥,皮毛水亮,獠牙尖利,齜牙的時候滿臉兇相,狗眼惡狠狠盯著映冬低聲咆哮,把曾經的奶娘當成了階級敵人。
映冬,“……”
映冬被狗子追殺,繞著內殿跑了足足八圈。
都說狗狗忠誠,但是映冬記得很清楚,她們離風殿的狗子十三,從小就是她喂大的!
現在公主一聲令下,狗子就來撲她。
狗沒良心!
云鳶歌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蕩,看著狗子跟映冬相親相愛,甚是安慰。
“映冬啊,雖然狗子平時是你負責喂養的,但是把他買下來讓他吃香喝辣的是公主我啊,我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你看狗子分的多清楚?當初沒買錯,那些銀子花的值了。”
映冬悲憤。
當初買狗子的銀錢,是公公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