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笙看向她,微微好奇,“你怎么知道?”
“阿九昨晚說要找厲陌寒,去他房間了。”古希諾道。
封熠訝異,“沒打起來?”
聽阿笙的描述,阿寒現在誰都不認得,還冷漠得緊,這個時候誰接近都只會惹他煩躁。
古希諾挑眉,慫恿道,“要不去門口聽聽動靜?”
聽墻角?
江亦笙和封熠對視一眼,默契搖頭。
要是沒失憶這回事那還好說,現在去聽墻角難保不會被收拾一頓。
“阿九下來了。”古希諾抬眸看到樓梯間走動的人影,提醒道。
江亦笙一行人轉頭看去,熱烈的視線齊聚,葉九涼難以忽視。
一身休閑服,簡單的黑白灰三色,愈發襯托出她清冷出塵的氣質。
“早。”她淡聲開口。
“九涼,表哥呢?”江亦笙問出眾人心底的疑問。
“他還在睡,估計也快醒了。”葉九涼指尖勾著一把車鑰匙,不疾不徐地道,“我要去研究一下陌身上的毒素,估計晚上才能回來,你們大家不用擔心,我沒事,陌也不會有事。”
“衛北,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有什么情況直接打我電話。”
衛北三人點頭,“明白。”
“阿九,我陪你去。”古希諾拿過外套穿上,走到她身旁。
葉九涼點頭。
走到門口,江亦笙喊住她,“九涼,要是表哥問起你呢?”
葉九涼眸光輕垂,聲音放輕,“他若是問起,就說你們也不知道。”
話落,她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江亦笙撓了撓頭,有些不解葉九涼的話。
“大家先去吃飯吧,待會早餐都涼了。”封熠看著眾人都一臉憔悴的表情,招呼道。
江老夫人一行人起身往飯廳走去,沉重的氣氛依舊壓在眾人心頭上。
葉九涼離開后沒多久,厲陌寒就下樓來了。
看見他出現在飯廳時,大家眼神充滿驚訝。
只是重點卻放在他被咬破的嘴角。
江亦笙和封熠交換了眼神,心領神會地笑了笑。
“主子,坐這邊。”衛北拉開椅子,拿了副新的碗筷放在桌上。
不喜這么多人盯著他看,厲陌寒轉身離開飯廳。
“阿寒。”江老夫人看他早餐都不吃就走,不禁有些著急。
“沒事,你們接著吃,我另外端份早餐給表哥。”江亦笙拿了個托盤,挑了幾樣早點還有一杯咖啡,親自送到客廳。
寬敞明亮的客廳,寂靜無聲。
江亦笙端著托盤出來,捕捉到厲陌寒四處張望的眼神,唇角浮出了然的笑。
察覺到江亦笙走過來,厲陌寒收斂了搜尋的眼神,靜靜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新聞。
“表哥,吃點早餐。”江亦笙把托盤放在桌上,然后挑了張空沙發坐下。
他試探地詢問道,“表哥,你是不是在找九涼?”
“九涼?”
厲陌寒皺眉,眉宇間染上幾分迷茫。
“就是昨天在你房間的女孩,那張在溜冰場的合照上和你依偎在一起的女孩。”江亦笙解釋道。
厲陌寒抿唇,不小心扯到被咬破的嘴角,臉色倏地轉冷。
昨晚那個瘋丫頭肯定對他做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昏過去。
他目光犀利地看向江亦笙,“她是誰?”
“她叫葉九涼,是你最愛的人,表哥,如果你沒有失憶,今天晚上本應該是你向她求婚的日子,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沒有騙你。”江亦笙放緩語速,試圖勾起他的記憶。
“陌苑有很多監控,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待會把所以的監控帶子拿來給你看。”
對他的話將信半疑,厲陌寒目光狐疑地看著他。
照他的話,那個小丫頭還是他的未婚妻了?
“表哥,酸辣粉和果汁都是九涼喜歡的口味,你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忘記了,唯獨只記得關于九涼的一切,這一點你無法否認。”江亦笙接著道。
“那間擺放摩托車手辦模型的房間,里面那些手辦模型都是你給九涼買的,因為她喜歡,你還記不記得昨天你剛剛醒來就急著要找崽崽?”
厲陌寒沉默不語,古潭無波的眸底泛起星點漣漪,他只記得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崽崽是他的,不論是誰都不能搶。
那間擺放摩托車手辦模型的房間,他一走進去就感覺有股很熟悉的感覺,在那里他莫名覺得很安心。
當用手摸到那些摩托車手辦時,“崽崽”兩個字是反射性地說出口,幾乎是不用思考的,就連他自己都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其實你要找的崽崽不是那些摩托車手辦模型,而是九涼,你要找的崽崽是她葉九涼。”見他陷入沉思,江亦笙趁熱打鐵接著說道。
“因為,你以前最喜歡喊她,狼、崽、崽。”
最后三個字如一記重擊砸向厲陌寒,他臉色倏地煞白,他抬手按著額角,頭痛欲裂。
他伏低身子,氣息紊亂。
突如其來的癥狀,嚇了江亦笙一跳,他伸手扶住他,“表哥,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聽到江亦笙的聲音,大家陸續從飯廳沖了出來。
“發生什么事了?”衛南首當其沖地奔到厲陌寒面前。
“主子,您哪里不舒服嗎?”
“頭痛。”厲陌寒嘶啞著聲音道。
顧不得禮數,衛南探向他的手腕,指尖覆在他的脈搏。
“阿笙,你剛剛和他說什么了?”封熠問道。
江亦笙道,“就說了一些和九涼有關的事,然后表哥就這樣了。”
“主子,您想不起來的暫時別去想,您先冷靜一會。”衛南收回手,溫聲安撫道。
對于失憶的人來說,硬要努力逼自己去回想記憶,其實有時候效果反而不佳。
“阿寒,喝杯水。”薇婭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上。
厲陌寒拿著水杯,喝了半杯水,平息了情緒,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他垂眸看著脖頸上的項鏈,眸間劃過一絲深思。
葉、九、涼!
昨晚她溫軟的聲音依稀還縈繞在耳邊。
她說,他不在她會失眠。
甚至還說,她要給他暖被窩。
他把她丟出房間,她又從翻窗戶溜進房間,理所當然地霸占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