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291、活的一樣長

類別: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將軍不容易 | 側耳聽風   作者:側耳聽風  書名:將軍不容易  更新時間:2020-09-04
 
多年的從師經驗,以至于讓阮泱泱在想嚴肅的時候,就會變得咄咄逼人。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厲色,讓人根本無法說謊。因為,如果說謊了,被她察覺,怕是不會原諒了。

鄴無淵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他畢竟了解她的脾氣,可不就真的明白她這種無形中的最后通牒。

看著她,他瞧著有那么點兒想耍賴的意思,不過,阮泱泱眼神兒卻是絲毫不變,依然那么看著他。

嘆了口氣,他腳下一動,然后在阮泱泱旁邊的石椅上坐下。兩只手捧著她一只手,盡管有一只手受傷了,但看起來好像并不耽誤他什么。

他這會兒微微向前傾著身體,還捧著她的手在胸前的位置,那小眼神兒,說不上來的惹人喜歡。

“什么意思?你整個少女的祈禱姿勢,就不用交代了是不是?說吧,你不會又是和元息撞上了吧。不過,若真是撞上了,就受這么點兒傷,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阮泱泱可不管他是不是少女的祈禱,只問自己想知道的。

“沒有碰到元息,不過,他目前的確行蹤不明。兩國之間可出入的地方皆嚴防死守,包括魏小墨每次出入的通道也被堵死了。”他說,和之前呂長山得到的信息完全一致,元息是不見蹤影了。

他會去哪兒,還真是個謎,反正阮泱泱是猜不出來。

若是魏小墨在的話,作為雙胞胎兄弟,他可能會猜測出來。

只不過,如今魏小墨這小妖精也不見了影子。他若是知道她有了身孕,指不定得嘚瑟到什么程度,將功勞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他也未必是失去行蹤就來了大衛,沒準兒去哪兒了,東夷也挺大的呀。不過,既然沒有遇見元息,那你這手是怎么弄的?”重新看向他的手,紗布包裹的是真厚,一層一層的。

“沒有遇到元息,但是東夷的狗卻是不間斷的在邊關試探,碰著了,也不算稀奇。”他接著說,說話時還是在盯著她看,眼睛一眨一眨的,瞧著可真是無辜。

“手被傷了,你看著倒像是腦子被傷了似得。我看看。”抬起另外一只手,略強硬的掐住他線條優越的下巴,讓他再把臉抬起來一些,瞇起眼睛仔細的看。

鄴無淵也配合她,甚至眼睛里氤氳著笑意,不管她做什么,他好像都特別開心。

“笑嘻嘻的,一點兒也不嚴肅。算了,暫時信你了。”瞧他這小眼神兒,心腸再硬也是硬不起來了,長得好看的人,刻意的柔軟下又隱隱撒嬌,她可不就立即投降。

“審查完了,咱們是不是該回房間了?”他問,一邊站起身。

“你這狗賊,都不用說話,看你眼睛就知道你要做什么?喪心病狂,沒看到我肚子這么大嗎?”她輕嗤,但也只是輕嗤而已,嘴角卻是帶著笑的。

“走。”話不多說,俯身把她抱起來,大步的離開亭子回房間。

喪心病狂什么的?其實不存在。

他還是懂得分寸的,大概真是諸葛閑給他私下上過課,極盡溫柔,并且還非常有技巧。

而且,非常充分的有那么點兒討好的意思,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么an童呢。

這可不就叫阮泱泱享受到了嘛,之后又刑訊逼供似得問他是不是這段時間偷偷去學了,越來越有手段了。

這種逼問,換另一個角度來說,那就是夸獎了。鄴無淵很高興,一種被夸贊了的模樣,叫人無言以對。

好吧,既然他如此驕傲,她也就不問了,她享受了就行。反正,發力的那個又不是她。

翌日,天色剛剛亮起來時,蘇城便再次落入了綿綿細雨的洗禮當中。

淅淅瀝瀝的,打在房頂和地面的聲音,讓本就迷迷糊糊的人,聽了之后更加的昏昏欲睡了。

阮泱泱也一樣。

原本是被鄴無淵那炙熱的體溫熱的醒了,醒來后就聽到了雨聲。窗子是開著的,帶著雨水味道的風吹進來,反而讓她剛剛感受的熱都消散了。

于是乎,閉上眼睛,重新回到鄴無淵的懷里,聽著雨水,又睡著了。

現如今,她睡覺的姿勢只有兩個,左側臥,右側臥,來回調換著,其實不止她自己,擁著她的人也能充分的感受到她有多累。

幸好是她但凡睡著了,睡眠質量還是挺好的,這算是值得慶幸的。

再次醒來,是外面的打雷聲,雨勢變大,再配上打雷聲,就顯得吵鬧了。

這回醒了,可沒那么容易再被催眠了。

而那個一直摟著她的人這會兒已經不在床上了,她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后往床外看,果然看到了他。

他就坐在窗邊的軟榻上,一把椅子被拽到他面前,上面擺放著紗布藥膏等物,他正在給自己的手換藥呢。

她這邊有動靜,那邊的人自然就察覺到了。

抬頭看過來,四目相對,他就笑了。

“被吵醒了吧,窗子關上了,也是擋不住雷聲。”雷聲太大了,即便是用被子把她給埋住,也根本擋不住。

“自己能換嗎?我幫你吧,正好也讓我看看,你傷成什么樣子了。”說著,她略費勁的起身,一身寬松的睡裙,但也是掩蓋不住她凸起的腹部。

“慢一些。”看她起來,鄴無淵也把裝著藥膏的瓷瓶放下了。起身,快步的走了過來。

受傷的那只手懸在一側,另一手圈著她的肩膀,順勢的讓她靠在自己腰上。

“看起來很笨拙是吧?看習慣就不會覺著奇怪了,我自己也習慣了。”靠在他腰上,她一邊仰臉看他。臉蛋兒是非常細致的,那兩團紅簇簇仍舊還在,襯托的她的皮膚更是粉白無比。墨發濃密而順滑,隨著她的動作而傾斜,嬌柔迷媚。

“的確是會讓人有些擔憂,怕你摔了。”垂眸看她,剛剛睡醒,她還有點兒迷迷糊糊地呢。

“放心吧,摔了倒是不至于。就是笨拙的像剛剛從冬眠中醒來的熊,不太美觀就是了。”環住他的腰,她把力氣都墜在他身上。不由得,有點兒羨慕他這腰圍了,緊窄又結實,和她現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曾幾何時,她的腰也非常的細來著,可如今都不復存在了。

“如何也是控制不住你腦子里亂想,哪有那么夸張。”捏著她肩膀,是柔軟的,較之以前也的確是豐腴了些,可手感不錯啊。

哼了一聲,阮泱泱并不信,哄她的話嘛,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我看看你的手。”他那只手一直背在身后,造型擺的像楊過似得。

她說了,他自然也得把手挪了回來,展示給她看。

他的手確實是傷的有點兒嚴重。不過也是,昨天看到時就猜過了,若是不嚴重,他也不會用紗布纏的那么嚴密。

手心和手背都受傷了,乍一看,像是貫穿傷。不過,近距離的仔細一看,就知道不是。不過,還是挺嚴重的,雖說結痂了,可是結痂的面積非常寬,也非常厚。

阮泱泱看著,眉頭也不由皺起來,她對疼痛真是懼怕。以至于看到了這種傷口,就會情不自禁的共情,她也覺著自己開始疼了。

“都看到了?已經愈合了,用紗布纏著,也只是不想叫你瞧見害怕而已。”看她那臉色,鄴無淵就再次把手又背回了身后。

“你纏那么厚的紗布更顯眼好不好?”哼了一聲,放開他的腰,阮泱泱把雙腿挪下床。

鄴無淵是有眼力的,并且也十分樂意,蹲下,給她穿鞋子。一只手不太方便,可也還是比她自己彎腰穿鞋更順利。

起身,朝著窗邊走去,扯開一扇窗,先看了看外面持續不停的大雨,天空陰沉的,別說太陽了,這會兒瞧著像傍晚似得。

“唉,這雨啊,若是有哪幾日連著不下雨了,才叫奇怪。”湘南嘛,和雨是最配的了。

“也好,這樣下雨你也出不去,免得每日走的滿頭大汗。”她每天都要出去走動,湘南天氣熱,她又畏熱,帶著凸起的肚子,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難。這些事兒,鄴無淵都知道。

“不能去外面走,我可以在屋子里走啊。你呀,不懂就別指揮。過來,坐這兒,我給你涂藥。”走到軟榻上坐下,順便拍了拍自己身邊,叫他過來。

鄴無淵聽話的過來坐下,把手遞給她,她開始熟練的給他涂藥。

這種活兒啊,早就做過,倒是不陌生。只是這傷口看起來太猙獰了,就顯得有點兒嚇人,致使她也不由覺著身上哪個地方跟著疼。

邊涂藥,她邊輕輕地吹,鄴無淵看著她,手上的也跟著癢癢的。

“你第一次給我包扎傷口,也是這樣輕輕地吹,吹得半邊身體都麻了。”他說,聲音壓得特別低。但是,隱隱的能感覺到他在笑。

“你那是心里就沒想好事兒,不止半邊身體麻了,腦子都跟著麻了吧。”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那時心里頭就沒想好事兒,可不身體就跟著連帶起了反應。若是以她當時那個時候的心情,必然是覺得他十分猥瑣。但現在嘛,也就是一笑了。

“說的是。”正是如此,他也不否認。

“我當時是真以姑姑的心態去給你包扎,甚至心疼你的。想一想,可不是作孽嘛,我是你姑姑,你居然在腦子里非禮我!”話落,她又輕輕地吹了吹他手心的傷口,之后拿起紗布給他包扎。

“倒也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他是肖想過,看著她,就停不下來。但也算是肖想到點到為止,沒有太過分。

“你的腦子只有你自己知道,現如今怎么說,還不是隨你?手指伸展開。”一圈一圈的纏,纏的不緊,也擔心他不舒服。

被認定為齷齪了,鄴無淵也不解釋了,配合著她,張開手,任她纏紗布,一圈一圈的。

最后,打結,非常完美。

“說起來你這次倒是長記性了,昨晚這傷口也沒撕裂,繼續保持。”夸贊,適時的給予,她這鼓勵政策也是相當可以的。

鄴無淵輕輕頜首,佯裝聽從她教誨的模樣,果然更討她歡心。

的確,外面在下雨,不能出去走動,阮泱泱就在屋子里轉圈。

吃飽了,她就臥室和客廳的來回走,自己計算著路程。

鄴無淵就看著她,這會兒他的確是不阻止了,因為他去問過諸葛閑了。這回是親耳聽到的,她這樣的確是對她有好處,但不宜過多。于是乎,他不阻止,可是卻在給計算時間。

“你回邊關那么久,沒打聽到魏小墨的蹤跡么?”從臥室走出來,繞過坐在桌邊的鄴無淵,阮泱泱忽然問道。她已經走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來,臉蛋兒也紅撲撲的,雖是圓潤豐腴,可瞧著卻是健康的。

“沒有。”的確,在邊關,每日傳遞上來的消息數不勝數,可是,沒有關于魏小墨的。在邊關,沒有他的影子,或許可以說,他不在那附近。

“這小妖精,真不知跑哪兒去了。他們墨家人活不過五十歲,他肯定是因為這事兒才忽然離開的。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法子,真有這延長壽命的法子,也告訴告訴我。”邊走邊嘟囔,惦記著的,是這個。若是魏小墨能尋到延長壽命的法子,那必然是可信度極高的。這個妖精,所有之物皆為極致,不是極致的,他也看不上啊。

“想活到多少歲?”鄴無淵問她,一邊看著她又從臥室走回來。

眼睛一轉,阮泱泱想了想,“這世上有句話叫做七十古來稀,的確,我見過的年歲大的,也就是崇國寺的大師了,高齡七十四。年紀大了,有好有壞,只要不會行動不便的被人嫌棄,活到七十多歲,也挺震撼的。”在更為困難的年代,年紀大沒有勞動力的,是會被活埋的。

“看來,我得盡力的活得長久了。”比她年長幾歲,讓他瞬間頗有壓力。

阮泱泱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帶著笑,甚至有點兒狡黠。

鄴無淵微微瞇起眼睛,她不說話只是用這笑,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壞,她那小眼神兒,就是在告訴他。他若是不和她活的一樣長,她說不準就看上別的俊秀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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