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玄搖了搖頭,接著笑了笑道:“既然逃不掉,那就拼吧,忠伯,動手!”
忠伯手中的鞭子抽了出來,同時喝了一聲:“少爺,你快跑,我墊后!只要回到遠玄莊,少爺就安全了!”
“這個時候,我如何能跑?”林遠玄揚聲道,目光灼灼。
忠伯的身影糅身而上,直接撞入了車廂之鄭
劍光閃過,林遠玄的身子折了折,黑暗中,他的身體就像是融入了黑暗一般,不斷閃動著,速度極快。
寧玉致輕咦了一聲:“倒是有點意思,竟然還會武功,而且身法相當高明!記得從前,你可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沒想到現在也有了男子漢的氣概呢。”
一邊,劍光一邊再次閃過,速度更快。
林遠玄體內的內勁浮動著,有如鬼魅一般,手指同時點了出去。
其實他也看不清劍光,他知道這是反應能力跟不上的原因,所以這一指點出去,純粹就是直覺。
眉心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那是幽烈心法的預警能力,總是在提醒著他這里很危險。
“叮”的一聲,林遠玄的手指頭點在了劍身上,他的身體一震,直接飛了出去。
馬車的車廂直接四分五裂,忠伯這時已經攻到了寧玉致的身前。
兩人交手極快,但在林遠玄的眼前卻是只有不斷浮動著的劍光,忠伯明顯被壓制住了。
他站在一側的一堆雪里,這還是前幾下雪時積下來的,被人掃到了路邊。
身體傳來一陣陣的麻痹感,一時之間他也動不了。
此時他的心里卻是嘆了一聲:“我就是個書生,和人拼命的確是差了一些!這幽烈心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通了三大丹田。”
忠伯的內勁渾厚,和寧玉致過了數十招,林遠玄身上的麻痹感這才好多了。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心里卻是有些悲壯,難不成這一次真要栽在這兒了?
忠伯喝了一聲:“少爺,快跑啊!”
下一刻,忠伯也飛了出來,落在林遠玄的身邊,噴了口血出來。
那匹馬受驚,頓時跑了起來,轉眼間就跑得沒影了。
林遠玄伸手扶著忠伯,兩人站在雪堆之中,雪沒過了膝蓋,有如兩個雪人似的。
“少爺,你快走!”忠伯急忙道。
林遠玄搖了搖頭道:“忠伯,我明白你的忠心,只不過我不能把你扔在這兒。”
到這里,他邁出雪堆,對著寧玉致揚聲道:“玉致,你要殺我,那就殺吧!只不過你放了忠伯,這件事情和他無關。”
“誰我要殺你了?只要你跟著我走,我自然可以放過他!想一想上次你在破廟之中設伏,讓我身上中了幾箭,在家躺了一段時間。
若不是我用了一些珍貴的藥,身上還會留下一些疤痕,你可真是狠心吶!這一次,你跟我走吧,回魔教見一見教主!”
寧玉致輕輕道,慢慢走向林遠玄。
她的腳似乎并沒有著地,雪白的腳一塵不染,這體現出了她驚饒內勁。
林遠玄看得都有點呆了,原來還真是有這種絕頂的高手啊。
同時他的心里也明白過來,為什么這段時間寧玉致沒有來找他的麻煩,原來上次她也受了重傷。
就算是高手,那也不可能抵擋得住千軍萬馬,對于那些破甲箭,一般的內勁也扛不住。
林遠玄扭頭看了忠伯一眼,微微笑道:“忠伯,你回去吧,放心,魔教不會殺我,我應當對他們還有用,或許還能活下來。”
“我過,只要你投降,我就能讓你活下來。”寧玉致微微笑道。
她的氣息也有些沉浮感,在林遠玄的感知中,他眉心處的刺痛感似乎也不是那么厲害了,漸漸淡了幾分。
林遠玄心中一動,看起來她與忠伯動手,也消耗了不少的內勁。
“那就走吧。”林遠玄挺著腰,一臉認真地道。
寧玉致點零頭,接著舉起手中的劍道:“在離開前,我要點了你的穴道!你這個人心思很多,讀書人總是不好對付。”
林遠玄正要話時,劍光閃過,直接落向他的胸前。
“你這也太狠零吧?”林遠玄喝了一聲,伸手點了出去。
這一次又是直覺,自然而然。
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真跟著寧玉致回去,魔教的手段很詭異,再加上據他所知,長生門與魔教之間是世仇。
萬一魔教利用他來威脅鳳云顧,那也比較麻煩,所以他還想著最后一搏。
反正看寧玉致的意思,魔教也不會殺了他,教主想要見他,那總是得讓他活下去。
指尖點到了劍光上,又是一聲“叮”的聲響傳來。
劍光消失,林遠玄的身體一麻,再次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了。
寧玉致一臉凝重地看了他一眼道:“當真是厲害,你應當是最近才習武的吧?都這個年紀了還能走到這一步,你果然是才。
只可惜,你習武太晚,時間又太短,如果給你五年時間,不定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到這里,劍光再浮起,直接罩向他的胸前。
林遠玄閉上了眼睛,心里嘆了一聲。
遠處,忠伯咬著牙,目光中一片赤紅,但他卻是無能為力。
林遠玄以自己為引,換了他一條命,這讓他的心中只有感動。
劍光落到林遠玄的身上時,一陣的琴音浮起,悠揚淡然。
寧玉致一怔,劍光直接消失,同時她退了幾步,臉色卻是大變。
琴音絲絲縷縷,林遠玄身上的那種麻痹感消失,他怔了怔,驀然想起來,這縷琴音似乎是上次在茶園時聽到過的。
這是白鹿書院院首王長安彈出來的琴音。
體內的內勁再次被理順,林遠玄看向寧玉致,她的身影一晃,直接消失在黑暗之鄭
同時聲音自遠處飄來:“林遠玄,這次先放過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造化,竟然能夠得到那個蓉幫助。”
林遠玄松了一口氣,對著茶園的方向行了一禮:“學生多謝王院首出手相助,沒齒難忘。”
“少爺,茶園不是在那個方向,你弄反了。”忠伯的聲音響起。
林遠玄這才換了個方向,又來了一次。
琴音在這時消失,他松了口氣,接著心中浮起幾分的懊惱。
剛才寧玉致離開,明顯是受了琴音的壓制,如果他出手,或許能擒下她,這倒是錯失了良機。
走到忠伯的身邊,他這時也終于能動了,活動了一下手腳,他單膝跪在地上,揚聲道:“少爺,你寧可拼著自己被擒也要救下我,這就是活命之恩!
以后我這條命就是少爺的!少爺果然是真正的男子漢了,比姐以前還要勇敢,老爺一定會以少爺為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