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誰的命？”虎子喝了一聲。
漢子哭喪著臉，扭頭看了一眼領頭的一人道：“這事只有我們頭知道，可是剛才你把他打死了。”
“那你還有什么用？”虎子哼了一聲，接著掄起了拳頭。
漢子的臉色一變，連忙道：“有用，我有用！我們海馬幫的大當家肯定知道，他叫李升，平時住在京城東邊的宅子里，我可以帶好漢過去。”
虎子扭頭看了宋遠玄一眼，宋遠玄點了點頭道：“這些人怎么處理？”
“我們這兒哪天不死上幾個人？直接丟進漕運河里就行了，反正官府那邊也沒人查。”
漢子應了一聲，宋遠玄的心中卻是一嘆，人命如草，歌舞升平之下，總有這么多的無奈，這也是一種生活。
“把人處理了，然后帶我們去找李升。”宋遠玄輕輕道。
他現在易容成了一名老人，所以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的威嚴，頗有些大儒之風。
虎子和漢子把人一起處理了，這才一路走了出去。
李升住在京城的東城區，這里離開皇宮也不遠，宅子還挺氣派，但這片位置卻都是商賈們居住的，在這片宅子的背面才是朝廷大臣的住所，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條街。
宋遠玄看了幾眼，李升的宅門前還有四五名護衛把守著，他微微皺了皺眉。
虎子咧著嘴笑了笑：“老爺，俺直接打進去就行了，這些人攔不住俺。”
“這里是東城區，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在這片宅子的背面還是朝廷大員，你直接打進去的話很容易引來禁軍和羽林軍的注意。”
宋遠玄搖了搖頭，接著想了想道：“這座宅子的背后是朝中哪位大臣的？”
“老爺，那是太師府。”那名漢子低低說道。
宋遠玄一怔，微微瞇了瞇眼睛，太師府？這么說的話，海馬幫一定是李天寧的人，他搖了搖頭道：“走吧，不用查了。”
“老爺，這個家伙怎么處理？”虎子伸手點了點身邊的漢子。
漢子直接跪下，鼻涕一把淚一把：“老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子，還請放過我吧！”
“你似乎才二十來歲吧？你的母親就有八十歲多了？”宋遠玄勾了勾嘴角。
漢子連忙道：“老爺，我剛才說錯了，我想說的是奶奶，我奶奶八十多歲了……”
“行了！”宋遠玄打斷了他的說話，接著話鋒一轉：“你走吧，以后就算是我的人了。”
“老爺，我不能回去了，這次我們對付你，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要是回去了，海馬幫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
漢子搖了搖頭，接著認真道：“老爺，我王八以后就跟著老爺混了！”
“王八？”宋遠玄怔了怔，目光中一片異樣，這名字的確是很有特色，之前他身邊還有個王七，從前是盜墓的，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兄弟。
“我姓王，在家中排位第八，所以就叫王八了。”漢子點了點頭。
宋遠玄這才應了一聲：“行了，你先回漕運河邊上的貧民區吧，回頭我會去找你的，這些天你替我打探一下消息。
最主要的是關于李升的消息，如果他落了單，你就把消息送到那座宅子里，我要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老爺，這件事情也簡單，通常情況下，李升每天傍晚的時候會去聽戲，京城里最有名的戲班子昆陽園就在前面不遠。”
王八輕輕道，宋遠玄一怔，這個時代竟然已經有了戲班子，但估計是早期的班子，還遠遠不到六大名班，九門輪轉的程度。
“明天傍晚，你過來等我。”宋遠玄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此時還是白天，今晚要去見楚王元赫，宋遠玄自然沒有時間去對付李升，他要養精蓄銳，畢竟要想說服元赫并不容易。
離開東城區，宋遠玄和虎子轉了幾個彎，走入了鬧市區之中。
其實蘇長遠也是住在東城區，畢竟他也是朝中重臣之一，但宋遠玄卻是擔心有人跟蹤。
坐到一間羊肉館中，宋遠玄和虎子面對面坐著，自從芳華樓和芳華火鍋關了之后，其他的飯館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真是可惜啊，本來我還想存點銀子去芳華樓吃一頓，結果剛剛存夠了銀子，結果芳華樓卻是沒了。
芳華火鍋店現在也只余下幾家了，排隊的人太多，想吃也吃不上，只能在這兒吃上一頓羊肉過過癮了。”
“是啊，我去過一次芳華樓，那當真是讓人連舌頭都想吃進去了。”
“你別說了，你一說我就更后悔了，早知道當初我當點銀子也要去吃一次！”
“人這一輩子，總得什么事都經歷過一次，像是芳華樓不吃真是可惜呢！對了，聽說江州食神樓也極為不錯，我們可以去江州一次。”
“太遠了，去一次真是不便。”
“江州開了一家芳華樓呢，就算是在京城沒吃到，你也可以到江州去吃啊！”
“啊，真的？那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
宋遠玄瞇了瞇眼睛，江州的芳華樓其實還沒有裝修完成，也已經停工了，只是看到這樣的情況，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繼續開業的。
反正元猛的力量一時也過不去，沒有軍隊的話，單單靠江州城的力量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位夫子要吃點什么？”小二走到宋遠玄的面前，相當麻利地說道。
宋遠玄想了想道：“先來二十斤羊肉，兩碗羊湯，再來一百個饅頭，給我煮一壺茶。”
“二十斤？”小二怔了怔。
虎子在一側咂巴了一下嘴，哼道：“老爺讓你上你就上，啰嗦什么？”
小二這才轉身而去，片刻之后，羊肉和饅頭堆滿了整張桌子。
這兒的羊肉都是燉出來的，口味還算是不錯，香味撲鼻，也沒有太多的膻味。
宋遠玄吃了兩個饅頭和一斤羊肉就吃飽了，余下來的都進了虎子的肚子。
這一桌菜花了二兩銀子，價格倒是實惠，小二為宋遠玄上了一壺花茶，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茶，但他還是慢慢喝著，聽著館子里許多人的說話，別有一番韻味。
這就是真正的市井，可以探聽到許多的信息。
吃了這頓飯，宋遠玄也知道了那個戲班子的情況，這個新來的戲班子在京城相當有名，收費也很貴。
一張門票要一兩銀子，所以能進去的人并不多，但據說里面的戲排得極好，不管是唱腔還是腳本，那都讓人欲罷不能。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里面的一名花旦，據說極為漂亮，姿色并不在京城四美之下。
宋遠玄將一壺茶喝盡，放下二兩碎銀子，這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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