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致登上女王之位,隨即便開始推行了新的律令,在原有的律令之中增補了幾條。
這些律令明顯對百姓更加有利,所以夷州百姓并沒有任何反彈。
夷州的物產并不豐富,這一點在后世的時候也得到了相應的證明,所以宋遠玄才想著發展養殖業與一些簡單的手工業。
除了玻璃與海鮮、和牛之外,他還想要進行一些工藝品的打造,比如說是家中的裝飾物,夷州人的骨子里帶著一種馴服精神,更加專注于工匠精神,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丹后城之中,街上的行人依舊如同是從前一般,浪人們穿著麻衣袍子,踩著木屐,腰間掛劍,隨手拿著酒壺。
這些人的存在造成了社會的動蕩,所以夷州的百姓通常也不太喜歡浪人,所以這次的新律令之中就有限制浪人方面的條款。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浪人就相當于大周的江湖人,他們不服從朝廷律法,所以很難約束,宋遠玄想著組建鏢局,用來安置這些人。
如果人再多就把他們拿下送去當兵,只要他們能夠安分下來,那么事情就好解決了,在這一點上,他不想殺櫻花也是因為這方面的顧慮。
靜水流在夷州是屬于最頂尖的宗門之一,櫻花極受江湖人的愛戴,地位特殊,有她出面,這些浪人們也很容易聽話。
宋遠玄走在人群之中,身邊跟著張三和櫻花,三人一路走著,前方就是丹后城的風俗街了,這里面有著不少的青樓。
只不過櫻花以白紗蒙著面,以她的身份,丹后城中認識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她總是需要遮掩一番
一名高大的浪人放情長歌,手中拿著酒壺,聲音回蕩著,身邊圍著十幾個人,就那樣站在一間青樓的門口。
“讓伶子出來見我!”浪人大聲道,目光灼灼。
一名中年女子站在樓梯上,臉上帶著幾分的惶恐,卻是咬著牙道:“伶子說不想見你,你以后不要再過來騷擾我們了。”
浪人揚了揚眉,伸手按到了劍柄上,哼了一聲道:“不見我也可以,給我一些銀子我就走,否則我就擋在這兒,你們也別想做生意了。”
宋遠玄皺了皺眉頭,目光在四周掃了幾眼,一小隊城防軍的人在遠處看著,卻是一動也不動。
“我們沒有銀子!”女子大聲道,接著扭頭看向城防軍,求助道:“幾位兵爺,幫幫我們,我們都納稅了。”
一名隊長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一臉平靜道:“把銀子給他就是了,你們賺銀子也不難,何必為難他呢?”
宋遠玄挑了挑眉,雖說火槍隊擊潰了夷州守城士兵,占領了夷州城,但人數太少,所以城防軍還用的是從前的人,作風方面也是和從前一樣。
“你們沒有看新頒布的律令嗎?維護丹后城的秩序是你們應當做的!”宋遠玄喝了一聲,直接擋在了浪人身前。
那名隊長挑了挑眉,目光盯著宋遠玄,微微一沉,不屑道:“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浪人看了宋遠玄一眼,大喝了一聲:“你是想阻攔我嗎?”
“天下的事,天下人都可以管,你有手有腳,為何要強搶別人的銀子?”宋遠玄喝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丹后城要組建鏢局,你們都可以去做工。
總是不斷流浪,靠著強搶來的銀子那就是在吸別人的血,你這樣的人于丹后城來說有何益處?還不快滾!”
浪人一怔,接著大喝了一聲,他身側的幾人同時拔刀,直接斬向宋遠玄。
櫻花順手拔劍,劍光閃過,幾人手中的刀直接落下,接著幾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呼音,伸手抱住了手腕。
他們的手腕處被切出了一道血痕,櫻花這一劍同時點在了他們的手筋處,可以說是劍術通玄。
“這是靜水流的水影劍!”浪人瞇了瞇眼睛,目光落在櫻花的身上,沉聲道:“你是靜水流的人?我是靜水流弟子大木,你是誰?”
“靜水流的弟子何曾會去欺壓百姓?”櫻花喝了一聲,手微微垂下,劍尖斜指地面,目光冷寒。
大木盯著櫻花道:“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靜水流不可能有你這樣的人在,你竟然敢學水影劍,當殺。”
劍光閃過,大木手中的劍揮起,但下一刻,他的手又垂下了,一根手指被切了下去,劍也直接落在地上。
被切掉的是大拇指,這對于劍客來說就是致命的,以后大木再也不可能用右手劍了。
“靜水流的弟子成為了浪人,而且還在這里強行掠奪,從現在開始,你被逐出了靜水流,以后不得再以靜水流的名頭做事!”
櫻花喝了一聲,隨后摘下了臉上的白色蒙面,話鋒一轉:“我是靜水流宗主,以你的身份,應當只是靜水流的外門弟子,有何資格見我?”
“靜水流宗主……”四周所有人怔了怔,臉色大變。
大木直接跪下,大聲道:“參見宗主!”
在他的身后,那十幾人也同時跪下,一臉惶恐道:“參見宗主!”
“我說過,你不再是靜水流的人了,不必參見我!”櫻花揚聲道,手中的劍揮了揮,劍鳴音不斷。
說到這里時,她再低喝了一聲:“還不快滾!”
大木連忙起身,帶著一群人跑遠了,城防軍的人一臉緊張地看著櫻花,靜水流的宗主,這個身份足以壓制他們了。
“與浪人們同流合污,你們不配成為城防軍,從現在起,你們被逐出去了,送到鄉下養牛去吧。”
櫻花揚聲道,同時扭頭看了宋遠玄一眼,他輕輕點了點頭,贊同了她的說法。
依著他的意思,他們連養牛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去挖礦了,但櫻花說出了口,他也不會去阻止。
城防軍隊長搖了搖頭道:“宗主,這件事情你說了不算,這是需要王上開口的事情。”
“你們會得到王宮之中確切的旨意。”宋遠玄輕輕道,接著話鋒一轉:“看起來要找人重新接手城防軍了,重塑律令,對于陰奉陽違的,也不必處罰,直接殺了就是。”
櫻花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著低聲道:“現在我覺得你的確是一位不錯的王上。”
宋遠玄笑了笑,卻是沒有應聲,一側得中年女子飛揚著笑意,笑瞇瞇道:“這位大人,里面請,我讓伶子出來陪大人。”
“不必了,我只是做了應當做的事情而已,以后你若是再受了委屈,那也不必忍著,直接去王宮伸冤就是了。”
宋遠玄搖了搖頭,接著扭頭看了一眼,一側的勾欄處,站著一名櫻花裙女子,長發依依,她遙遙對著他行了一禮,頗有古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