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都不知怎么說了,她費盡口舌的安撫抵不過蘇寒山一句“有我在”。這上哪說理去啊?一直淚眼婆娑的老陶看見蘇寒山進來,兩眼都發光了。
這種“到底誰是親生的”困惑,都讓陶然無語了。
當然,蘇寒山能把老陶勸好,她當然高興,可是,還不允許人吐槽一下么?
下班回駐地的路上,陶然一直拿小眼神瞟蘇寒山。
蘇寒山哭笑不得,問她,“這是怎么了?”他還摸了摸臉,“是我變不好看了嗎?”
那倒不是,蘇老師這張臉就是顏值天花板,就算連日勞累有損他的美貌,但仍然是旁人難以企及的。
當然,她現在也看不見他全貌,就只看見口罩以上這半截兒,而且這半截兒還受損嚴重,黑眼圈、眼袋、紅血色就不提了,還有被口罩磨出的血痕、膠帶貼破的皮膚,脫掉防護后被壓得全是印記的臉……
但仍然是好看的。
破損也仿佛變成他的光環,有一種不一樣的魅力,她只要看一眼,就足以讓她心情平復了。
所以說,有時候雞湯說得還挺對,男朋友長得好看,生氣的時候看一看他那張臉,氣都能消不少。
拍拍自己胸脯:罷了罷了,誰讓自己貪圖他的盛世美顏呢……
蘇寒山只見她皺著個眉頭,一雙眼睛斜著打量他,里面瞬息萬變的,各種內容都有,也不知道就這短短幾秒內心里換了多少戲。
他不禁失笑。這孩子自打來北雅后在他面前就很沉默,還老低著頭,可她那雙眼睛卻總是出賣她,內心戲一刻不停。
陶然對于他眉梢眼角浮起的淡淡笑意只哼了一聲,扭開頭,但忍不住又悄悄回過來,偷偷看一眼他,結果,被他的眼睛抓個正著。
她一閉眼,趕緊再也不看他了,卻聽得他的笑,輕輕響起。
風吹過耳朵,明明是冷的,卻燙紅了耳根。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藍女士發來視頻請求,問老陶的情況。
老陶目前是穩定的,陶然詳詳細細回答完藍女士的問題,藍女士卻還要問她,“女婿呢?女婿是這么說的嗎?”
陶然看了眼遠處正在取餐的蘇寒山就忍不住和藍女士吐槽了,“媽,我數了下,就這么一會兒,你提你女婿就提了十次!”
好吧,她早就被藍女士帶歪了,女婿女婿的,完全不覺得拗口,“我爸也是,我和小豆不知道勸了他多少話,他都提不起精神,你女婿一來,他就兩眼放光!你女婿說什么他都愛聽!”
藍女士一點兒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女婿是醫生,我們當然信醫生的話。”
“我也是醫護好嗎?”陶然不服。
“人家老成啊!”藍女士不客氣地道,“人家比你大十歲,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蘇寒山端著兩份飯站在了陶然身后,耳邊回響著藍女士極具特征的亮堂堂的聲音:人家比你大十歲,人家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蘇寒山苦笑:這是夸我呢?還是……夸我呢?
陶然看見屏幕里的他了,回頭跟他愁眉苦臉地打招呼,“來來來,你坐下,我媽正夸你呢!”
好吧,那就當這是夸了……
藍女士在那端認真道,“是夸,是真的值得夸。不僅要夸蘇主任,也要夸我們陶陶,夸你們所有人,真的,看到你們,聽到你們的聲音,我們就不怕了,再難熬,再恐懼,只要想到你們來了,你們就在這座城里,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心里就安定了。”
“媽。”陶然聽得心里軟軟的,吐槽的心全沒了,“你今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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