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少女的尖叫聲瞬間沖破屋頂在走廊回蕩,連樓下不少正準備進入夢鄉的成員都忽然驚醒,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復而又被困意洗禮,重墜夢境。第二天,乃木坂一期生合宿傳聞除了“星見未步被老師罵暈事件”,又多了一件“半夜尖叫女事件”。
西野七瀨沒有想到會把星見未步嚇成這樣。
只見星見未步四仰八叉地倒坐在地,手掌緊緊地貼在冰冷的大門上,瞪大著眼睛看著西野七瀨,胸口上下起伏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沒事吧?星見桑?”西野七瀨湊近,伸出手準備扶她起來。
受到驚嚇的星見花容失色,雙腿發軟,靠著西野的手臂勉強站了起來,又靠在門上緩了緩,手下意識揉了揉還有些刺痛的腦袋。
“你的頭沒事嗎?我剛才好像聽見撞響了。”
看著一臉內疚的西野七瀨,星見連忙擺手,“沒事的,我的頭很硬的,頭鐵,敲雞蛋都沒問題,我只是還有的懵,你讓我緩一緩。”
西野看著星見愣怔片刻,呼了口氣噙著笑向她看了過來,頓時有些緊張。
“我沒事了,西野桑比我大一點,方便的話其實可以叫我miho。”
“miho,miho也可以不用說敬語。”
“好的。”星見站穩身子,反應過來練習室的門被鎖住了,不由嘆了口氣,“我可以和七瀨一起練習嗎?這間舞蹈室的門被鎖了。”
“沒問題,我剛才也是聽見門框突然響了一下,所以出來看看,沒想到嚇到你了。”
“沒事,我只是沒注意到身后有人而已。”星見看見安靜的西野忍不住笑了笑,“回去再練一下吧,沒準剛剛撞一下能讓我突然開竅,今天早一點休息。”
兩人都默認著保持安靜,帶上各自的耳機,各自占據房間與鏡子的半壁江山,抓緊練習了起來。
西野仍舊練習著之前的動作,試圖抓緊時間彌補后期才參加合宿的不足。星見則專注于今天的新動作,腦海里回蕩著老師示范的標準動作,不過還是先從基礎的熱身開始。
西野本想專注于自己的練習,卻總是感覺到另一邊若有若無的視線,只覺得每一根神經都因為備受關注而繃得緊緊地。又一次突然忘記動作后,西野忍不住開口道:“miho能不能不要老是看我?不是練得不同的舞蹈嗎?”
剛熱身完練習了兩邊的星見停下來轉頭看著她,眼神帶著一些疑惑。
“miho沒有發現嗎?你好像從正式跳舞開始就會時不時看看我……”看著星見真誠的問號臉,西野七瀨對自己的感覺有些不自信起來,開始思考時不時自己太敏感了。
“抱歉,我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之前我私下也和老師聊過,我習慣于找一個參照物去練習,所以跳舞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偷看旁邊的人,抱歉影響到你了。”星見摸了摸后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著頭。
“那個……其實也沒事,我只是不太習慣,而且我也不是很會,感覺有些跟不上拍子。”西野磕磕巴巴地解釋著,對自己的舞蹈感覺更加不自信。
“那個,不然的話我們換種方式吧。西野要練習的部分我都還記得,雖然我跳得不好,但是記性還不錯,我們分開練習,一個人練的時候,另一個看。麻煩西野注意一下我的眼神會不會到處亂跑,還有就是表情是不是太僵硬了。可以嗎?”
“嗯。”
“那我先來吧。這樣也可以把音樂直接外放了,之前那間練習室隔音不好,我都是帶著耳機跳的,感覺耳朵都要被勒斷了。”
西野抱肘靠在墻上,看著星見熟練的舞蹈動作,每一步都很標準,雖然力度、線條還不像老師那樣有力和流暢,在成員中也是很亮眼的。只是一旦將關注點放在她臉上,就會發現一張略顯僵硬毫無笑意的臉,雖然很漂亮,但也讓觀眾覺得很累,更別提那雙眼睛時不時還在躲閃著什么。
‘她是不是其實也很不自信。’西野心中不由得猜測著,安靜的性子讓她只是單純地瞎想,禮貌地不去詢問,等到音樂結束又再告訴星見她什么時候又會不自覺眼神亂瞟。
星見也是如此,并不會主動打斷對方的動作,默默地記住有哪些可以迅速調整的地方,在輪換時一點一點告訴西野,身體不自覺跟著演示。
舞蹈室中忙碌的身影不斷交替著,舞蹈室外的萬家燈火也一盞一盞交替熄滅,直到夜幕深沉,舞蹈室的燈也在“啪噠”一聲后暗了下來。前來接替燈光的,是清晨滿載霞光生機蓬勃的朝陽。
十月末,緊張忙碌的合宿生活結束了。
依舊貧困的星見屈服于生田繪梨花勢力,被迫擠出自己最后一絲積蓄陪著她們去吃烤肉,美其名曰‘新生烤肉慶祝大會’。到場成員有生田繪梨花、齋藤飛鳥、星野南、中元日芽香、松村沙友理和星見未步。
星見看了一下聚會名單,覺得心頭一緊,這根本不是烤肉會,和“除了我都很愛吃組”一起吃飯明明就是燒錢大會。
“miho要出門嗎?什么時候回來?”聽見星見未步換鞋的聲音,星見美琴坐在客廳沙發的地毯上抬頭問道,電腦和文件凌亂散落在茶幾上、地板上。
“嗯,生田說一起吃飯,晚上可能晚點回來,媽媽一定要記得吃飯,我會準時打電話檢查的。”星見未步按照慣例提醒著,“我早上抽空烤了蛋糕,放在廚房的保鮮盒里,冰箱里有水果,訂餐電話在日歷……”
“知道了!miho每次出門就嘮嘮叨叨的,現在十三歲的小孩都這么愛操心嗎?媽媽會照顧好自己的,一會吃完飯我去接你。”
“不用,你不是還有樣稿要看嗎?我今天取了放在書房里了,我打車回來就好。”
“你會打車嗎?你最多騎自行車回來吧,我看見你拿自行車鑰匙了。明明miho每個月的零花錢并不少,買書、買你喜歡的攝影器材都綽綽有余,為什么你還是這么摳門呢?是被高年級打劫了嗎?”
“沒有啦,媽媽不要亂猜了,而且我明明是節儉而已,節儉!身為著名編輯應該好好措辭才對吧,什么叫摳門。”
“好好好,節儉,和成員出去吃飯要記得付錢,別讓別人破費……”
“媽!我真的沒有那么摳門!”
“好好好!那至少不要帶著朋友去吃味道不好的打折店,既然出去吃了,吃好很重要。”
“我哪有!而且我推薦給大家的店是一実經常去的,味道應該不錯,只是碰巧還有打折劵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星見美琴敷衍地應和著。
“我不摳門,這句話我已經說倦了……我要出門了。”星見生無可戀的換上鞋,從掛鉤上取下自行車鑰匙,走出門的瞬間又忍不住回頭說道:“媽媽,里面房間的燈我都關了,你以后記得隨手關燈,電費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