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過的舒坦,先前又喝了點酒。兒子被郁珍珠帶去一同睡了。
三十多年紀的女人,如狼似虎,又嘗過個中滋味,牟氏軟軟的纏上去,勾著郁成安的脖子。
郁成安被郁成昆的話嚇的一點心思都沒有。
想到牟氏虐待南風十幾年,造成如今這個局面,他甚至想活活掐死牟氏,一了百了。哪里有心思跟她顛鸞倒鳳。
可也知道,真掐死牟氏,若被查出來,他是要被砍頭,以命償命,最終沒有下手。
伸手推開牟氏,淡淡又沉冷出聲道,“睡吧!”
牟氏倒在炕上,眨了眨眼睛。
透著燈光,本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卻忽然間詭異的看透了郁成安眸中的不喜和厭煩。
以及那一閃而過的殺意。
心一緊,瞬間冰涼,仿若墜入冰窟,心肝肺都冷透了。眼眶忽地溢滿了淚水,她瞬間便明白。
這兩日的幸福,不過是一場夢。
是她一個人的夢。
郁成安還是郁成安,冷心冷肺。無情無義。他心里只有牟敏娘那個賤人,對她不過是玩弄罷了。
玩弄她的身體和感情。
難怪用盡力氣,毫無憐惜。
牟氏抿了抿唇,鉆到被窩里,恨的咬牙切齒,渾身都抖了起來。
郁成安瞧著,沒有絲毫心疼,甚至覺得厭煩,索性收拾衣裳,去讓劉氏燒水,他要沐浴。
劉氏見郁成安抱著衣裳站在她屋子外,便知道機會來了。
衣裳不整開了門,舉著油燈露出脖子以及松松垮垮的大紅肚兜,抬眸可憐巴巴看向郁成安,輕輕喊了一聲,“老爺!”
在青樓妓館待了多年的她,太知道如何勾引一個男人。
“老爺,您,您……”劉氏輕聲。
其實這個時候的她,面容是丑的,不過身上皮膚常年不見光,倒是白嫩。
但油燈下,也看不出白嫩來。
至少郁成安看不出來,只覺得還算細膩。當然,郁成安關注的還是劉氏的眼睛。
也是那么鬼使神差的,郁成安進了屋子,順手關了門,把手里的衣裳一丟,拿過了劉氏手里油燈放在木板床頭的凳子上。
拽著劉氏將她壓在了木板床上,扯下她的肚兜覆蓋了她的口鼻,露出那雙像牟敏娘的眼睛。
然后占有了她。
滋味并不好。
幾乎瞬間,郁成安便后悔了。毫不猶豫起身,沉沉出聲,“去燒水,我要沐浴!”
劉氏心里那叫一個罵娘。
她以為,都這樣子了,好歹能弄出點動靜,可偏偏郁成安進去了,卻瞬間撤離。
她知道,她被嫌棄了。
“老爺……”劉氏低低喚了句。
實在是不甘心吶。
坐起身拉著郁成安衣袖,泫然欲泣。
可惜她這個時候太丑。勾不起郁成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
除了厭惡,便是嫌棄。
“若不想被賣去勾欄妓院,就給我本份些,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里清楚!”郁成安冷哼一聲,“老爺我,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鬼使神差的,郁成安怕牟氏知道他沾染了劉氏。
尤其是在這么一個夜晚。
說出來,他自個都覺得丟人。
劉氏氣的咬碎一口牙,趕緊穿了衣裳去燒水。
等郁成安去沐浴,她站在廚房門口,惡狠狠的看向主屋,又看向郁珍珠住的屋子。
以她過來人的目光,那廖承輝可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流里流氣,一身浪蕩。
她覺得,她必須給自己找條退路。
而廖承輝就是她的第一條退路。
黑暗中,劉氏雙眸似發出了幽幽的光。
郁成安回到屋子的時候,牟氏并未睡著,卻沒有理會他,也沒有開口說話,或者像昨晚那般溫柔小意的給他擦頭發。
她心里最后的那點念想,在郁成安那忽熱又驟冷的態度中,消失殆盡。
往后,她得為自己籌謀,得為三個孩子籌謀,至于郁成安,是靠不住的。
郁成安擦干頭發躺下。
同一個被窩,身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他心里很清楚,他不愛她,但這兩日的歡愉,和諧的也讓他食髓知味。
洗澡后,那股子慌亂焦灼也漸漸淡去,他忍不住拿劉氏、牟氏做比較。
大麻袋、小荷包到底還是不同。
他倒也不怕劉氏到處碎嘴,或者到牟氏面前鬧,他并不在乎。
翻身把牟氏抱在懷里,大手在她身上揉了幾下,牟氏沒有動,也沒有轉身往他懷里鉆,嬌嬌的喊聲相公,纏著他不放。
郁成安頓覺沒意思,收回手翻身睡覺。
牟敏娘睜著眼睛,眨了眨眼,眼淚終究沒忍住,很快濕透了枕頭。
這便是她歡天喜地、滿腔愛意所嫁的男人。
呵……
真真是一腔真情喂了狗。
往后,管他去死去活,她再不存絲毫奢望了。
郁成昆回到家里,戴氏歪在炕上,讓丫鬟打水進來,伺候他梳洗。
小丫鬟年紀不大,長得倒是水嫩,靠近郁成昆的時候,身上可能用了香料,清清淡淡,倒是蠻好聞。
郁成昆吸了口氣。
再去看小丫頭,模樣長的還很不錯。
心里有了點想法。
不過他藏的深,小丫鬟、戴氏都沒有察覺。
只不過郁成昆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戴氏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見,獨自沉浸在各種亂七八糟的恐懼、慌亂里。
就連夜里做夢,皆是妻離子散、一無所有,家破人亡。
郁成昆嚇的驚醒過來,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
昏暗的燈光下,戴氏睡的有些沉。
郁成昆下炕,套了衣裳出屋子,本想去找點酒喝,麻醉心里的恐慌。
卻見小丫鬟從屋子里出來,衣裳單薄、哆哆嗦嗦去茅房。
“……”郁成昆看著那稚嫩的身子,抿了抿唇,轉身去廚房找酒喝。
小丫鬟轉到拐角后,回頭看了一眼,見郁成昆拎著油燈離開主屋,往廚房方向走去。
“?”小丫鬟咬了咬唇,快速去了茅房,轉身回屋子穿了襖子,拎著油燈去廚房。
郁成昆在廚房找到酒,便坐在凳子上喝著,幾口酒下肚,身子暖和起來,腦海里那個噩夢卻越發清晰。
他真的怕,怕夢里的事情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