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秀很安靜,荀寶卻拿了一塊糕點塞到嘴里。
覺得味道不錯,端了遞到巧秀面前。
巧秀連忙搖頭。
大家都沒吃東西,她也不吃。
“吃一點吧,沒事的!”荀寶輕聲。
公子不是那些不講理、心狠無情的主子。待對他忠心的屬下,素來多了幾分容忍和寬許。
只要不出格,吃點東西這種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再說了,吃飽喝足,才有力氣為主子辦事。
巧秀猶豫片刻,還是捏了一塊咬著,味道不錯,但不如韓嬤嬤做的好吃。
眼睛也一直盯著南風,就怕有所吩咐,她沒注意到。
席西洲帶著南風在賭場上走了一圈,有好幾個賭徒認出席西洲,朝他點頭示好,席西洲回以頷首。他們沒有上前攀交情,席西洲也沒有上趕著去結交。
各有各的驕傲。
南風看了一圈,發現這里的玩法和山河鎮沒什么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骰子多了,足足九顆,更有多的那一桌有十二顆。
這就有些厲害了。
靈魂里的賭癮也冒上頭。
一夜暴富……
南風舌頭頂了頂口腔的嫩肉,眸光幽深,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站到了十二顆骰子這一桌先看著。
莊閑都是搖骰子中的高手,從他們開始動手起,南風就仔細聽著,待骰盅落下。
便開始下注。
南風拿出一千兩銀子,壓到大上面。
席西洲看了南風一眼,也從懷里摸出一疊銀票。
看外面銀票顏色,百兩一張,這么一疊也就萬兩樣子,不算多。
莊家這么想著,心中暗自慶幸壓的不多,他從閑家骰子聲音聽了出來,這一局他贏了。
“莊家贏!”
開始賠賭注的時候,莊家先從小的賠起,南風一千兩是微不足道。
其他三五千兩也算不得什么。
拿起席西洲壓下的一疊銀票,莊家骰子手還不緊張,只是打開準備數的時候,面色一變,咻地看向席西洲。
這位公子長得極其俊逸,公子如玉,風采翩翩,又一副霽月光風樣子。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百兩銀票內包著的,不全是百兩銀票,而是十萬兩一張的大存契票。
他點一張,手抖一下,等點到最后一張,“二十一……”
骰子手額頭上溢滿了汗珠,已經有伙計快速去請了掌柜。
掌柜看著那十萬兩的存契票時,嘴角抽了抽,得知是二十一張,也差點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這……”他嘟囔一聲,看向席西洲。
席西洲長身玉立,手中捏著玉扇,風雅無雙。
又看向他身邊的南風,面容丑陋又磕磣。
而這磕磣姑娘,亦是詫異又震驚的看著那風雅如玉謫仙公子。
“賠錢吧!”席西洲淡聲。
其他賭徒也看了過來。
他們也算是賭鬼了,卻從不會一次性下注二百多萬兩銀子,那可是二百多萬,不是二萬,二十萬……
這人怎么敢?
賭坊掌柜吞了吞口水,“公子這數目太大,小的得請示東家,以最快的速度把銀票送上!”
“那就叫寧展快些!”席西洲淡聲。
賭坊掌柜不曾想,這人竟知道東家名諱,不敢耽擱,立即遞上席西洲的銀票,“您一共下注二百一十一萬一千一百兩,公子稍等!”
席西洲接過銀票。
朝一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去,兩個男人立即起身,讓出了位置。
畢竟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銀子賭錢,家境非富即貴。
知道席西洲身份的那幾個賭徒,一個個面露欽羨,卻依舊沒人上前來打招呼。
席西洲讓伺候的人換了軟墊,才讓南風坐下。
這期間,都沒有人繼續賭錢,而是齊刷刷的看向席西洲,想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也想看看這賭坊能不能賠出二百多萬兩銀子來。
南風是震驚萬分。
想不到席西洲竟敢玩這么大,下手就七位數起,要知道這是一兩銀子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古代。
他膽子是真的大。
也莫名太信任她一些。就不怕她壓根不懂,隨便亂下注,沒見她把一千兩對半開,用五百兩下注嗎?
“席大哥!”南風輕喚。
“嗯?”席西洲溫聲。
“萬一,萬一我……”南風欲言又止。
畢竟這么多人呢。
“沒關系,輸了便輸了,我還有銀子,這點算不得什么!”席西洲認真道。
確實也是算不得什么。
先不說騰云閣繼承的金銀珠寶。就說那些下屬孝敬,再者這數十年,他也從未停止過努力賺銀子。
為的就是將來,南風不那么辛苦。
就算要去前世走過的地方,也只是單純去尋求刺激,不是為了那些數量驚人的錢財,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他動心動情后才明白,真愛一個人,是一點危險都不想讓她碰上。
蕭北秋為人自私自利,一顆心都陷在權欲里,他根本不懂何為愛一個人。前世才會傷了南風的心,讓她萬念俱灰。
“……”南風默。
“……”眾賭徒在心里罵娘。
二百多萬兩銀子,還這么點,這人得多有錢?富裕到何種地步?又是哪個家族的人?
紛紛打量著席西洲。
這么俊逸的公子,手執玉扇……
“玉扇公子!”有人腦海里忽然想起了江湖傳言。
玉扇公子席西洲,本是文弱書生,卻一身武藝獨步天下,兵器不是刀劍,更不是暗器,而是一柄玉扇行走江湖。
有人說他受過玉扇公子恩惠,只說他長得俊逸謫仙,風采無雙。江湖人士還不信,以為傳言有夸大之嫌。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甚至比傳聞中更優秀,更溫潤如玉,膽子也是真的大。
他們這些江湖人,到這雅堂來,誰不想一夜暴富,榮歸故里,呼奴喚婢。手里是有幾個銀子,可能拿出幾十萬兩的有多少?能拿出百萬兩的又有幾個?能不把幾百萬兩放在眼里的可否有?
答案是沒有!
真真正正有錢的江湖人,早買了宅子,娶了嬌妻,納了美妾。留下還在外面闖蕩的,無非是手里沒錢,無顏回家面對父母親人罷了。
說起來還真不是什么光鮮亮麗,值得驕傲的事兒。
賭坊后院小院,寧展摟住懷里的美人,看著坐在對面的紅衣男子,笑道,“若是夜兄喜歡這美人,拿去隨便玩便是了!”
話落,將摟在懷里的美人往夜東樓懷里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