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展沒敢問夜東樓為什么要買這個宅子,還給了超出快一倍的銀子,他如今只想著,快點把欠昭王的銀子還了,把這件事翻篇。
他心里是記住這傾家蕩產之仇,總有一日,他會百倍千倍討回來。
“呵呵!”夜東樓笑。
他可不管寧展心里怎么想,他只要得到這個宅子就行。
在席西洲那里吃了個大虧,被打成重傷,又被抓了關了幾日,雖吃喝不愁,他好歹也是一教教主,說出去丟人。
武功上,他自知打不過席西洲,但席西洲有在意的人。
他想著,要是撬了席西洲的墻角。
“呵!”想到席西洲失去心愛的姑娘,痛不欲生,夜東樓就覺得人生圓滿了。
兩個人本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卻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所以聯手,矛頭一致對向了席西洲。
山河鎮
席西洲有忙不完的事情,南風則是吃了睡,睡了吃,閑暇之余去看看那頭母狼,再讓人準備了幾個沙袋,吊了個梅花樁的樣子,每日去打上一個時辰。
席西洲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身子靈活在數個沙袋之間穿梭,衣擺都不曾沾到沙袋的南風,微微抿了抿唇。
數個沙袋從不同方向朝她襲來,她要出拳打出去,又會反彈回來,想要全部躲開,不單單要靠眼力、耳力,還要隨機應變,足夠鎮定自若。
而南風卻做到了。
她不會輕功,但身體靈活,出手迅速。
等時間到了,南風才收了手,滿頭大汗,但面容上都是釋放后極其舒坦的笑意。
抓了布巾擦著汗水,南風看席西洲笑,“席大哥要不要試一試?”
“好!”
席西洲應了一聲,快速鉆到沙袋中,南風丟了布巾,游走在沙袋四周,將沙袋拍打向席西洲。
席西洲身子迅速閃躲,南風看似漫不經心,推沙袋卻極其有章法,而且這些沙袋高低不同,重量不同,撞人的位置也會不同。
等到一圈下來,席西洲亦是滿頭大汗。
“先去沐浴吧,一會再說!”南風抓了布巾丟給席西洲,自己先去了浴房。
熱水早就準備好,她也沒有矯情,脫了衣裳快速沖洗,擦干身子趴在軟榻上,巧秀給她抹藥膏。
“姑娘身上的疤痕淡了好多,肌膚也白嫩起來,等過些日子,一定會宛若凝脂,讓人愛不釋手!”
南風聞言失笑。
翻身讓巧秀繼續給她揉抹藥膏。
南風的坦坦蕩蕩,巧秀倒是有些害羞,雖然一開始就是她和韓嬤嬤一起伺候,但如今姑娘肌膚嬌嫩起來,韓嬤嬤的重心又在廚房上,她也格外小心翼翼。
連指甲都不敢留,就怕不小心弄傷南風的肌膚。
藥膏抹好,南風穿了薄薄的衣裳出屋子去,席西洲已經坐在小廳喝茶。
見她過來,笑的溫柔。
南風披著頭發,顯得臉越發的小。
不過這兩日南風自己運動,加上調理,氣色瞧著十分不錯,面上肌膚也嫩白起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席西洲瞧著十分滿意。
“我感覺這兩天好像長高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了!”南風說著,走到柱子邊比劃了個位置,讓巧秀拿個東西做上幾號,過幾日再看。
席西洲溫和輕笑,“瞧著是長高了些!”
“這也能看得出來?”南風挑眉。
她也就是隨口這么一說,席西洲倒是敢附和。
“瞧著確實有高!”
為了哄心愛的姑娘,席西洲也學會了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南風笑著晲了他一眼。
輕輕扭動了腰肢,抬手捏指,跳動起來。
南風這兩日運動,身子柔軟起來,這會子跳舞更是靈動輕便,她也沒有節奏,就那么亂跳。
但在席西洲眼里,不論南風做什么,都是最美的。
他看的認真,心中難免技癢。
“去拿琴簫!”
巧秀應聲,立即去了內室庫房,找到古琴和長嘯。
快速拿了過來。
席西洲選擇了蕭,輕輕吹奏。
南風跟著節奏跳了一會,覺得不夠合拍,索性去彈琴。
她彎腰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琴聲錚錚。
“好琴!”南風笑了一聲。
席西洲卻聽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繃緊了。
他吹奏了一曲曾經和南風合奏過無數次的曲子。
南風挑眉看向席西洲,隨即撥弄琴弦,跟上。
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柔一剛,一疾一徐,你追我趕,你來我往。
到后面的纏綿繾綣,琴簫終于合奏成一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一曲落。
南風輕輕的把手壓在琴弦上,垂眸回味。
席西洲卻紅了眼眶。
是她,是他的南風啊。
就算她不知道他,不記得他,這琴聲手法騙不得人。
南風抬眸看向席西洲,見他微微泛紅了眼眶,溫柔一笑,“再來一曲?”
“好!”
南風笑著,看向一邊傻愣的巧秀和甘草,“你們去跟韓嬤嬤說一聲,多做幾個菜,再燙壺好酒!”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尤其是在音律上。
他們能棋逢對手,寫字畫畫也能合拍,如今在音律上也能得到共鳴,真是難得。
太難得了。
今日得好好過過癮才是。
巧秀、甘草立即退下。
“席大哥請!”
“請!”
南風先撥弄了琴弦,三分認真,三分情深,四分調戲。
竟是鳳求凰。
席西洲溫柔繾綣一笑,眸中皆的情深不悔。
他笑著去追南風。
一開始本是彼此熟悉,但漸漸的南風便改變了策略,時急時緩,各種曲子隨手便來。
她笑的肆意瀟灑,席西洲皆無條件包容接納,去追隨著南風的腳步。
等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
南風才哈哈哈笑了出聲,“過癮,太過癮了!”
笑過后,朝席西洲伸手。
席西洲丟了玉簫,上前抱住南風,親吻住她的紅唇。
好久后,兩人相擁在軟榻上,南風窩在席西洲懷中,認真問他,“你說是我為你而生,還是你為我而生?”
他們本是兩個人,可很多時候她總覺得他熟悉,覺得他可以完全信任。
以她多疑多猜忌的性格,這本就很詭異了。
而且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對她好,山間的烤雞,羅大夫家門口以傘遮擋風雪,后來他若有似無的勾引。
一步一步牽動著她,慢慢跳進了他用柔情編織的情網里。
放下了戒備,信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