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邵楠似乎很虛弱,但還是費力地抬起手擋開端敏郡主:“別碰我!”
“邵侍衛,你怎么了?我去叫御醫。”端敏郡主勉強扶著邵楠讓他倚在板壁上。
可當她轉身去開門的時候發現根本打不開,窗戶也一樣。
“門……打不開……”邵楠每說一個字都異常艱難:“郡主怎么會到這里來?”
“是有人傳話說你在這里等宜寧,可宜寧不在,我想著自己順路就替她來了,”端敏郡主道:“你不要緊吧?”
“是有人……暗算……”邵楠汗出如漿,右手緊緊握著佩刀:“有人……把我……誆騙至此,說宜寧有事……要見我,我到了這里……喝了桌上的茶……就覺得不對勁。”
“這茶里有毒藥?!”端敏郡主瞪大了眼睛道:“想要毒死你再嫁禍給宜寧?”
邵楠幾乎沒吐血,端敏郡主的腦袋實在不算靈光。
桌上燃著一只蠟燭,但光線并不算明亮,端敏君主不知怎的,莫名覺得此時的邵楠格外英俊可愛,總忍不住想要靠近。
剛要說話,只聽外面有人走來,似乎人數頗多,邵楠明白,這些人來者不善。
“郡主……”邵楠拼命忍著躁動對端敏郡主道:“在下不能損了您的清譽,只好……自殘了,一會兒有人問起,郡主……只消說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昏迷了。”
邵楠說著拔出佩刀就要往自己的腿上刺去,卻被端敏郡主攔住了。
“被人暗算就已經夠倒霉了,還要自戕?”端敏郡主瞪圓了眼睛道:“我倒要看看誰那么不要臉,敢設局陷害宜寧。”
“郡主……情況急迫,只能……不得已而為之。”邵楠道:“他們……一定是想要……毀了宜寧清白,所以……才會想出……這么一個……齷齪……法子。”
邵楠忍得痛苦,嘴唇都咬破了,藥力很強,他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毀人清白實在是個太老套的法子,可百試不爽,因為世人都把女子的清白看得太重。
“那你也不能拿刀刺自己啊!”端敏郡主聽了邵楠的話才明白過來,臉忍不住紅了紅,可還是把邵楠的刀奪過來扔到了一邊,忍了半天才沒伸手去捏邵楠的臉。
邵楠此時已經沒什么力氣了,想要制止也不能夠,只能眼巴巴看著被扔到一旁的佩刀。
而那些人此時卻已經來到了近前。
“別怕,我有個辦法,”端敏郡主咽了口口水道:“就是你要受點苦了。”
“郡主……你的法子……行得通嗎?”邵楠只覺得自己從端敏郡主眼里看到了賊光,不由得方寸大亂。
“放心好了,絕對能保得住所有人清白。”端敏郡主說著還笑了一下。
“娘娘,里頭好像真的有人。”陳淑妃的宮女上前聽了聽說道。
“那就先敲敲門。”陳淑妃道,總是要先禮后兵。
徐知惜一臉的得意,只要這兩扇門一打開,衛宜寧立馬就身敗名裂了。
陳淑妃的宮女上前敲了敲門,好半天也沒有人打開。
“娘娘,這怎么辦?”宮女為難的問。
“我來開門!”卜太監自告奮勇道。
這門上被他們做了手腳,只能從外面打開,里面的人是根本開不了門的。
“吱呀呀”,門板被推開,閣子里燃著一只蠟燭,照見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只見邵楠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被堵,衣衫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好似水淋的一般。
一旁的端敏郡主正拿著鞭子左一下又一下地往邵楠身上招呼,一邊打還一邊喝問:“你從不從?!從不從?!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時候?!”
“這……”陳淑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分明就是郡主調戲侍衛,侍衛不從被毒打,又被眾人撞破的一幕大戲啊!
“怎么會這樣?!”徐知惜幾乎要尖叫起來。
不應該是衛宜寧和邵楠茍且嗎?怎么換成了端敏郡主?而且又怎么會是女方霸王硬上弓?
徐知惜真恨不得把一旁的卜太監抓過來問個清楚,可礙于眾人在場不能暴露。
“咦,你們怎么都來了?你們來干什么?”端敏郡主放下了鞭子,挑挑眉問眾人:“本郡主和邵侍衛切磋切磋武藝而已,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端敏郡主是從民間來的,她不守規矩也是宮里人早就知道的。
尤其是一開始的那幾年,簡直弄得宮里雞飛狗跳,近幾年收斂多了,沒想到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沒什么,我們只是經過這里聽到有動靜過來看看,打擾郡主了。”徐知惜賠笑道。
“哎,真沒勁兒。”端敏郡主掃興的扔下鞭子:“有這么多人看著我怎么下手啊?”
“郡主,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叫邵侍衛回去吧。”陳淑妃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讓自己不失態:“你也該回去用晚膳了。”
“也是,打了這么長時間,我肚子也餓了。”端敏郡主翻了翻眼睛說道:“叫兩個人來帶邵侍衛去沐浴更衣。”
有兩個太監過來給邵楠解了綁,架著他出去了。
“今天這事兒你們不會到處亂說吧?”端敏郡主看著陳淑妃和徐知惜道:“若是我以后聽到什么閑言碎語,可就直接找你們二位了。”
“郡主不過是跟邵侍衛開個玩笑而已,誰沒事兒總拿著玩笑到處說呢,放心吧,我們都不會說的。”陳淑妃道:“徐小姐的嘴最嚴了,她也絕對不會說的。”
陳淑妃還是很明智的,這件事關乎端敏郡主的清白,又涉及到邵家,說出去指不定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她現在就后悔趟了這渾水,早知是這么回事,就應該躲得遠遠的,免得惹一身腥。
徐知惜見陳淑妃這么說,也連忙點頭。
她原本要害的是衛宜寧,沒想到居然是端敏郡主來了。
別說今天只看到端敏郡主用鞭子抽邵楠,便是兩個人真的有了什么她也不敢亂說。
得罪了端敏郡主就等于得罪了皇后,她可就別想做太子的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