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小時后。
羅林睡醒。
拿起旁邊的水，往頭發和身上淋了淋。
咋一看，還真以為是鍛煉出了一身汗。
然后，羅林來到瞭望口。
羅林睡覺的時候，實習船已經來到一片陌生海域。
羅林一邊觀察著遠處的海面，一邊思考著。
白胡子二世，屠戮了整船的學員，但艾茵和賓茲活了下來。
難道說，只要有和這兩人相當實力，在這次事件中就足以自保？
那么……白胡子二世的這次襲擊，對自己來說，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危險。
還有澤法，雖然已經六十幾，似乎已經老了。
但對比和他同時代的白胡子。
白胡子日常生活都得打吊針，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擔心自己忽然死去，都提前定下了繼承人。
但在頂上戰爭中，打起架來照樣揍得赤犬和黑胡子嗷嗷叫。
澤法好歹也是前大將，打個白胡子二世，就算狼狽點，應該不至于斷手吧。
難道是為了保護這些學員？
這些學員，雖然不強，但也不是木偶，躲藏，逃跑，反抗總是能做到的吧。
結果，只活下來了兩個，怎么想都感覺很離譜……
羅林皺眉。
而且，這次事件，對澤法打擊很大啊。
再加上數年后，白胡子二世搖身一變，成了王下七武海，被赦免所有罪行。
直接讓澤法怒不可遏，喪失對海軍的所有信任。
七老八十了，還離開海軍，拖著病軀在海上漂泊，追殺各種海賊，每次戰斗都靠嗑藥硬抗。
最后，還戰死在一個陌生的島嶼上，差點沒人收尸。
羅林嘆了口氣。
死，自己肯定要死的。
但死之前，或許可以考慮改變一下這次事件的軌跡。
能多救幾個學員也是好的，或者用自己的命，保住澤法一條手臂也行。
這樣的話，即使白胡子二世之后成為七武海。
至少澤法帶著僅存的弟子跑來跑去的時候，不用拖著巨大的機械手臂。
這樣一來，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當然。
要是只有兩個選擇：
救下船上所有人，一起活，或者不救任何人，一起死。
那羅林肯定會選擇大家一起死。
畢竟他還是很自私的。
這也是羅林沒有提醒澤法，讓他提高警惕的原因。
當然，就算羅林想提醒澤法，也無處入手。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白胡子二世會什么時候冒出來，這次，下次，今年，明年？
說出去澤法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總不能為了還沒發生的“未來”，以后所有學員就不出海訓練了吧。
“在看什么？”澤法來到羅林旁邊，抱著手臂問道。
羅林也不瞞他。
“我在想，要是有海賊，會從哪個方向來。我們遇上海賊，會不會有危險，遇到危險應該怎么撤退。”
“……”澤法拍了拍羅林的肩膀，“海賊嘛，看見海軍的船溜得比誰都快。沒幾個敢反過來襲擊海軍。”
“就算有海賊襲擊過來，也不算壞事，反而是一個提前實戰的機會。”澤法毫不擔心。
“你也別太小看自己，你擁有接近四百道力，可以說，百分之八十的海賊，都不是你的對手。”
“敢襲擊軍艦的海賊，肯定不在那百分之八十里面。”羅林說到。
“要是襲擊過來的海賊過于強悍，我們根本處理不了呢？”羅林敲了敲欄桿，“畢竟都毫無經驗，連人都沒殺過。”
“想不到你還挺謹慎。”澤法頓了頓，“確實，世界上總會有些出乎人意料的突發事件。”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堂堂海軍大將，妻子，兒子，一直住在海軍勢力范圍內，竟然會被莫名其妙的海賊殺害。
澤法到現在，連幕后黑手是誰都不知道。
只能隱隱約約察覺，是海軍內部泄露的情報。
想繼續追查，卻被元帥阻止。
這讓他心里，對海軍的信任，一下垮掉大半。
“真有那時候，我作為總教官，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們撤退的。”澤法笑了笑，“雖然是實習船，但船上也有救生艇。”
“尤其是你，就是我死，也不會讓你死的，放心吧!”
“??”羅林急了。
你這么說，我可就不樂意了啊。
“澤法老師，可千萬別這么做。”羅林趕緊阻止澤法這危險的想法，“你可是海軍大將，經驗豐富，無可替代。”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海軍還得靠你培養人才呢!”
“我只是個普通新兵，萬一真遇上強敵，還是讓我先死吧。千萬，千萬別救我!”
“哈哈，你這么夸我，我很開心。”澤法哈哈大笑，“但真說起來，我只是個快被時代淘汰，沒用的老頭子，而你是海軍的未來。”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羅林沉默了。
這老頭兒，好像很倔，完全不聽勸啊。
羅林猛地發現。
自己就算想借這個事件去死，好像也并不容易？
“轟隆!”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炮響。
“？”羅林轉頭看去。
讓他失望的是，雖然有炮擊聲，卻并不是海賊襲擊。
船尾處，學員們進行實戰試射，檢驗著學習成果。
“砰~”極遠處的不明島礁上，炸起一團煙霧。
“打中了!”
“666!”
“也一般吧，我也行。”
“讓我來試試!”
好不容易得到試射機會，學員們都很興奮。
“轟隆!”
又是一聲炮響，這次，炮彈卻打偏，落進海里，一絲水花都沒看見。
“叮~天賦靈犀發動，習得技能：炮擊，獲得熟練度：大師。”
羅林瞳孔一縮，移開目光。
……
深海。
Miss芭金的潛艇內，放置永久指針的導航儀旁邊，多了一張放在玻璃皿中，指甲大的紙片。
此時，紙片浮空，向正上方緩緩飄動。
“慢慢上浮!”
Miss芭金下令。
慢慢的，通過潛望鏡，已經能看到上方軍艦的影子。
“嘻嘻嘻嘻，發射魚雷!”Miss芭金下令。
三顆魚雷悄無聲息地向著實習船靠近。
“!”
在甲板上指導學員射擊的澤法，神色一變，身形忽然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