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白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涂山十一她背靠著樹,抬頭望著那天空喃喃著。
天穹的一邊是一覽無遺的藍色,如水晶般閃耀,而遠處的是云朵,繁云朵朵…
涂山十一她易容為大當家涂山紅紅,也只不過是為了騙狐白離開涂山而已。
而她加入了黑狐以后,也知道了那所謂的黑狐娘娘其實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涂山。
除此之外,黑狐娘娘貌似對狐白的血很感興趣,所以為了狐白,涂山十一不能讓他回去!
風輕輕地吹,讓涂山十一還是有些冷,一道黑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涂山十一,看什么呢?”
只見一片宛如黑色的星空閃著微弱的光、身體卻薄如紙的黑狐靜靜地望著涂山十一。
涂山十一微微抬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黑狐娘娘你跟蹤我?”
呵,早就覺得周圍安靜的不對勁,原來自己的行蹤被黑狐娘娘發現了。
不過,對于自己易容成涂山紅紅讓狐白離開涂山的這件事,這只黑狐她竟然不阻止,涂山十一還是感到有些意外。
黑狐聽此一笑。
“嗯,我只是看看你為了狐白這個人類能做出什么事罷了,畢竟…誰讓你偷跑出來呢?”黑狐娘娘全身通黑,看不出太多的神情。
風輕的吹不動樹葉、搖不起細草,周圍的氣氛卻很壓抑…
涂山十一沉默了許久,黑白色的發絲輕輕拂過,遮住她的半邊的臉龐,她冷漠道:“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還用得著你管嗎?”
“我怎么就不能管呢~”黑狐靠近涂山十一,那空幻似女非男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涂山十一與黑狐娘娘兩對眼睛相互對望著。
“那就試一試你有沒有這個資格管我了!”涂山十一自嘲一聲。
眼睛突然由原來的青褐色瞬間變為赤紅,一股參雜這黑色妖力與青色妖力散發,在周圍盤旋成形。
也就在這一刻涂山十一抽出刀鞘,一擊打破黑狐娘娘的身軀,在上面形成一個洞口。
但這還沒完,因為涂山十一她知道黑狐是沒有實體的,打破一個洞口也毫無傷害。
刀鞘上染著一層黑青色的妖力,涂山十一連斬出幾道凝結而成的鋒利妖氣,黑狐娘娘如同氣體一般被斬散。
如劍的妖力斬亂樹葉深草,塵土飛揚。
黑狐娘娘逼的退后幾步的距離,慢慢扭曲著恢復過身軀,依然還是那個深黑夜色的黑片,似乎不曾變化過。
黑狐沒有絲毫的還手的意思,反而自笑著:“那個人類的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原本涂山十一在涂山里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只狐妖,可那日得到狐白的精血淬體后,實力竟然能提升的如此恐怖。
狐白的血液,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啊…
涂山十一手握著早已碎裂不堪的刀鞘,冷笑道:“怎么?你不打算還手?”
黑狐娘娘似笑非笑著,嘆道:“你這性格,真的是越來越像你姑姑了~”
“我…姑姑?”涂山十一狐瞳突然縮小,不知不覺間手間一握,捏碎了刀鞘…
我姑姑在很久以前不是已經失蹤了么?怎么…
“我姑姑怎么了。”涂山十一讓自己冷靜下來,赤紅色的狐瞳盯著黑狐娘娘。
黑狐娘娘的眼中忽然劃過一絲懷念,不過轉眼即逝又恢復過來:“沒什么,我們只是有些交情,閑來無事常聽到她提到你而已。”
涂山十一有些難以置信,在很久以前涂山十一父母就離她而去,而童年的時光只有姑姑一直陪伴著她快樂度過。
可在那日姑姑似乎下定了決心,涂山十一獨自站在房頂上抱著一把銀刀,親眼看著她離開了自己,也離開了涂山。
而那之后,她就再也沒回來過…
而涂山十一曾保持這一顆天真的心,等著、盼望著她的回來,直到現在,她也長大了…
涂山十一摘下腰間的小酒葫蘆,舉頭望著天邊的那抹白朝,喝了一口白酒:“這也就是那日你不殺我,且將我變為黑狐的理由?”
黑狐娘娘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微笑著,微微點頭。
涂山十一明白了也沉默下來,又喝了一口酒,舒了口氣道:“這樣啊,那姑姑她現在怎么樣了…”
黑狐娘娘似乎不太愿意提起這件事,但看著涂山十一的樣子也不得不嘆氣。
隨著一陣微微的黑光,黑狐娘娘她那夜空般的身體里浮出一把陳舊的白玉折扇,她將這把白玉精致的白玉折扇遞給了涂山十一。
“這是她最后的遺物…”
涂山十一小心接過這把折扇,心里說不出來的復雜:“我明白了…”
白玉絲線攢成墜,青色玉紗鋪扇面,涂山十一輕輕展開這把陳舊的折扇。
沒有太多的繁花綠葉與淡妝濃抹,簡單的只是一棵開花的苦情之樹而已,在左側還有幾個寫不平整的大字
——“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間原只無情好”
多么深的感悟。不管對什么用了情都難免有失望。而只有沒心沒肺的人才永遠不會被情所傷…
涂山十一看了許久最終合上折扇,抬頭望著黑狐,也恢復了那青褐色的狐瞳:“能給我講講她的過去嗎?”
黑狐娘娘逐漸淡化至透明,一點一點消失在涂山十一的眼前:“我已經告訴你夠多的了,那些事知道太多反對你不利,而現在我們該離開涂這里了…”
黑狐娘娘離去,只留下涂山十一獨自站在原地,她握緊了手里的折扇。
回眸再看一眼涂山之上那棵最高的大樹苦情,一苦笑也隨著離去。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時,不遠處的一個小草叢忽然動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