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不大的暗室,隨著火柴劃下點燃,張家三少熟練地點亮了入口右手邊墻上的蠟燭,不算明亮的燭光,讓整個暗室總算明亮起來。
不到十個平方的暗室中,只有中間靠墻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桌子,以及一個蒲團。
桌子上,是一個不到一尺高的佛像,張家三少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地給佛像磕了三個頭。
只見,本來看上去充滿大慈悲的佛像,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原本閉著的眼睛也睜開,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眸。
對此,張家三少仿佛渾然不知。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小延,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接著,佛像突然開口說話,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太爺爺,我已經想通了,您說的對,修行這條路上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舍棄一切羈絆,方可專心求道;今日父親他們舍身為我提供踏足修行的助力,他日待我成仙得道,便可以助他們脫離塵世苦海。”
“所以,我相信即便父親他們現在不理解我,但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
張家三少張延眼中露出果決與狠辣,仿佛為了說服自己,說完之后他臉上的神情更加堅定。
“很好!接下來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便可以覺醒老祖的血脈,擁有踏足修行,問道成仙的資格。”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把具體要做的事對張延一一進行了交待。
不到半天時間,張延便按照太爺爺的吩咐,做好了各種準備,讓人買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太爺爺,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買齊了東西,張延急匆匆帶到了暗室之中,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踏足修行,擁有強大的力量。
“以你現在的情況,想要把家族里的人召集起來沒什么可能,家族聚會至少也要到年底,所以接下來你按照我說的做,等我施法把家族里的人都召集過來…”
聽著太爺爺的指揮,張延當即行動起來,利用買來的東西,在暗室之中布置了一個法壇。
“最后,把我寄身的佛像放到中心位置,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聽了太爺爺最后的吩咐,張延沒有遲疑,小心翼翼把佛像放了過去。
當他完成這一步退后的時候,整個法壇與佛像,如同被激活一般,閃耀著陣陣血色光芒。
在他緊張地注視下,不一會佛像表面如同網狀的光紋突然崩碎,緊接著佛像也隨之炸開,一道黑影從中飛出。
張延還沒反應過來,黑影便撲向他,從他眉心鉆進去消失不見。
“哈哈哈!本座終于脫困,整整一百年了…”
聽著腦海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張延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太爺爺?您沒事吧?”
他小心翼翼詢問道。
“乖重孫,太爺爺我現在很好,接下來只需要恢復實力,就能變得更好。”
不知為何,張延感覺和之前太爺爺慈祥的聲音不同,這道聲音之中充斥著一股冷意。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啊小延,你可真是我的乖重孫,如果不是你,太爺爺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脫困。”
蒼老的聲音這時又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太爺爺,對了,您已經施法成功,把大家都召喚過來了嗎?”
張延把腦海里不好的想法驅逐出去,他現在只想盡快踏足修行。
“放心好了,他們很快都會趕回來。”蒼老的聲音回答道,接著又說出一個讓張延大驚失色的決定,“為了感謝你讓我脫困,我決定接下來好好使用你的這一具身體,你放心,他日待我成仙得道,一定不會忘了你…”
“太爺爺你不能這么對我…”
張延已經聽不進去后邊的話,這時候他終于清醒過來,意識到之前為何隱隱意識到不妙。
只是,他并沒有什么反抗能力,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在他的腦海中,一個看上去并不蒼老的靈魂,突然變化出一張血盆大口,驟然把張延的靈魂吞掉。
“我愚蠢的重孫啊,還是太天真了,你這樣注定無法在修行路上走太遠,還是乖乖成為我的養料吧…”
片刻之后,昏倒在地上的張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眼眸之中,卻多了一股飽經滄桑。
“我張泰炎又回來了,等著吧玄鳴禿驢,這百年來老夫所遭受的一切,付出的代價,都會一一從你身上找回來!”
時間回到一刻鐘前,原本吃了早餐,打算出門去視察名下工廠的張仲道,突然眼眸中閃過一抹血色,然后吩咐司機轉道去老宅。
并且,幾乎同樣的事,都發生在了張家這一脈直系血親的身上,不論他們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都同時放在手里的事,向老宅趕過去。
另一邊,在幾個地痞的領路下,羅南見到了他們的老大。
“給你一天時間,我要張家的所有情報,包括有幾口人,他們都什么地方,正在干什么,如果做不到,你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
費了一番手腳之后,羅南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手段,把對方收拾的服服貼貼,然后這才吩咐說道。
之前,他已經弄清楚,這群地痞組成的團體,雖然不是什么大的幫pai,但在打聽收集一些情報方面,不是什么大問題。
“大俠,您這也太為難我了,那可是張家。”
徐武盛苦著臉色,頓時一陣頭大,張家在這魔都,怎么也是鼎鼎大名的豪門,打聽相關的消息,按照羅南的吩咐的,他們其實至少可以打聽到八成以上。
但是,像這樣的豪門,他們可沒膽子隨便打探,畢竟一旦被發現,那么他們絕對會死的很慘。
“不想干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現在死…”
當徐武盛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之后,并沒有得到羅南的理解,只是得到了這樣一句淡淡的回答。
最終,在立即死,和未必真的會死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至于說對羅南的吩咐陽奉陰違,他卻是不敢,因為他剛剛被羅南在體內種了一道暗勁,在武風盛行的當今,他也是一位習武之人,很清楚暗勁是什么。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羅南并不擔心,在下了命令之后,便離開來到了外邊街上,攔了一輛黃包車。
“去精武門。”
上了車,羅南對車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