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中將才是好中將!”
大伊萬將桌子上的所有資料重新裝回密封袋還給石泉,“這些資料都拿好,它們和那位中將的尸體在德國士兵尋回組織里能換一大筆錢!”
“這次不是50美金一位了?”石泉忍不住笑道。
“5000美金都別想!”
大伊萬帶著奸笑搓動著手指頭,“想帶他們的中將先生回家,至少也要五萬美元,否則的話我寧愿把他做成標本擺在烏拉古董店當攬客的服務員。”
“你不怕那些士兵尋回組織的人拆了烏拉古董店大可以試試。”
石泉幸災樂禍的懟了一句,別以為士兵尋回組織都是什么好人。基本上在俄羅斯境內,為二戰德國士兵尋回組織提供資金支持的都是些德國富豪甚至二戰老兵的后人。
組織本身不差錢兒,肩膀上又扛著“讓老兵回家”的大旗子,這些在“收尸隊”里工作的人可是連官方機構都不怵。
“來就來!”
大伊萬干巴巴的回應了一句趕緊轉移話題,“我們那邊現在已經運出來兩臺履帶卡車了,車的狀態普遍不錯,但是里面的彈藥排爆工作太占用時間了。”
“明天一早維卡就會帶人過來”艾琳娜出言說道,“你們可以只負責解除危險,剩下的工作交給她們就行。”
“那也快不了多少。”
大伊萬指著窗外,“要不是你們在另一邊發現的東西太珍貴,我都準備聯系搜索營的人過來幫忙了。”
“說起這個,斯大林之錘的零件他們幫忙找到了嗎”
大伊萬點點頭,“基本都已經找齊了,他們已經把那些零件發到了伊爾庫茨克,過幾天到了之后我會安排人直接送到雷達站。”
石泉拍拍腦門兒,“彈藥庫這邊也有不少東西要運過去,看來那邊有必要找個看門的了。”
“尤里,你要相信科技的力量。”
大伊萬用手中的簽字筆敲了敲掛在墻壁上的雷達屏幕,“我會安排人給雷達站樓頂也安上幾臺法拉雷達,順便再架上幾支通用機槍,只要咱們把警戒范圍設置好,就算打死了人也沒關系。”
“快歇會吧你”
石泉一口可樂差點兒噴到對方臉上,“你干脆架個白楊導彈算了,雷達可以多裝幾個,然后給小鎮上的警察送一些禮物,把警報接到他們那里不就可以了。”
“華夏人的方式?”大伊萬挑著眉毛笑道。
“蒼蠅不叮沒縫的王八蛋,你們俄聯邦的警察都差主動上門兒收保護費了。”
石泉不屑的站起身,“這事兒就這么定了,等下我和艾琳娜負責開挖通道,你們那邊繼續排爆,咱們爭取天黑之前把基礎工作做完!”
重新分配了任務,石泉和艾琳娜各自駕駛著一臺挖掘機繼續清理坍塌的混凝土層。
一直忙活到太陽落山,何天雷兄弟倆那邊已經將所有的履帶卡車都安的開出了隧道,剩下的工作就要等維卡帶人來完成了,至于那些泡在積水里的炮彈,誰愛要誰要,反正他們連動都不會去動。
石泉和艾琳娜這邊的進度也不小,經過他們的不懈努力,原本只有半米多寬的入口已經擴展到了面包車大小。雖然依舊沒辦法把里面的犀牛殲擊車拽出來,但至少那些尸體和發現的古董藝術品卻已經可以動手了。
保險起見,駐扎在山腳的娜莎和劉小野索性將其余的房車都開上來直接圍住了挖掘點。
眼下山腳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同行在等著打秋風,哪怕用肚臍眼想想也能猜到,只要他們今晚敢離開這里下山休息,等明天一早恐怕彈藥庫里連張報紙都不會剩下。
指望挖土黨都是些好人?或者指望山下的警察能認真負責?那還不如討論下法國人怎樣只靠自己國家的男人就打贏一場戰爭來的現實。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還不等晨霧散盡,副武裝的娜莎以及劉小野便在艾琳娜以及何天雷的陪同下進入地下彈藥庫收拾那里面發現的古董以及散落尸體。
至于石泉和大伊萬兄弟倆卻有別的工作要忙。前者盯著雷達警戒的同時,手上正在擺弄昨天順手帶回來的那支陸軍中將佩槍呢。
不管是二戰時期還是當代,到了中將這個級別,他的佩槍更多的充當著禮儀和裝飾的作用。
但對于這支歷經七八十年風雨的ppk手槍來說,不管是昂貴的象牙貼片還是套筒上雕刻的矢車菊樣紋枝都不能掩蓋它本身就是把好槍的事實。
將整只槍所有能拆下來的零件部拆解,石泉按照當初從列昂尼德那兒學來的手藝耐心的處理著槍聲上本就不多的銹跡。
而在桌子的對面,大伊萬正噼里啪啦的敲擊著鍵盤,他在通過各種渠道查詢那位中將的履歷。
這份工作形同大海撈針,而且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但彈藥庫里的工作他又幫不上忙,再加上昨天晚上似乎有人想要偷偷進入挖掘現場,索性也就留下來和石泉一起負責安問題。
等到上午九點,維卡帶著三姐妹駕駛著四輛卡瑪斯抵達了挖掘現場。
“聽說你們找到了德軍留下來的罐頭?”
維卡跳下車迫不及待的問道,她養的那頭熊如今食量越來越大,每天能吃下十多公斤的各種食物,這對維卡來說可是巨大的經濟負擔,而這批過去罐頭無異于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夠你的維尼吃上一兩年的!”
石泉和維卡等人打了聲招呼,“伊萬,你帶他們下去吧,記得把爆炸物的具體位置都帶著走一遍。”
這邊還不等大伊萬有回應,娜莎等人倒是先從地下彈藥庫里走出來了。
“伊萬,尤里,有大發現!”
娜莎興奮的舉起手里的牛皮紙檔案袋,你們絕對想不到我發現了什么!
“去車里說!”石泉趕緊讓開了艙門。
房車里一下子容納了十個人終究有些擁擠,大家坐的坐站的站總算不至于有人進不來。
娜莎使了個眼色,劉小野趕緊拉下一半遮光簾并且順手關掉了按下遙控器關掉了頭頂的天窗。
知道這個時候,娜莎這才打開牛皮紙檔案袋,“這是舍甫琴科的詩集《卡巴扎》。”
“舍甫琴科?烏克蘭那個詩人?”
石泉好奇的問道,當初他泡在哈爾科夫的圖書館的時候可沒少用這位將烏克蘭語發揚光大的詩人當掩護,尤其是娜莎說的《卡巴扎》詩集,里面的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
“就是他”
娜莎換上一副新的棉線手套,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那本保存的異常完好的古籍,“這是一本非常罕見的1840年的初版《卡巴扎》,也是迄今為止公認的最珍貴的《卡巴扎》詩集版本。”
一邊說著,娜莎小心翼翼的將翻到其中一頁插畫,“這個版本的所有插話都是由斯頓伯格繪制的。”
石泉打量著那副極具年代感的插話終究沒好意思問斯頓伯格是誰,倒是插話上那個坐在墻角彈著土琵琶的老頭畫的非常傳神。
“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
石泉這邊忍不住唱出了聲,然后便聽見娜莎等人齊齊笑出了聲。
“剛剛雅科夫和你的反應完一樣。”
娜莎用手指頭輕輕拂過插話上的樂器,“它雖然和你們華夏的那種土琵琶很像,但實際上它的名字叫卡巴扎,是烏克蘭民族的一種非常傳統的樂器。”
“所以你說的重大發現就是這個?”一直沉默看熱鬧的大伊萬失望的說道。
“這本詩集對于烏克蘭來說堪稱國寶!”
“烏克蘭的國寶多了,很多還都是他們自己賣的。”
大伊萬撇撇嘴,“親愛的娜莎,請站在一個挖土黨的角度考慮下,這東西的價值怎樣?”
“娜莎直接收起桌子上的詩集,“年底拍賣會的時候,我會讓我爸爸邀請賣艦炮給尤里的那位富翁先生,這本詩集他絕對有興趣!”
見娜莎連潛在買家都找好了,石泉不死心的問出了和剛剛大伊萬他同樣的問題,“就這些?”
“敗給你們了”
娜莎再次調低了燈光,隨后看向何天雷,后者立刻將曾經頂著白色箭頭的那副油畫拿了出來,這副畫里的內容是一位的身體躺在草地上的女人,只不過比較可惜的是整幅畫上長了不少的霉菌。向周圍人快速展示了一番,何天雷在娜莎的催促下將油畫重新用牛皮紙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幅畫是馬克思·貝克曼的作品,雖然他的畫在二戰時期被那脆列為墮落藝術展的常客,但實際上很多中高級那脆將領都非常喜歡他的油畫。”
“你知道這位畫家是誰嗎?”
石泉朝坐在身邊的艾琳娜低聲問道,只不過沒想到艾琳娜也是一臉茫然,“我只能肯定他絕對不是那位偉大的導師。”
“德國近現代的一位非常有影響力的大師”
大伊萬隔著牛皮紙摸了摸那副油畫,“小胡子那個白癡只喜歡古典主義,所以這些畫的比他好的畫家就倒霉了。”
“被小胡子嫉妒的畫家可不止他一個”
娜莎說完親自將一直放在腳邊的那副油畫輕輕放在桌子上,只不過這次她根本沒有打開牛皮紙的意思,反而學著大伊萬的樣子賣起了關子,“猜猜這次是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