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石泉詫異的問道。
“而且是垂憐經部分”艾琳娜同樣不可思議的回應道。
“繼續找找”
石泉不動手色的垂下頭,小心翼翼的擰開手中這枚沉重的權杖,隨后從里面拽出來一張用絲綢繩子捆住卷起來的黑白照片。
輕輕解開絲帶,這張已經有些爆皮的老照片里果然像當初以薩迦說的那樣,正是二戰德國最后一位空軍元帥格萊姆雙手從小胡子手里接過權杖的照片。將照片重新用絲帶綁好塞進權杖,石泉把擰下來的權杖頭又裝回去,這才仔細打量著這枚將將半米長的沉重權杖。
已經有些褪色的蔚藍色天鵝絨包裹著權杖的主體,兩端的黃金轅頭分別鑲嵌著同樣材質的二戰德國空軍標志性的飛翔鷹徽以及空軍十字,當然,還有一些米粒大小的鉆石。
而在下端轅頭靠上一點兒,還有格萊姆和小胡子的簽名以及授予時間1945年4月27日。再看權杖主體,24枚金質空軍鷹徽和空軍十字交錯排列鑲嵌在蔚藍色天鵝絨上,再配合這沉甸甸的手感,可謂暴發戶氣質與古典美融合的恰到好處。
這枚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權杖就這么實打實的握在手里,要不是里面那張照片,石泉肯定以為這根本就是有人在惡搞!
攥著權杖在書房靠墻的沙發上坐下,不遠處的老式唱片機大喇叭里仍在播放著安魂曲中垂憐經部分的樂章。石泉從包里掏出自己的牛皮筆記本翻開,尋找著這些天自己收集整理的關于格萊姆和權杖的相關資料。
這手寫的筆記固然不如那個平板電腦方便,但記錄過程卻能幫助自己加深記憶。所以根本沒翻幾頁,他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資料:
1945年4月26號,蘇聯紅軍迫近柏林,格萊姆應小胡子的命令,乘坐女飛行員漢娜·賴奇駕駛的飛機從慕尼黑飛入柏林并成功降落勃蘭登堡門大街。
小胡子接見格萊姆,將其晉升為元帥以及空軍司令。4月28號格萊姆搭乘飛機離開柏林飛往弗倫斯堡“投奔”鄧尼茨。兩天后,孤家寡人的小胡子在地堡中自殺;
石泉再次掃了眼權杖上的授予時間,1945年4月27日,這倒是和歷史記載相互吻合。沉吟片刻,他掏出筆在這條記錄中女飛行員漢娜·賴奇的名字處畫了個圈。
如果這權杖是真的,那么最有可能保存這枚權杖的,說不定就是這位女飛行員。至于這猜測是否正確,石泉并不在乎,反正以薩迦只是拜托他來尋找線索,并沒有要求這線索一定正確,
而且就算有這要求他也沒辦法滿足。
恰在此時,艾琳娜換了一張唱片。熟悉的旋律在陽光明媚的書房里回蕩,這是二戰時曾經在德國境內廣受歡迎的那首檔位軍軍歌《當人們不再忠誠時》。
借著環顧書房的機會,石泉不著痕跡的掃了眼辦公桌上的地球儀,那里面會不會有線索?以薩迦他們又是否知道地球儀的秘密?另外是把他們引到那位女飛行員的線索上還是引到那些音樂上?
石泉閉上眼睛,靠著皮質沙發松軟的靠背暗暗思索這些常年追蹤那脆余孽的猶太人不是傻子從那位女飛行員的身上尋找線索固然牽強,但他們肯定已經開始調查了僅憑這個線索可不一定能交差。
那么是不是通過正在播放的旋律,把他們引回那位蓋事太飽的頭子海因里希·繆勒的頭上?但這位太飽頭子的老巢瑞士安德馬特小鎮的那棟別墅都已經被自己給搬空了這些猶太人如果重啟調查,會不會最后又把自己給捎帶進去?
左思右想,他終究沒有辦法做出決定,索性睜開眼朝靠著門框看熱鬧的米莉安問道“這座別墅有地下室之類的嗎?”
“就在一樓洗手間的落地鏡后面”米莉安指了指腳下。
“過去看看”石泉將權杖又放回書桌上示意艾琳娜準備離開書房。
“那個權杖你不要?”米莉安詫異的問道。
“一會兒再說”石泉擺擺手,一邊往樓梯的方向走一邊說道,“我總要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什么稀奇東西才好決定。”
米莉安暗中翻了個白眼兒,跟著一起下樓,等石泉和艾琳娜進入洗手間之后她這才熟門熟路的將洗手池上的水龍頭往里用力按了一下。
不到半米寬的落地鏡連同墻體輕輕彈開,露出了一道狹窄的縫隙而這縫隙之后,則是僅容一人上下的螺旋樓梯。
阿薩克攔住正準備往里走的石泉等人朝他的族人使了個眼色,那個涅涅茨人趕緊將抽了沒兩口的高檔雪茄丟進馬桶擰亮強光手電第一個鉆進了地下室。
“你的手下素質太低了”米莉安終于忍無可忍“這地方我們還打算繼續用等下讓他把馬桶里的雪茄撈走!”
“你們還要用?”石泉故作驚訝,“以薩迦不是說送我了嗎?”
“送你的是這里面的東西,不是這棟別墅,它還有其他的用處。”
米莉安深呼吸努力平復著自己想打人的沖動,“我們不可能收藏或者出售帶有那脆標記的東西,所以一般都是銷毀處理
。但不得不承認,在建造安全屋這方面,那些那脆余孽絕對算得上專業。”
“我早就說過,小胡子如果做個包工頭一定能留下不少杰作。”石泉感嘆了一句,開著玩笑問道,“米莉安,你就不擔心我把你們的安全屋位置泄露出去?”
“泄露給誰?”
米莉安笑瞇瞇的反問,“難道是警察?我們可是合法的投資集團。或者說那脆余孽?那我倒是求之不得他們能主動送上門,這樣今年說不定還能多拿一些業績獎金。”
“業績獎金?你們還有業績獎金?”艾琳娜驚訝的問道。
“都說了我們是合法的投資公司,當然有業績獎金。”米莉安指著自己的鼻尖,“而且我還是項目主管,比別人還能多拿一些。”
“以薩迦呢?”石泉追問道。
“他是我們的項目總監,我的頂頭上司。”米莉安聳聳肩,“我可不知道他能拿到多少比例的獎金,但肯定比我多。”
“老板,我們什么時候能有業績獎金?”咸魚兩眼放光的問道,“我也想做個總監或者主管什么的。”
“主管沒有,保安隊長的位子要不要?”石泉憋著壞問道。
咸魚哭喪著臉,“安保隊長行不行?別保安隊長啊,這檔次也太低了。”
“高低咱們就那么點兒人,你這隊長可是除了我管著人最多的”石泉看著已經走回來的涅涅茨壯漢,笑著說道,“20個彪形大漢呢,你當隊長,阿薩克當副隊長,多威風?”
“你們能不能等回去再討論這些人事任命的大事?”米莉安頭疼的說道,“石泉,拜托了,別再浪費時間了好嗎?”
“走走走,下去看看!”石泉打出個手勢。
阿薩克帶人跟在返回的族人身后最先擠進去,咸魚一手按在掛在腰間的沖鋒槍上,一手示意米莉安走在前面。而石泉和艾琳娜則跟在咸魚后面,至于剩下的五位涅涅茨人,則直接端起沖鋒槍打開保險守住了衛生間的門口。
米莉安暗中罵了一句神經病,順走的跟在涅涅茨壯漢的身后,沿著旋梯熟門熟路的往下走。
這地下室的面積并不算小,但結構卻和安德馬特小鎮的那棟別墅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這里存放的武器更加現代,而且幾乎清一色全都是德國貨。但除了這些武器和一些不多的物資之外,這里面卻根本沒有任何文字性的東西。
略帶失望的從墻壁上拿下一支落灰的PSG1狙擊步槍看了看,這槍看起來已經放了挺長時間,但卻
根本沒有使用痕跡。將其放回原位,石泉拿起擺在它下面的那支G28狙擊步槍,果然和傳聞中一樣重的讓人咋舌,而且它也同樣落了一層灰,看樣子從擺在這里的那天起,這些武器就沒被使用過。
“那條通道通往什么地方?”艾琳娜指著另一條向上的臺階問道。
“外面的車庫”米莉安痛快的答道。
“走,過去看看”石泉將狙擊步槍放回原來的位置,隨口問道,“這里的東西我都可以帶走?”
“如果你喜歡的話隨意”米莉安聳聳肩,他們早就把這房間里里外外查過一遍,這些東西早就沒了價值。
“幫忙準備輛卡車吧”石泉轉過頭,朝阿薩克說道,“帶著你的人把這些武器都搬走,正好省的給你們采購裝備了。”
“老板,樓上呢?”阿薩克憨聲憨氣的問道。
“你們誰看上什么拿走就行,記得把那根權杖幫我保管好。”石泉渾不在意的囑咐道,“對了,剛剛誰把雪茄丟進馬桶的,讓他撿起來,另外,注意素質,別把這里弄的太亂。”
“多謝老板!”阿薩克開心的應道。
“米莉安,你要不要盯著他們?”石泉客氣的朝正前方正走在咸魚前面得米莉安問道。
“不用”米莉安快走幾步,“但是別讓你的這位伙計再用沖鋒槍戳到我的屁股就行。”
咸魚聞言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趕緊放慢腳步和對方稍稍拉開了距離。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