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的沙漠里,活下來的七名俘虜被送上了貨柜車,趁著以等巴適為首的那些圖阿雷格人收拾他們看中的戰利品時,石泉和大伊萬分別登上了那兩輛沒有懸掛任何牌照的烏尼莫克貨斗。
鋪著橡膠墊兒的地板上仍舊殘留著血液和黃沙混合后形成的泥巴團,最靠近駕駛室的位置,則是一個挨著一個裝滿了淡水的塑料桶。
除此之外,這貨斗里最引人注意的恐怕就是用魔術貼固定在兩側篷布上的那些金屬探測器和鏟子之類的挖掘設備。但除此之外,這里面再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貨斗里如此,雙排座的駕駛室里同樣干凈的不像話,里面除了一些吃的喝的之外,唯一看起來比較私人的物品竟是一只泰迪熊毛絨玩具。
不信邪的用刀給這毛絨玩具來了個開膛破肚,石泉從一團團的纖維兒里翻出來一個定位器和幾本不同國籍但卻同屬一個女人的護照,除此之外,還有厚厚的一沓歐元和一部處于關機狀態的衛星電話。
趁著下車的功夫,石泉將發現的衛星電話和定位器給巴適看了看,隨后揚起胳膊丟進了漫天的風沙中,至于那一沓歐元,自然要等這次探險活動結束之后才能交給他們。
巴適自然看懂了石泉的意思,立刻招呼著族人們仔細檢查尋找是不是還有隱藏起來的定位器。
“你那邊什么發現?”大伊萬幾乎前后腳從駕駛室里跳了出來。
“除了幾本假護照之后沒有任何的發現。”石泉一邊走向那些被打成了篩子的皮卡,一邊和大伊萬通過無線電交流著各自的收獲。
“我這里也差不多,根本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大伊萬指了指貨斗,“但那里物資倒是不少,自熱食品和脫水蔬菜足足有半車,連啤酒都有十幾箱。”
“你不也帶了十幾箱啤酒和伏特加?”石泉失望的關上了一輛被拆掉四輪和傳動軸的皮卡車門,這里面同樣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別找了,反正我們有足夠多的俘虜,總能問出來想知道的東西。”大伊萬促催了一句,轉頭走向了宿舍車。這里的尸體和皮卡一樣都被打成篩子里,他可不想在這些極有可能帶有艾滋病病毒的殘破尸體里翻找戰利品。
“說的也是,早點兒回去吧。”石泉脫掉兩層橡膠手套和最外面的棉線手套往空中一拋,任由狂風將它們吹到了更遠的方向。
在何天雷等人的幫助下,圖阿雷格人將兩輛烏尼莫克車身里隱藏的定位器盡可能的全都找出來,這才歡天喜地的開著車子
往回走。
這次伏擊的結果可謂皆大歡喜,對于俱樂部來說,輕松消滅了潛在的安全隱患自然不用提。而對于以巴適為首的圖阿雷格人來說,僅僅剛剛的交火就能帶回去兩輛完好的烏尼莫克卡車絕對算得上驚喜。
而且別忘了,來的時候路上他們還發現過一輛,等這次活動結束之后,這三輛車就算轉手賣掉,恐怕能輕輕松松換來十幾輛性能沒這么好但性價比更高的皮卡!
這點兒東西對石泉等人也許真的不算什么,但對于從戰火中逃出來重新開始生活的圖阿雷格人來說,卻是一筆足以讓部落族人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財富。
等何天雷咸魚兄弟倆在留下的尸體和皮卡殘骸附近埋好了反步兵定向雷和反坦克地雷之后。車隊立刻原路返回,半路順便將那輛因為陷車而慘遭屠戮的烏尼莫克清理干凈一并帶走浩浩蕩蕩的往北,頂著風沙回到了三面環山的挖掘營地。
一起帶回來的七名俘虜里,黑的交給何天雷,白的交給咸魚讓他們慢慢去審問。而那些圖阿雷格人,則在海寧兩口子的幫助下,更加細致的尋找三輛珍貴戰利品上可能存在的定位器、控制器之類的東西。
前后不過一個小時,咸魚那邊最先有了收獲,緊跟著何天雷也成功撬開了那三名反正斧武裝士兵的嘴。
石泉的房車里,俱樂部的核心成員圍坐在沙發桌四周,等著聽最新得到的情報。
“我先來吧”
咸魚翻開自己的本子,“老板,最小概率的事件發生了,那四個女人都是猛犸古生物協會的成員。”
“還真是他們?!”石泉詫異的抬起頭,“他們什么時候過來的?”
“比我們提前了大概不到半個月”咸魚對著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的內容繼續說道,“而且他們的規模很大,一共來了28個人,全部從阿爾及利亞入境然后穿過邊境線進入的馬里。”
“蠢貨”
何天雷冷笑,“從阿爾及利亞確實方便的多,但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斧的人比邊防軍還勤快的盯著邊境線,只要從那邊過境的,很難躲過反正斧的綁架敲詐。”
“確實就像你說的”
咸魚的娃娃臉上帶著幸災樂禍,“他們進入馬里之后不到一周就被盯上了,但這些人雇傭了一批類似保鏢的雇傭兵。所以開始的一周他們并不太在乎反正斧武裝帶來的威脅。”
“中間發生變故了?”大伊萬追問道。
“先是一隊保鏢被反正斧武裝的火箭彈炸成了碎片,然
后他們保鏢或者說雇傭兵,覺得戰損超過了上限,所以前幾天帶著人和這些挖到的一些文物偷偷跑了。”
咸魚合上筆記本,“另外他們本來還有一隊人在尼日爾境內開展挖掘活動,但前幾天他們返程的時候就遇到了反正斧的襲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只車隊。”
“最小的概率出現了?”艾琳娜攬著石泉的肩膀調侃道。
“既然是猛犸古生物協會的人,按理說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石泉皺著眉頭,總覺得這里面好像有些不對。
最讓他疑惑的是,這伙人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一點兒。幾乎可以說是掐著時間趕在俱樂部的前面...
等等!
石泉猛的抬起頭,“咸魚,你去拿著衛星地圖,問問他們挖掘的具體位置在什么地方。”
“已經問過了”咸魚將平板電腦打開擺在桌子上,指著屏幕上的紅圈說道,“就是這里。”
“這么巧?”艾琳娜探著頭看了一眼便驚呼出聲,這地方不就是當初丹尼爾猜測的,洛根教授有可能遇難的地點之一嗎?不久之前他還看到石泉在研究這里的地形呢。
“這可不是巧”石泉敲了敲桌子,“丹尼爾這個王八犢子還沒死心呢!”
“你的意思是,猛犸古生物協會的人是被丹尼爾引來的?”大伊萬陰沉著臉問道。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石泉用指尖敲著屏幕上的衛星地圖,“就像雷子說的,但凡有點兒經驗的人絕對不會從阿爾巴尼亞進入馬里北部,因為那太危險了。但這些人猛犸古生物協會的人之所以敢冒這個風險并不是蠢,而是他們趕時間。”
艾琳娜將衛星地圖縮小,“如果從阿爾巴尼亞入境確實能快不少時間,而且我們路上還耽誤了幾天,如果這么算的話,也就是說我們剛剛離開菲猴國,丹尼爾就在把消息賣了?”
“也許還要更早一些”
一直沒說話的娜莎接過話題,“不管是雇傭保鏢還是人員裝備的準備都需要時間,說不定我們剛剛抵達菲猴國的時候,丹尼爾就準備把消息賣了。”
“艾琳娜,你給佳雅打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說一下,順便問問丹尼爾的情況。”
艾琳娜朝石泉點點頭,拿起桌子上的衛星電話,起身走向了臥室。
石泉看向咸魚,“你去問問那幾個女人,他們這次挖掘的負責人是誰,還活著可以沒有?或者直接問問是否認識丹尼爾。”
“我馬上去問。”
咸魚站起身,順著緊急艙門鉆進了駕駛室,現在外面還掛著風沙呢,他可不敢直接開生活艙的艙門,不然老板的房車里就別打算要了。
“雷子,你那邊問出來什么沒有?”石泉繼續問道。
“前因后果基本上和咸魚問出來的差不多”
何天雷話鋒一轉,“但他們劫持那些‘考古人員’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得到消息,那些白人在沙子挖到了黃金權杖。”
“黃金權杖?那脆的?”大伊萬下意識的問道。
“當地原住民的”
何天雷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們抓到的那三個黑娃娃里正好有一個是負責這次抓捕的小頭目,他們打算抓到這些人問出黃金權杖在哪,但是我剛剛找咸魚去核實過,猛犸的人并沒有挖到什么有價值的黃金制品。”
“既然這樣就不管他們了,咱們還是別和他們起沖突為好。”
“泉子,我覺得咱們還是謹慎點兒比較好”
何天雷一反常態的說道,“反正斧的戰斗力或者不怎么樣,但絕對都是一群腦子不正常的。咱們剛剛滅了他們一個小隊,保不齊這些人會在沙暴結束之后有什么動作。”
“你想說什么?”石泉看著何天雷問道。
后者臉上帶著平淡的笑容,“要么我們換個地方躲幾天,要么把那個小組織滅掉,他們離我們太近了。”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