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擺滿了貨柜的地下空間,此時這里已經變得格外熱鬧,一輛輛的大腳車在何天雷的指揮下塞滿了從集裝箱里搬出來的各種古董文物藝術品,隨后沿著隧道開到外面,將其轉運到履帶式運輸車的后車廂里。
漸漸的,二十多輛履帶式運輸車被逐一塞滿,除了躺滿傷員的醫療車,其余九輛太拖拉探險車里包括后排駕駛室在內的每一個空間也都被塞進了各種真空包裝的珍貴古董。
甚至為了裝下所有的東西,最后還不得不動用了十幾輛大腳車,這才總算把地下空間里所有的集裝箱徹底清空,僅僅只留下了那架二戰德國的go229轟炸機和幾十個空蕩蕩的集裝箱。
相比外面溫暖了不少的地下空間中央,石泉和大伊萬并排坐在那架轟炸機被拆下來的機翼上各自點了一顆煙。
“現在只剩下亞馬爾沒有解決了”石泉瞇著眼睛說道,“還有猶太人”
“為了我們的寶藏?”大伊萬咧著嘴問道。
“難不成是為了燒成灰的布麗塔?”
“說起來,亞馬爾到底是誰?”
“維吉爾,阿方索身邊的那個助理”石泉嘆息的說道,這是當初布麗塔告訴他的,同時也在地下湖泊看到的畫面中得到了驗證的,但這維吉爾目前在哪,他卻根本不知道。
“是那個小胖子?”大伊萬詫異的看著石泉。
“就是他”石泉毫無心理壓力的將所有的鍋都甩在了尸骨無存的布麗塔身上。
“希望也能從他的身上弄到一樣多的那脆寶藏”
大伊萬貪婪的舔了舔嘴唇,隨后直來直去的轉移了話題,一邊激動的搓手一半說道,“尤里,不如我們來談談這些寶藏的分成怎么樣?”
石泉渾不在意的嘬了口煙,“說說你想怎么分?”
“琥珀屋,琥珀屋必須歸我。”大伊萬想都不想的提出了第一個條件。
“可以,但是你得想辦法弄到等價的華夏文物來。”
石泉不等大伊萬張嘴,繼續說道,“剩下的那些東西,按照我們之前的分成方法來分配,相信你的卡門卡城堡肯定需要這些裝點門面的東西。除此之外,再多給你5的份額,用來交換一直保存在破冰船上的那些琉璃瓶子怎么樣?”
“恭喜發財”大伊萬滿意的伸出大手,15的收益已經不算低了,甚至可以說遠超他的預期。
“財源滾滾”石泉笑著伸出手和對方握在了一起。
“接下來說說這個山洞吧”
石泉彈飛煙頭,看著被涅涅茨漢子們用各種方式運進來的運輸車殘骸乃至各種生活垃圾,思索片刻后說道,“琥珀屋交給你的父親來處理,不如把這座山洞丟給胡先生和瓦列莉亞女士怎么樣?”
“我沒意見”大伊萬攤攤手,“這種鬼地方也就對他們有用。”
“既然這樣,走吧,我們該回去了”石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邁開步子施施然的走向了隧道口的方向。
回到塞滿了各種雜物的房車里,艾琳娜晃了晃用來登記的平板電腦,“尤里,這次的收獲太大了,這些東西我們放在哪?”
“現在還不是頭疼這些問題的時候,一切等我們回去再說。”石泉關上車門,“你來開車吧,回家。”
艾琳娜臉上泛起大大的笑容,收起平板擰動了車鑰匙。在發動機的轟鳴中,滿載著收獲的車隊碾壓著積雪開向了來時的方向,而在他們的身后,那兩道防爆門也在涅涅茨漢子們的忙碌下相繼關閉上鎖,隨后用石塊和冰雪進行了細致的掩埋。
半路匯合了帶著琥珀屋歸來的阿瓦和以薩迦等人,這支車隊在拉達率領的分隊護送下消失在了狂風暴雪之中。
而與此同時,南極大陸邊緣的冰海之中,平頭哥號破冰船甲板上,一輛老式的嘎斯汽車被推出機庫對準了某個方向。
破舊的駕駛室里,咸魚掏出手機對準方向盤上的二維碼,老老實實的完成了支付。
同一時間,位于頭頂幾百公里的高空,一顆衛星將注意力對準了這片寂靜而狂躁的海域。
“咸魚,雷達鎖定。”破冰船駕駛臺內部,腰間別著一支P88手槍的張初晴說話的同時冷靜的按下了鎖定鍵。
“走你!”咸魚一腳踩下離合器,隨后按下了身旁控制盒上的按鈕。
在這兩人的密切配合之下,一發發火箭彈呼嘯著從結冰的甲板飛上高空,隨后準確的命中了40公里外一支開足了馬力的船隊。
當第一波干擾彈炸開之后,第二波殺傷彈緊隨其后,仿佛天降流星一般的絢麗畫面中,這支因為逃兵暴露的船隊相繼炸開,最終沉入了冰冷的大海。
直到打完了最后一枚火箭彈,咸魚的臉上也跟著露出大便通暢后的舒爽表情,隨后跳下駕駛室,招呼著涅涅茨漢子們操縱著船用吊機,將這臺完成使命的老嘎斯汽車丟進了大海。
一周之后,石泉等人的車隊從來時登陸的位置回到了船艙里,先將所有的傷員和三條船上的醫生都送進醫療設施最好的冰糖號上安頓好。這支滿載著寶藏的船隊立刻在平頭哥號破冰船的帶領下開啟了北上之旅。
“咸魚,你給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石泉咬牙切齒的看著空蕩蕩的直升機庫,“我的火箭彈呢?”
“當然是用了”
咸魚拉著張初晴的小手一臉得瑟的說道,“雷哥故意放走的那幾個俘虜果然聯系到了一條船,我們跟著那條船找到了他們的船隊之后直接一波帶走,連個碎片都沒留下來。
老板你是沒看見,那威力簡直了,刷刷刷的打過去,雷達屏幕上立刻就干凈了。”
張初晴無奈的看了眼身邊的咸魚,隨后邁步站在了他的身前笑瞇瞇的朝石泉問道,“怎么著?有意見?”
“沒有!打的好!”石泉瞬間認慫,拉著笑的捂肚子的艾琳娜灰溜溜的跑回了船艙。
“這都一路了,亞馬爾或者說維吉爾怎么還沒出現?”回到船艙里,石泉皺著眉頭坐在了沙發上,一邊嘀咕一邊把玩著一張疊成方塊的老地圖。
讓他有些不太適應的是,自從離開那座地下湖泊之后,不但手鐲沒了,而且對老地圖也再沒有了任何的反應,自然這地圖視野也就再沒有出現過。
其實在很久之前,隨著俱樂部各種人才的補充,手鐲帶給他的幫助就已經不再那么不可替代,但內心的失落卻是再所難免。
正在把玩一枚法貝熱彩蛋的艾琳娜可不知道石泉在想什么,只是渾不在意的猜測道,“有沒有可能已經被猶太人給消滅了?”
“但愿如此吧”石泉躺在松軟的大船上,默默的盤算著這次帶回來的東西該藏在什么地方。
而在樓下的船艙里,大伊萬和娜莎宛如魔怔了一般,一遍遍的查看著被真空包裝的琥珀薄片,時不時的,還會發出滲人的傻笑。而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加爾金教授一手拿著個油膩膩的豬肘子,一手攥著瓶卡門卡牌白蘭地,蒼老的臉上仿佛笑開了花。至于思勤,早在上船之后不到一個小時便已經暈的五迷三道吐的稀里嘩啦了。
但相比這些人,靠墻坐在冷凍室門口的以薩迦卻胡子拉碴一臉的茫然,甚至在他身邊的塑料框里,還丟棄著幾個喝光的酒瓶子以及一支造型華麗的P88手槍。
而在他身后的冷凍室里,米莉安正安靜的躺在裹尸袋里,她是以薩迦在抓捕烏里希的時候,和那些琥珀屋一起發現的,而在米莉安的手心,還有一枚用指甲劃出來的六芒星傷口。
同一時間的南美密林深處,猶太組織的那位代號“法官”的猶大和他僅剩的一名手下終于打死了最后一位敵人,這兩人疲憊的坐在尸體兩側,默不作聲的用黃色的繩子拉起一枚覆蓋尸體的六芒星圖案。
直到一切忙完,猶大丟掉打空了子彈的武器,默默的唱起了一支古老的意地緒歌謠。
直等到這首歌謠唱完,另一位幸存的成員也完成了傷口的包扎,疲憊的說道,“猶大,我們該尋找約瑟了,新一代的約瑟。”
“不用了”
猶大搖搖頭,“那脆已經沒了,我們的復仇組織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回家吧。”
這名成員怔了怔,抬頭看著猶大,“你呢?”
“我去找以薩迦,說不定他能給我安排一份工作。”猶大臉上帶著輕松的表情說道。
“希望我們永不見面”這名成員和猶大抱了抱,隨后干脆的走出了叢林。
而在相距數千公里的阿拉伯半島,曾經和石泉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沙特土豪私生子布爾坎一臉灰敗的掃了眼僅剩七位數的賬戶余額,猶豫片刻拿出手機訂購了一張機票。
一個月后,三條船順利停靠在了濱城碼頭。然而讓眾人意外的是,站在碼頭等待的除了老胡之外,竟然還有瓦列莉亞、安德烈以及大伊萬的老父親瓦西里。
“你們怎么都來了?”石泉蹣跚著走下船,強忍著剛剛登陸的不適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不省心的”老胡中氣十足的笑罵了一句,“走吧,帶你們見一位老朋友。”
石泉和大伊萬面面相覷,隨后各自帶著自己的女人,跟在這幾位大佬的身后一步三搖的走向了不遠處的海上博物館。然而這次,老胡卻并沒有帶他們上樓,反而走向了石泉從沒去過的地下室。
這座博物館的地下室比之樓上一點兒不小,周圍除了貼墻擺放著一塊塊翡翠之外,中央的位置竟然還有個巨大的鋼鐵牢籠。而這牢籠里關著的,恰恰他們等了一路都沒出現的維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