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左騰強裝鎮定，面色平靜地問道。
“看到了你的源氣核心啊，剛剛你胸口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旋渦，你自己不知道嗎？”公孫鴻雁手撐著下巴，皺著好看的眉毛，大眼睛里寫滿了無辜。
“對了，這張白色的卡片是從你源氣核心里吐出來的，很光滑，但沒有任何圖案，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公孫鴻雁左手搓著一張卡片的表面，遞給左騰：“喏，給你。
真有意思，從沒聽說過源氣核心里面能裝東西。
更有意思的是，左騰你成天與大伯他們幾個靈韻境源士談笑風生，卻只是一個凝源境的源士，哈哈……
左騰，等我到了凝源境，你能不能教我用源氣核心裝東西的辦法？”
左騰心臟砰砰亂跳，飛快地奪過卡片，慍怒道：“亂拿別人東西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不知道嗎？
還有，我說過了，我與你大伯平輩論交，論輩分你得叫我叔叔。
所以不要叫我的名字，叫我左掌柜。”
他快速地觀察了一遍白色卡片。
這卡片巴掌大小，材質如玉，大概一枚銀幣厚，方形，但無棱角，棱角處都是圓滑的曲線。
這是從我源氣核心里掉出來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源氣核心里有東西？
算了，先別想這個，得趕緊把公孫鴻雁忽悠住。
不然咱都要涼涼了！
沒有心思琢磨白色卡片的特殊，左騰心思電轉，琢磨著忽悠公孫鴻雁的方法。
剛才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我不過是抬頭望天發了會呆，順便思考了一下人生，怎么老子的源氣核心就暴露出來了？
偏偏還被這個公孫鴻雁看到！
希望自己的源氣核心只被公孫鴻雁一個人看到，不然……
雖說一時半會的也能在悅書齋里茍下去，但悅書齋、自己和張旭升的地位就會很尷尬。
他大腦急速運轉，種種奇怪的想法從腦海中飄過。
左騰天馬行空地想象，試圖找出一個忽悠住公孫鴻雁的點。
突然，他眉毛一跳。
有了！
“剛剛是不是只有你看見了我的源氣核心？”左騰皺眉問道，臉色嚴肅。
公孫鴻雁來回搖頭看了看，點頭道：“應該是的，你的源氣核心一閃而逝，而且源氣旋渦的規模不大，引起的源氣波動很小，只有我一人看見。”
那就好……
左騰松了口氣，一臉高深地問道：“公孫小姐，你可曾聽過一招名為‘一汽化三清’的戰技？”
“沒有。”公孫鴻雁飛快地搖頭。
“沒有聽說過說明你見識太淺。”左騰笑著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汽化三清，是一招感悟天道而生的神奇戰技，能讓源士擁有諸多分身。
修煉一汽化三清的源士，依靠分身行走天下，無處不在。”
“好神奇的戰技！”公孫鴻雁聽得睜大了眼睛，瞳孔中異彩連連，急不可耐地問道：“所以呢？”
所以個屁啊！
老子都說得這么明顯了，你還聽不懂？
這你都不能自己悟出來，你是個豬嗎？
你們這種腦補能力很差的，讓我們這些靠忽悠維持格調討生活的人很難辦吶！
左騰心中媽賣批了一陣，微笑道：“所以，此刻在你面前的左騰既是左騰，也不是左騰。
我，不過是左騰的一個弱小的分身。
真正的左騰，其強大程度遠超你的想象。”
“這樣啊？”公孫鴻雁皺眉沉思，發出了靈魂的叩問：“那我說你是個小菜雞沒說錯啊！
真正的左騰很厲害，和你有什么關系，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只要真正的左騰沒來，你這個左騰的分身不就是很菜雞嗎？”
你們公孫家的人，為什么一個個都這么討人嫌？
為了保持格調，盡管左騰在心里已經將公孫家炸毀了一千遍，表面上還是平靜地微笑：“真正的左騰，隨時可以到來。
我作為左騰的分身，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自身，讓我的身軀成為左騰降臨的門戶。”
“你真可憐，我要抱抱你！”公孫鴻雁紅了眼眶，往前撲去，整個人伏在收銀臺的桌面上：“我感覺得到，即使你是一個分身，你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犧牲自身……說得容易，誰會舍得離開這個世界呢？”
“額……”左騰感覺怪怪的，恐懼地往后縮了縮身子，躲開了公孫鴻雁的擁抱，勉強笑道：“并沒有公孫小姐你說的那么可憐。
我是左騰的分身，左騰也是我的容器，只要左騰不死，我就能夠換一具身體重生。”
“這么神奇的嗎？”公孫鴻雁一臉震驚，這等戰技已經是超出她的想象了。
分身不會真正的死亡，主身是分身的容器，豈不是說修煉“一汽化三清”這個戰技的人，可以一次性過好多的人生，同時學習好多種不同的知識？
這相當于把一個源士的時間翻了無數倍啊！
“太厲害了！”公孫鴻雁誠懇地贊嘆，興奮道：“我要回去告訴大伯和哥哥，讓他們不要整天在我面前擺架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該讓這兩個自以為天賦好就整天同情我的人感受一下被打擊的滋味！
我是最棒的，我才不需要他們同情！”
啊哈？！
公孫鴻雁你確定你的腦回路沒有問題？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你為了打擊你大伯和你哥，你就要把我的秘密賣掉？
你聽不出來我話音中的警告意味嗎？
你應該覺得“我惹到了惹不起的存在，我需要謹慎行事”才對啊！
左騰腦袋仿佛被敲了一棍，暈暈乎乎，滿腦子嗡嗡作響。
“公孫鴻雁，你給我回來！”盡管被打擊的神志不清，見到公孫鴻雁離去的歡快背影，左騰還是意識到了極度的不妙，立刻叫住了對方。
“怎么了啊？小分身，看到我要泄露你的秘密，你想要綁架我嗎？”公孫鴻雁提著衣角回到收銀臺，嬌羞地低著頭，眨著眼睛：
“雖然你只是凝源境，但是人家也打不過你，才不會自討苦吃去反抗。
不過，你不可以做過分的事情哦。
嗯，拉手不算！”
左騰：“？？？”
他瘋狂地揉著眉心，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這個公孫鴻雁，怎么每步動作都出乎他的預料呢？
他想啊想啊想，死活想不明白。
之前抬頭望天的時候，瘋狂分析墨河城和悅書齋的未來，已經耗盡了心力。
猝然間被揭穿實力的偽裝，他更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在公孫鴻雁的一連串操作之后，他受到的驚嚇更嚴重了。
直接影響是他的思考能力直線下降。
但即使思考能力下降了，天資聰明的他還是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左騰伸出一根手指，嚴肅道：“第一，我是分身，但我也比你強，我輩分也比你高，請不要叫我小分身。”
然后他伸出兩根手指：“第二，你是悅書齋的臨時工，我是你的老板，所以也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第三，我才不在乎你泄不泄露我的秘密，即便我只有凝源境的實力，也不是你們公孫家惹得起的。”
“哦，你說完了嗎？”公孫鴻雁不悅地嘟著嘴，偏過頭去：“你說完了的話我要回家找大伯……”
“等等！”左騰皺著眉，抬斷了她，無奈道：“我還沒說完。
實不相瞞，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也是臨時工考核任務的一環，凡是完成這個考驗的人，都能夠成為悅書齋的正式員工。
所以，公孫鴻雁，恭喜你通過了考驗！你現在就可以成為騰飛集團的正式員工！”
說著，左騰從最下層抽屜里拿出正式員工的契約和契約徽章。
契約徽章是一枚比一元硬幣稍大的黃金色徽章，質地輕盈，鏤空雕刻著一條騰飛的龍。
造型獨特帥氣的契約徽章立刻就吸引了公孫鴻雁的視線。
左騰趁熱打鐵，將成為正式員工的好處介紹了一番，限制帶過不提。
公孫鴻雁神色激動，伸手想要接過契約徽章，卻又有些遲疑，說道：“這么大的事情，我應該征詢大伯和哥哥的意見。”
“不妥！”左騰當即說道：“公孫鴻雁，你可以創造出《斗破蒼穹之神女炎帝》中的納蘭嫣然形象，可見你是一個自強獨立、有主見的女孩。
你已經長大，應該自己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
“是嗎？左騰你也這么覺得？那我決定了，我要成為悅書齋的正式員工！”公孫鴻雁笑容燦爛。
左騰無奈的笑了笑，笑容中滿是苦澀。
他已經懶得糾正公孫鴻雁對自己的稱呼。
這個公孫鴻雁如此執著于叫他的名字，顯然是有所圖謀。
這，大概就是優秀男人避不過的煩惱吧。
左騰用手掌將自己額前的頭發背到腦袋上，為自己的優秀嘆了口氣。
接下來，左騰忽悠公孫鴻雁沒怎么細看契約內容就在契約中滴下了自己的心血。
公孫鴻雁將契約徽章滴血認主之后，左騰簡單地教授了她徽章的用法，再拿出一枚傳音玉。
“阿毛阿毛，新用戶呼叫阿毛，代號鴻雁。”左騰臉色嚴肅地將傳音玉放在嘴邊，喊出了口令。
很快，傳音玉里傳出了張旭升稍微有些暴躁的聲音：“師父，你好煩啊！我的代號是太陽，不是阿毛。
下次再喊我阿毛，我不接話了！”
“看明白怎么用了吧？”左騰將傳音玉遞給公孫鴻雁，笑道：“這是正式員工的福利之一，公孫虎不是正式員工，但他也有一枚，他的代號是猛虎。
忙你的事去吧，書不要停。
我需要靜靜，‘一汽化三清’的事情，記得為我保密。”
左騰的話音落下，公孫鴻雁頓時感覺到：只要她有意泄露左騰修為只是凝源境的事情，她就會受到恐怖的反噬。
意味深長地看了左騰一眼，公孫鴻雁微微一笑，飄然離開。
遠遠的，左騰聽到她的聲音傳來。
“病貓病貓，鴻雁呼叫病貓。”
封住了公孫鴻雁的嘴，左騰長松了一口氣。
掏出那張從他源氣核心里掉出來的空白卡片，左騰研究著它的用處。
結果一無所獲，只能暫時將此事拋之腦后。
沒過半天，千家買書的長老去而復返，眼神冷漠、面皮僵硬地拿出兩百枚造化之珠，買了一本《斗破蒼穹》。
根據左騰黑板上寫的新規定，他一并拿走了一百本左騰推薦的非修行書籍。
包括《小學數學》到《高等數學》、《初等物理》到《物理前沿》、《哲學原理》、《XX詩集》、《機械設計制造》、《農家肥的生物化學原理》等等，各種種類應有盡有。
千家長老離開以后，公孫明亮來到左騰面前，眉飛色舞地表示自己已經將《斗破蒼穹》的“修行之秘”賣出了十萬金幣。
“我只是跑跑腿、動動嘴皮子，五五分成太多了，我拿一成就行。”公孫明亮將九百枚源晶放在桌上，等著左騰答復。
左騰欣慰地點頭，面色平靜地將源晶收進抽屜，吩咐道：“你的第二個考核任務，是利用空閑時間研讀悅書齋中的非修行書籍，十天后，我會用試題考核你的學習水平。
若你通過考核，我會獎勵你一本《斗破蒼穹》，并且會對你委以重任。”
“定不負您的期許！”公孫明亮聲音洪亮地回應，像是到了雞血一樣激動。
一本《斗破蒼穹》，那可是兩百萬金幣！是恐怖到他不敢相信的財富！
左騰竟然如此輕易地將這種獎勵許諾出來……
公孫明亮心跳得砰砰快，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扎在書堆里，認真鉆研。
左騰微微一笑，公孫明亮這小子機靈且懂事，已經為悅書齋創造了九萬金幣的財富。
一本《斗破蒼穹》的造物成本也只是二十萬金幣，獎勵出去一本也無妨。
公孫明亮雄赳赳地離開了。
很快，左騰便看到他坐在書架上瘋狂地抓著頭發，碎發掉落一地、被飛快地進化。
他不由得搖頭：年輕人，終究是太嫩了。
為了整治公孫鴻雁和公孫虎，左騰又將同樣的考核任務通過傳音玉轉告給了兩人。
公孫鴻雁翻了幾本書，回復道：“我已經是正式員工了，我寧可不要獎勵也不要看那些書！”
公孫虎：“我很忙，請求取消或延期這個考核任務。”
左騰：“呵呵……”
修為被限制，看書無用，枯燥的一天就這樣過去。
晚上，左騰查看了
情況，給票數增長最多的《一念永恒》更新了八卷，其余兩本書更新了五卷。
然后，他兌換了幾瓶凝源境中最強效的療傷丹藥交給張旭升，并囑咐他不必省著用。
張旭升做了一夜的準備工作，已經準備好出發獵取魂環。
第二天的中午，悅書齋門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悅書齋的大門處許多人進進出出。
左騰換掉了悅書齋的標志性服飾，穿上了一身墨河城里最常見的衣物，稍稍易容打扮了一番，混在了離店的人群里。
他還未走出悅書齋所在的街道，坐在一座高樓樓頂的千流冷笑一聲，提劍站起。
千流拔劍刺向背對著他的張旭升，在空中劃出一條銀色的細線。
這一刻，張旭升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巨大的死亡威脅籠罩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