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
大明朝天啟四年的正月,帶給人們的感覺是驚懼和恐慌。
短短十天之內,宣府、大同接連被破,官軍望風而降。建奴和蒙古騎兵在短短數天之內,劫掠人口三十余萬,糧秣近萬石,家畜財帛更是不計其數。
自從老奴起事以來,大明朝第一位知府品階以上的官員反叛,都督府總兵官品階官員率部投降,同時暗通親族,內外勾結,大破雁門關,兵鋒直指太原府。
一時間,天下人心惶惶。
目前,京畿百姓們能期望的,就是鎮遼侯到來之后會不會將敗壞的局面穩定下來。
遼東鎮遼侯府,軍議廳。
遼東副總兵官品階及以上的將官皆在。
“除曹文詔帶兵繼續鎮守遼東,其余總兵官,”李元端坐于最上首,環顧四周:“景茂財、盧甲、唐有望、盧象升、趙乾、李開山,你六位率軍與我南下!”
從接到宣府城破的消息,李元便開始計劃部署遼東和南下護衛京師的計劃,思來想去,除了曹文詔之外,無人能夠代替其在遼東鎮守的職責,葉向高安排在遼東的四大知府都不是什么易與相處之人,曹文詔經年持重,如何周旋,輕重關系能夠把握,也是李元最放心的地方,而景茂財,盧甲等人則是一直跟隨李元征戰遼東,用起來也是順手,故而留曹文詔在遼東,其余人南下是最好的選擇了。
“諸位可有異議?”李元看著廳內隨自己征戰數年的同僚屬下,語氣溫和。但是在廳內之人耳中,而是一眾不容置疑的感覺。
經年追隨,眾人對于李元,都有一種無條件服從的下意識反應,當然,除了曹文詔。
共起于微末,有時候兩人之間的感情和關系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
“遼東兵將不需要駐留太多,吾手中的萬余兵馬,還可以分出一部分,隨大人南下,”曹文詔一身淡紅色便服,表情看起來嚴肅異常。
對于朝廷關于李元南下的調令,曹文詔心中有一種不安,或者說莫名的警惕,遼東乃是李元根基,離開了遼東,京畿之地,山陜山區都不是李元所熟悉,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下意識的想讓李元多帶一些兵馬。
“不用,宣府絕對沒有太多建奴人馬,只是重在劫掠而已,”李元搖搖頭,補充道:“遼東乃是吾等根基,重中之重,老曹,你的職責更加重要!不能掉以輕心。”
既然李元這樣說了,那么曹文詔也不好強加,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大人,火器是否需要隨軍攜帶?”盧甲有著發愁:“火炮和火器軍械過于笨重,如果是長途行軍,怕是會耽誤行軍速度。”
“十門火炮,其中三門留給老曹,其余的我們帶上,”李元的計劃中,火炮乃是對付建州,蒙古騎兵的絕對利器,一里地之內,火炮無敵!仟仟尛説
“至于行軍速度,我們不需要太急,保安州的防御工事已經建起來了,建奴一時半會不可能突破,而太原府距離太遠,就算我們不要火炮,千里急行,也不可能及時支援,”李元語氣舒緩,落在眾人耳中,聽不出任何焦躁或者擔憂。
接下來便是具體的行軍計劃和作戰事宜。
在座皆是宿將,不論是經驗還是謀略都是上乘,而且在對建奴德作戰中素來占據上風,心理上也有一定的優勢。
一直到深夜軍議會才堪堪結束。
“明日午時,大軍出發,”李元起身,環顧諸人:“你等會好好準備,此次出軍,乃是我等出遼第一戰,務必上心,此乃重中之重!”
“末將領命!”
不多時,眾人散去,獨獨曹文詔留在廳內,久久未動,而李元也未曾離去,只是靜靜端坐品茶。
“定國,此次出遼,你內心是
一住筆趣閣.
否早有計劃?”良久,曹文詔率先開口。
“老曹你太過高估我了,”李元搖搖頭:“建奴遠走,我也沒有料到這么快就能和蒙古科爾沁部達成聯合,南下侵略。”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建奴和蒙古會成什么氣候,”李元微米雙目,腦海中浮現出皇太極的身影:“皇太極絕對不會久居人下,到時候回合科爾沁部進行內部的權力爭奪,到時候便是你我漁翁得利之時,現在讓其猖狂一二倒也無妨。”
李元說的輕松,像是宣府城破,大同投降無關局面敗壞一樣。
“那么毛文龍呢?”曹文詔曾經在東州堡外誓殺毛文龍,后其被盧象升所收,流放至山陜,現在又投了蒙古,著實讓曹文詔火大。
而且最重要的,毛文龍是李元舊部,留在大同也有李元其中運作,這個緣由被人抓住,可夠參李元一本了。
尤其是那些內閣大臣,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想要從李元身上咬一塊肉下來?
“毛文龍......”李元喃喃自語:“吾倒是沒有料到能投降的這么快。”
“不過,朝廷不會這個時候拿毛文龍之事做文章來拉我下水,”李元一臉的坦然,手指敲擊著扶手:“最早,也要等建奴和蒙古遠走。”
曹文詔一臉的無奈,看著李元,等待其下文。
“但是建奴什么時候走,卻是由我說了算!”
李元聲音不大,加上窗外寒風呼嘯,但是落在曹文詔耳中卻是震耳欲聾,變體勝寒。
李元這是實實在在的挾寇自重!
“定國!”曹文詔霍然起身,一臉的沉郁:“你真的打算這么做?”
“這是一個機會!”李元坦然而對:“也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正月初三收到建奴拿下宣府的消息,李元便知道,他的機會來了!韆釺哾
挾寇自重也罷!
擁兵擅權也好。
縱然千古罵名,無論如何,這一次,李元要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
“即使百姓死難無數,也在所不惜?”
曹文詔的語氣帶著痛苦,當初在曹家小院,兩人的豪言壯語猶然在耳,但是李元如今所作所為,已經與當時所向南轅北轍了。
“做任何事都要死人的,但是如果能夠救更多的人,又有什么關系呢?”李元內心毫無波動,看著自己的同袍兄弟。
“萬一失敗呢?”曹文詔緊緊抿著雙唇,壓抑著內心的火氣:“全府上下數十人口......”
“到時候啊,”李元靠著椅子,語氣甚至帶著玩笑之氣:“我死得其所,府中上下,皆托于兄弟了。”
李元語氣平淡跳脫,但是他心里知道,萬一自己身故,那么祖怡萱,玉兒,二妹等人都會隨他而去,黃泉之路,不會讓自己孤獨......
曹文詔神色憤怒,眉角帶著抽搐:“苦了你那幾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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