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淼認出她和盛冥,自然知道她不會拿此種事情亂開玩笑。顧不得繼續給小弟撐面子,錯開幾步撥通電話。
才說完兩句話,神情突變,難看至極。
“對了,有句話我覺得特別適合現在說,不吐不快。”呂安如故意拉回叫囂男孩注意力,“這里不歡迎你們參觀,趕緊夾著尾巴滾蛋吧。”
她說得很平淡,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狗仗人勢慣了的人,哪里懂什么叫見好就收,男孩故作鎮定地對呂安如兇道:“你等著,一會有你好果子吃。”
當即望向祝淼,急于祝淼電話怎么說個沒完了,又不敢表現出不滿去催。
祝淼宛若得知了天大的事情,不多時走回來,對肖阿雅致歉:“阿雅不好意思,出點急事,我得先回去了。讓何曉陪你,他很細心,你有需要告訴他就好。”
肖阿雅偷睨眼呂安如,難道最優考生真換人了,忍住好奇,甜甜答道:“好的,祝淼哥哥。千萬別急,到了給阿雅報聲平安。”阿媽說過,聰明女人絕對不會讓男人難堪,現在不是問的時機。
女孩軟糯的聲音讓祝淼臉色稍稍好點,他多么不愿意離開,但不回去等于辛苦白白送人。
祝淼對開始叫囂的男孩何曉叮囑完,匆匆走了。
何曉無論臉上或心底全亂成麻,現在擺在他面前有兩種選擇,一夾著尾巴走,暫時認栽。
二撕到底,但撕的話……
不對,自己好像不止一座靠山。雖是和西晴公主不熟,但添油加醋他會,讓對方趕走討厭之人總沒大問題吧。
“殿下,是我安排不周,讓這些下等人臟了您的眼。”
“沒事啦,”肖阿雅怎會不知何曉意圖,考慮下,以呂安如的虎勁,自己貿然幫腔肯定會被懟,指不定把如何喪失考試資格爆出來。
既然自己不能開口,對身邊給她打傘的傭人使個眼色,傭人領命走向孟夢。
“西晴公主明白你們不容易,會和工頭提工資增長之事,領了恩趕緊離去吧。”
艾拉嗤笑出聲,這是看呂安如不好說話,拿孟夢開刀,真把他們當苦工打發呢。
叉腰朝傭人喝道:“你才是黑曠工,你全家,全小區都是。”
“掌嘴!”肖阿雅看呂安如怵,但艾拉從自己手底下吃過不止一次虧還敢出來。不信呂安如能接二連三為朋友強出頭,不怕得罪皇族。
傭人手抬起落下,卻打到空氣上,艾拉早被呂安如拽走。
呂安如小老虎一樣的氣洶洶眼神擺出。
“公主有令,你們敢不從!”
何曉借題發揮一出,肖阿雅轉怒為笑,對啊,自己可是公主。如父親所說,未來是要站在至高無上王身邊之人,時刻必須注意形象,和賤民計較可是自跌身份的事情。
“罷了,人分三六九等,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和咱們般素質高。本殿下不愿與他們呆一處,且進館吧。”
“呵,便宜你們了。”
何曉頭發一甩,抬腳要走。
呂安如兩步跨到對方面前,動作和他剛剛攔截孟夢幾乎一樣。
“你們沒聽懂嗎?這里不歡迎你們,趁我還能好好說話請滾。”
何曉才找回的自信一下被打散,豎起食指怒不可遏地戳戳指指,罵道:“你,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啊?你說請我們出去就出去啊,西晴公主是受邀的客人,還是你們趕緊滾吧。今天我心情好,不用你們鉆褲襠了。”
“我再問一遍,滾不滾?”
呂安如由始至終聲調沒提,很平和。
“不滾!”何曉昂起頭回答。
“好啊,今天,”呂安如話沒說完,盛冥已經抓上何曉伸到呂安如臉前的指頭,往后掰去,同時好像在打電話安排什么。
‘咔咔’很脆兩聲,指頭被掰到手背上,何曉疼出眼淚。
盛冥并無收手之意,拎起抓著的小個子甩向何曉。
小個子震怒,這是把自己當沙包用呢?一時半會報復不到盛冥,立馬順風踢上何曉的臉頰,火氣全發泄到上面,正面一腳,側面一腳。
何曉本來尚算清秀的五官讓踢得好似豬頭,眼睛充血嘴角破腫。
一次甩完,緊接著第二三次送上,小個子悟性很好,和盛冥配合得天衣無縫,幾下給何曉撂倒。
何曉趴在地上無力反抗,抱頭咬字不清地喊道:“館警!館警快來啊!這里有人私自斗毆。”
“差不多行了,別欺人太甚。”肖阿雅站在盛冥面前,擋住下次攻勢。
此舉讓呂安如非常刮目相看,沒看出她有勇氣敢站出來。
“你身為堂堂中級法社社長,事情鬧大傳開對你影響不好吧,同學們心目中的盛冥學長形象會毀掉。”
正氣凜然的聲調越說越柔情,到最后連艾拉都聽出不對,怎么有股替盛冥擔心的意味?
詭異地望眼呂安如,發現對方不急不忙,在暗自怪笑。
“安如,肖阿雅異性緣挺好啊,你看之前和漩光殿下扯不清楚。現在祝淼肯陪她旅游,你弟該不會和她也有點啥吧?”
小聲八卦。
“放心吧,她不喜歡小冥,小冥審美更沒問題。”有些女孩就是如此,見到優秀的男孩忍不住表現自身魅力。
盛冥抓住小個子的手提高,好似沒打算作罷。
肖阿雅吃不準,就算不停,對方礙于自己身份是不是起碼該說句‘讓開’,或者‘公主殿下請自重’之類話吧?一句話沒有。
僵持著,身后傳來一陣騷動,館警來了。
見執法人員到場,肖阿雅立刻從震驚中清醒,擺出公主的嬌貴:“哼,若非你們館長再三求我,本來我不打算來此處參觀呢。”
館警幾人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為首人說道:“對不起,出現此種事故,的確是我們的過錯,沒排查清楚對方素質是否達到入館標準。”
“知道錯就好了,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吧。”
不可一世的命令發出,等待許久不見呂安如等人被抓,反而何曉的慘叫越演越烈:“別上電棍和手銬啊,多大的事情啊!我是良民啊,你們抓錯人了。”
館警幾把將何曉制服銬好,從地上揪起來,兩人架住。
何曉哭得暴雨梨花,今天什么情況啊,出門沒看黃歷,倒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