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一日,此時還剩三天就是蘇婧與東瀛棋手渡邊楊陽的對弈日子了。
這兩日,秦府已經傳開江云的事跡。
男家丁不是羨慕就是嫉妒。
江云明明前幾日還和自己一樣是個下人,不到幾天時間就連升兩級,獲得了自由不說,還成了自己家大才女的老師!
其中總有好事的嘴碎:“我跟你們說,江云這事兒肯定沒這么簡單!”
“這是什么意思?”
“你們也不想想,江云是怎么贖的身?”
“聽說是蘇家大小姐要給他贖身,然后咱們家小姐就和蘇小姐爭起來了。”
好事的家丁嘴上露出個壞笑,賊眉鼠眼道:“你們再好好想想,江云是不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是不是?”
“講道理,江云長得就和戲臺子上那些小白臉一個模樣。”其中一人道。
眾人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又一位道:“你是說……蘇大小姐和咱家小姐都瞧上了江云?”
“那可不大有可能?咱們家還好……我可聽說有些家族,扒灰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咱家大小姐有這方面的心思,也不奇怪……”
“哎呀,能生一副好皮囊,可真是幸運……就是不知江云和小姐有沒有那個……”
說話的幾人都關系極好,不必擔心誰泄露了這些找死的話,皆相識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話自然不會容易傳到江云他們耳朵里。
只是就算傳到江云耳朵里,恐怕他會無恥地想:瞎說什么大實話!
這幾日江云無事可做。
他與卞姝商議過,每月只需要教授她五堂課便足矣。
既然無事可做,江云便好好捋了捋自己下一步可以做的事。
首先是咖啡因和香水投產。
這兩樣東西只要一經推出,定然會造成轟動。但是江云并不打算立刻拿出來,現在已經有麻將、音樂盒以及五糧液正在準備投入市場,至少要等這三樣商品逐步進入市場后再依次尋找機會推出咖啡因和香水。
這兩樣東西江云可不打算依舊只拿一成利潤,所以一定要找合適的機會。
第二件事是浸泡花榮給的藥粉。
想到花榮,江云心頭一陣無奈。
因為,花榮竟然被逐出了秦府!
也是,盡管花榮曾經在秦老太爺面前有大功勞,但下人畢竟是下人。
此次壽宴上花榮的行為徹底觸怒了秦湘秦矜這兩個姑奶奶,事后兩人幾乎沒有商議便一致決定逐花榮出秦府!
任憑秦玉等人如何勸阻都沒有用。
江云忍不住鄙視秦玉,你一個老爺說話怎么這么沒用。
江云對花榮既有佩服,又有同情,還有感激。佩服的是他當初救秦老太爺時的硬漢表現,同情的是他暮年生活的孤獨,感激的是他因為幾壇酒便贈送了貴重無比的藥粉。
所以,江云并不希望花榮被驅逐。
不過秦家總算并未將事情做絕。
秦家在寧都城郊買了一個小莊園給花榮住,還派了一個老媽子專程伺候,做些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雜事。
說起來,算是仁至義盡了。
今天,江云去看望了花榮,還帶上了所有釀好的五糧液。
與江云想象中不同,見到花榮時,他很平靜,正躺在莊園院壩一張躺椅上曬太陽。
黃昏的陽光照在同樣黃昏的老人身上,江云不知為何感到一陣莫名蕭瑟。
花榮見到江云似乎沒有感到意外,笑瞇瞇道:“江云小子,我總算沒有看錯你。”
江云嘆了口氣:“老爺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花榮沒有回答江云,只是輕輕在躺椅晃蕩,看上去舒適,眼睛也瞇了起來。
過了半晌,花榮才緩緩笑道:“江云小娃娃,聽說你成了卞姝那小丫頭的老師?”
江云微微一怔,點點頭。
花榮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但他的笑容卻也更濃了。
“江云,還記得我說過等你泡完那藥粉,就要送你一件大禮嗎?”
江云忍不住道:“先別說大禮了。老爺子,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么你會把這么貴重的藥粉贈給我?您可別說是因為這幾壇子酒。”
花榮臉上露出個奇異的笑容,瞧了瞧江云的臉,緩緩道:“你想錯了……的確是因為這酒。若一定要尋個別的原因……那就是下人當中我瞧你比較順眼。”
江云眉頭輕輕皺了皺,這個理由并不能讓他信服。
花榮又瞥了一眼江云,“我再告訴你為什么我瞧你比較順眼吧。首先,是因為你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其次嘛……我觀察過,你秉性不壞。至于其他原因,現在不能告訴你。”
江云心中古怪無比,暗想小姑娘瞧我長得好看看我順眼也就罷了,你個老爺子瞧我好不好看干嘛?
花榮似乎看出江云所想,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等你收到我送你的禮物時,一切疑問迎刃而解。”
江云沉默無語。
花榮想了想又問:“我沒記錯的話,那藥粉你應該還剩下一包了吧?”
江云點點頭。
花榮微微一笑:“這說明你確實聽我的話,天天都去泡了。那這樣算來,明日我就該贈與那件禮物給你了。”
江云忍不住更加好奇花榮說的那件禮物了。
但花榮沒有給江云問的機會,而是擺擺手送客:“你去吧。我也要去準備準備那禮物的事兒了。”
江云嘆了口氣,又瞧瞧花榮。
這一次花榮卻是看都不看江云,自顧自地抱起一壇五糧液,一手揮趕:“去吧去吧。”
江云只好搖搖頭:“老爺子,保重。”
回到秦家,時間已經有些暗了。
小蕓見江云回來,有些欣喜。
這幾日的相處,小蕓越發覺得江云為人和善,是真心真意地拿她當妹妹對待,兩人關系自然而然越來越好。
江云和小蕓打了招呼,便兀自走進“實驗室”。
這間實驗室是他用一間空房改造而成的。
江云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身子微躺,思索接下來還有什么東西能在這個世界搗鼓出來。
只是,他的想法雖然很多,但是目前掌握的資源并不足以支撐大多數想法。
江云嘆了口氣,還是得先有一定的資本才行啊。
就在這時,小蕓站在門口輕聲問:“江大哥,水燒好了,你現在洗嗎?”
江云微微一怔,應道:“好,我知道了。”
江云回到自己的房間,小蕓已經在一個大木桶里舀滿了熱水,見江云過來,臉上微微一紅。
江云微微一笑,“謝謝你小蕓。”
小蕓搖搖頭:“江大哥……你別再說什么謝謝的話了,這都是小蕓應該做的。”
江云看著小蕓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心里感動無比。
這二日以來,江云的衣服全是小蕓洗的,飯也是小蕓做的。小蕓知道江云喜歡泡澡后,便每天準時燒好水喊他。
江云一開始不愿意,總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處處讓一個小姑娘照顧,無比罪惡。
不讓小蕓去做,反而把她嚇得臉色慘白。
江云此刻都還記得小蕓凄然地問他:“江大哥是嫌棄我做得不好嗎?江大哥是不是要攆小蕓走?”
江云又是安慰又是解釋,才終于安撫好小姑娘受傷的心靈。不過也就只好任由小蕓去做這些雜事了。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江云內心承受著道德上的譴責,身體卻很誠實地享受這小姑娘的侍奉……
唉,萬惡的人性啊!
只是,江云加倍憐惜起小蕓來,時常出去給她買許多好看的衣裳、首飾。
小蕓愛吃糖葫蘆,江云一出門就要給她帶幾串。
小蕓自然也成了其他女性下人羨慕的對象。雖然小蕓表面不說什么,內心卻十分喜悅。
“江大哥……今天也不用我侍奉你沐浴嗎?”
江云聽到熟悉的問題,無奈道:“不用不用!”
這種時代,丫鬟是沒有人身自由的。非但如此,丫鬟還有一層含義是,主子想怎么著都行。譬如賈寶玉想探究人倫之道,他的丫鬟襲人就必須配合。
小蕓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就好了心理準備。
但江云說什么也不肯。開玩笑,別說真的讓小蕓侍奉他沐浴,就是想一想那畫面他都有負罪感。
小蕓嘆了口氣,拉上門退出去,一面道:“江大哥需要小蕓時招呼一聲。”
江云這才松了口氣。
待小蕓走后,江云才取出最后一包花榮給的金色藥粉,輕車熟路地倒在木桶里。
脫去衣服,露出棱角分明,線條明顯的身軀,江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肌肉當中都蘊含著爆炸式的力量。
江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宛若雕刻出的腹肌,暗自舒爽,嘿嘿傻笑。
藥粉同樣改變了他的身材。
任誰也想不到,江云穿上衣服看似清瘦,衣衫下竟是如此令小女孩面紅耳赤的身體。
泡了一陣,桶里的水已經變得清澈無比。
今日,江云已經感受不到這金色粉末對自己身體的提高了。
看來是身體已經達到了一個飽和。
泡在桶里,江云又忍不住回想起花榮的話,暗自嘀咕:“到底是什么禮物呢?”
晚上,江云正在和小蕓吃飯。
忽然鮑琴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一臉驚慌。
江云微微詫異,這是他脫離下人身份后首次見到鮑琴。
小蕓則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有些驚慌。
鮑琴沒有注意到小蕓正“大逆不道”地與主人同桌而食。
“江云,你看到卞姝小姐了嗎?”鮑琴急道。
江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