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鳳仵  069 一件血衣

類別: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龍飛鳳仵 | 莫風流   作者:莫風流  書名:龍飛鳳仵  更新時間:2020-05-04
 
喬素錦看著攔著自己面前的宋寧。

“你帶刀沖進去,不但殺不了任何人,還要把自己的大好年華搭進去。”

“事情還沒結束,不到最后誰輸誰贏不好說。”

喬素錦問道:“真的會贏嗎?”

宋寧道:“不好說。”她話落,人群中,竇驊豎著大拇指喊道,“宋主任,好身手!”

宋寧沖著他謙虛地笑了笑,招手道:“來,幫我照顧一下我的朋友。”

竇驊點頭:“成!”

在同窗異樣的目光中,竇驊顛顛地跑上來,把喬素錦帶下去。

隔壁沒了窗戶的房間,劉峰捂著嘴,道:“她、她砸了衙門的窗戶?”

“多小的事不值得你這么驚訝。”魯苗苗咕噥著,將他推開別擋著自己的視線。

劉峰嘴巴捂的更緊。

門外,宋寧清了清嗓子,整理了鬢角碎發,抬腳跨進了公堂內,沖著所有人抱拳:“十爺,各位大人,早上好!”

撐著面頰的趙熠并未睜眼,嘴角卻是滿意地勾了勾。

宋寧客氣地道:“這幾位犯人,你們也早上好啊!”

胡清遠氣的眼前發黑。

“宋寧,你簡直胡鬧,這里是公堂,快出去。”梅成橋壓著聲音轟她,畢竟在前天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不為人知的交情。

宋寧也占著交情,嬉皮笑臉地道:“大人,這案子我負責,現在升堂審問,肯定是要聽一聽我的推斷吧?”

宋寧笑盈盈上前去,隔著臺子對梅成橋低聲道:“大人,十爺都沒有趕我走,您要再趕,可能就不是守門這么簡單了。”

梅成橋一愣,發現趙熠嘴角噙著笑,比剛才可愉悅了不少。

難道他剛才就是在等宋寧?

再看竇萬釗兩人,也是不吭聲。

他、他又強出頭了?

梅成橋看著宋寧,嘴角直抖。

“大人同意了?”宋寧笑著后退幾步,抱拳道,“多謝殿下,和幾位大人。”

“那作為此案最直接的辦案人員,我有幾點要向各位回稟!”

“關于兇手殺人的過程和細節,以及云燕作為幫兇的證據,剛才大人已經重復過,那天我在衙門前,也說的很詳細,就不再細說。”宋寧道,“這個案子,對于兇手來說,殺人的手法非常簡單。”

“造成它撲朔迷離的原因,是因為有個心思周密的人幫兇手清理了現場。”

宋寧道:“這個人當然就是云燕,她有罪,但她卻不是兇手。”

“你沒有證據,一直在臆想。”云燕道。

胡清遠難得開口,道:“云燕,不必費口舌,不過是跳梁小丑。”

“就如我當年告訴你們,女子亦要多讀書才,否則,便是這樣的為人!”

宋寧笑了:“胡先生一直清高,不愿和俗人多言,今天反倒是開了金口和我辯解了。”

“你又想故技重施,引我認罪?”胡清遠道。

宋寧搖頭:“今日大可不必,因為現在就算你不認罪,也一樣能定你的罪!”

胡清遠氣息一頓。

“勞駕沈捕頭。”宋寧和沈聞余道。

沈聞余頷首,拿了一個秤砣上來,宋寧提著這個秤砣和眾人道:“經過我對死者枕骨以及兩側的傷痕比對,殺死吳子毅的兇器,就是這個秤砣。”

“胡府的兩位廚娘也確認,這個秤砣一直掛在吳子毅的房間,每一回店鋪送貨來的時候,他都會稱重比對重量。”

趙熠懶洋洋靠在椅子上望著她,面無表情,但目光透著興味。

梅成橋問道:“掛在吳子毅房間?”

“是。在他的門后的墻上。”宋寧望著胡清遠,道,“當時,是吳子毅被關在衙門三天,放出來以后,他曾找過他的未婚妻喬素錦,求她和自己一起離開這里,并說自己有危險。”

“他說的危險是什么呢?”

宋寧拿出一封信,展示給大家看。

“這封羅瑟的告別信,在吳子毅手中,所以我懷疑吳子毅所知道的事,很可能遠遠多過他說的。”

“他沒有將自己知道的告訴衙門,但兇手卻并不相信他。那天他見過喬素錦后,從外面回來,正好遇到了那個兇手。”

“兩人在吳子毅的房間說話,或許發生了爭吵,總之,兇手情急慌亂之下,抓住了門口的秤砣,砸向吳子毅的后腦。這樣的傷吳子毅當時便難有反抗之力。”

“于是,兇手又追補兩次,吳子毅當場死亡。”

“兇手丟下秤砣,和每一次殺人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于是,也和每一次一樣,果然有人幫他收拾殘局。”

宋寧說完,看著胡清遠,道:“胡先生,我要是漏了,歡迎補充!”

胡清遠撇過臉去不說話。

“難怪那天宋姑娘進了吳子毅房間查看。宋姑娘說的沒有錯,事情的經過大概如此。”金廣予接的話,“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秤砣還在,我還以為丟了呢。”

金廣予說著話,臉上掛著笑意,神色篤定。

“金管事只是處理善后而已,大可不必認罪。”宋寧笑著道,“你們先生的好習慣,實在是太幫忙了,因為他沒有丟掉的東西不只是秤砣,還有個東西。”

金廣予臉色一變,胡清遠也是眸色漸沉,看向正端著托盤進來的段毅。

托盤蓋著布,但他透過布,猛然想到了一件東西。

“什么?”云燕問道。

宋寧解開托盤上的布,道:“是胡先生的長袍!”

她說著,刷一下將長袍抖開。

是一件天青色的素面錦長袍,做工很考究,和胡清遠的氣質也很配,但此刻,這件袍子卻讓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長袍上,從胸口到衣擺,幾乎一整面都是血跡。

“這個血跡從胸口到衣擺,是典型噴射型血跡。”宋寧牽著給所有人看,“這件衣服在胡清遠的房間里搜到的,這真的要感謝胡先生不丟私物的好習慣。”

“現在,我雖費了一點力氣,但總算是有收獲的。”

“有了這個,胡先生認為我還需要誘供嗎?”

竇萬釗沉沉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胡清遠連殺人的衣服都還留著。

這什么習慣,就算不舍得丟私物,也不至于將一件帶血的衣服一直留到今天吧!

公堂外,明珠的學子們已經沒了聲音,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那件衣服。

其他人各個激動起來,有人道:“有了這件事衣服,他不認罪也得認。”

“你做假!”胡清遠忽然大聲道,“衣服是我的沒有錯,但這血跡卻不是。”

云燕也道:“這件衣服是我去年給先生收拾起來的,他今年都沒有拿出來過,怎么可能有血跡。”

“事到如今,還要再抵賴嗎?”宋寧嗤笑道,“兇器、證人、兇衣……如此多的東西都在,你們還要否認嗎?”

“為什么你們有底氣否認?”宋寧對胡清遠大聲道,“沒有人會維護你,竇大人剛正不阿不可能維護你,梅大人秉公執法也不可能維護你。”

兩位大人互看一眼,撇過臉去。

他們想維護。

“現在的事,已經由不得你們了。”宋寧說完,猛一轉身,抱拳對梅成橋道,“人證、證據以及兇器都俱全,請大人明辨!”

“主犯胡清遠、從犯金廣予、云燕,請依法判他們罪責。”

梅成橋盯著那間帶血的長袍,眉頭直抖。

“我說了,不可能!”云燕突然站起來,一把將宋寧手里的衣服搶過來,瘋了一樣使勁扯著,“不可能,這上面的血跡是你做假的。”

“沒有,就是我從胡清遠的房間搜出來的。”

“假的,假的!”云燕重復著話,使勁去扯,奈何衣服太厚,她根本扯不動,“不可能,是假的,假的。”

宋寧忽然話鋒一轉,問道:“為什么是假的,真的被你丟掉了,還是洗干凈了?”

“被我……”云燕脫口回她,但說了一半卻生生忍住,她忽然明白了,宋寧根本就是拿了一件假血衣在詐她,她對梅成橋道,“大人,快手做假是要當從犯論罪,決不能輕饒她。”

宋寧笑了,無所謂地道:“如果我做假,甘愿受到懲罰。”

“你!”云燕忽然發現,她面對手里這件事明明是假的證物,卻無能為力,她沒法去否認,這上面的血跡不是。

“證明啊,你證明是假的啊!”門口有人喊道。

“是啊是啊,口口聲聲說是假的,又說不出為什么假,那就是真的了。”

宋寧很認同地點頭。

“我證明!”忽然,一直跪著的蘇墨如大聲道,“我證明!”

大家的視線刷一下投向她。

“墨如?!”云燕臉色一瞬間煞白,胡清遠也看向愛徒,神色莫測。

宋寧負手走過去,蹲著看著蘇墨如,道:“蘇小姐,要證明什么?”

蘇墨如看著她。

宋寧沖著她笑了笑,道:“請說。”

“我要證明,這件衣服、是真的!”蘇墨如幾乎是一字一句,聲音極沉,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宋寧笑了。

“蘇墨如,你瘋了?!”云燕失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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