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灰黑色的墻壁上貼著三幅畫。這個酒館里所有的物件都是臟兮兮的,唯獨這三幅畫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么。
第一幅畫是油畫,畫面是一望無垠的黃沙,在近景位置,又畫了一只干枯成枯骨的手骨。手骨下方寫了一串陌生的文字。
第二幅畫是素描,嗯,素描的物體居然是手機!這個手機不是智能觸摸屏的,而是帶有按鍵,機身小巧玲瓏,和曾經的小靈通手機很相像。這個小靈通手機下方也有一串文字。
第三幅是水彩畫,畫面很有意思,一個人正抱著一口裝滿了錢幣的壇子流口水,他身后出現了一位手里拿著火槍的漢子,槍口正虎視眈眈的瞄準壇子,要把那口壇子打碎掉。他們兩人的腳底下方也有一排特殊的文字。
關于文字,魏騰大致能辨認得出是什么文字,那些文字和甲骨文很相像,屬于古文形體。
身為學生,英語字典、漢語詞典,那是必不可少的工具書,魏騰以前閑來無事都會翻一翻漢語詞典,字典上有不少字都有篆書寫法、隸屬寫法、行書寫法,還有一部分字直接貼上了甲骨文。
魏騰是個專注于奇奇怪怪的知識、而對考試題目不屑一顧的怪咖,在班級同學努力理解‘炙手可熱’為什么不是表達‘某樣事物很紅或很搶手,非常流行受追捧’的意思的時候,他正在努力的在書頁上畫畫。
甲骨文屬于象形文字,也就是表意字,一個字就是一幅畫,讀懂了畫的意思,也就明白那是個什么字了。
所以,三幅畫上的文字解讀對于魏騰而言并沒有什么困難,但他對油畫、鉛筆畫、水彩畫表示摸不著頭腦。
“第一幅畫,一片黃沙一只枯手,連在一起的話,沙手?嗯...殺手?”
“第二幅,一只小靈通手機,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三幅,財、貪財的人、滅財的人...這代表了什么?”
酒館里出現的三幅不合時宜的畫,應該就是系統給予他的提示,破譯了提示,那他就能成功找到盜賊,完成村長交代的任務。
“果然啊,沒有推理是不可能的,這種游戲,注定要和邏輯分析糾纏一輩子!”
魏騰小聲嘟囔一句,酒館里立刻有外形突變的彪形大漢問:“你剛剛說了什么?”
對方嗓門很大,他一開口,整個酒館都在震動。
魏騰知道破譯三幅畫的機密的時間不多,要是他還不能把系統提示解決掉,這里人都要暴動了,他又沒有技能卡,鐵定打不過這些人,估計逃跑也跑不過。
畢竟這里的人都有坐騎,蟑螂和螞蟻也可以成為坐騎,而且它們的速度還挺快。
魏騰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向這里的人和生物,他正絞盡腦汁的想三幅畫的事。
“如果第一幅代表殺手,那另外兩幅,也應該代表了某個職業。”
“小靈通,代表販賣信息情報之類的職業?畢竟手機的主要功能就是信息交互,從這一點上來說,也能解釋得通。”
“第三幅...有點頭疼!第三幅表述文字是...”
魏騰瞇著眼睛,終于把短短的幾個象形文字刻在了腦子里,他搜索枯腸,又把這幾個文字和他以前學習過的甲骨文作了對比,總算在短時間內連接成了一句短短的話。
“排除法,如果第一幅代表的是殺手,第二幅是情報員,那第三幅就應該是盜賊這個職業了。”
魏騰分析的短短時間里,又一幫人開始不耐煩了,已經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魏騰這邊走了過來。他們手里拎著斧頭或砍刀,刀刃寒光閃閃,顯然不懷好意。
這四個字一出,幾個大漢立刻停下了腳步,他們不約而同的朝酒館的某個角落瞅去,隨后悻悻的轉身往回走,罵罵咧咧的重新回到座位上去。
大漢們剛一坐下,角落里的一位瘦小的男子慢慢悠悠的移到酒館門口來,他也沒看魏騰,徑直朝前走,魏騰心照不宣的跟上他的步子,兩人一前一后,影子被太陽光拉長。
直到走到一片干涸的黃土上時,小個子突然轉身,他眨巴眨巴他的青綠色瞳孔,嘴巴一裂開,露出一口鋸齒狀的牙齒。
“你要我偷什么?報酬怎么算?”
魏騰希望從這個盜賊身上多挖掘一點有用的信息,也就沒有直接切入主題。
“你想要多少報酬?你的匯款方式是什么樣的?”
這類問題屬于中性問題,對方發現不了什么。
盜賊張開他的五指,手指之間有蹼,這個家伙變異的很厲害。
“如果你是要我偷神樹,至少一百斤銅。先付款30斤,拿到神樹后,再付70斤。”
魏騰明白了,這里的交易貨幣都是礦產資源。如果是把礦產作為交易貨幣的話,那就證明,這個世界沒有統一的組織管理,幾乎各自為營。
各自為營,那就意味著,可能這個世界并沒有大型都市,大部分存在的組織,都是像神樹村那樣的集合營。
魏騰斟酌著問:“神樹村的神樹,你有多少把握?”
盜賊表示:“這個村防衛不算強,你看上他們的神樹,算是很有眼光!”
魏騰接著追問:“這么說,你也遇到過防衛很強的村子?你不會失敗吧?”
盜賊信誓旦旦的說:“做我們這一行,失敗了,絕不會牽連到顧客頭上,你盡管放心。”
魏騰點點頭,他還想繼續問一些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可這個盜賊不耐煩起來。
“你怎么問這么多?還交易嗎?你的三十斤純銅什么時候交過來?”
魏騰哪有什么純銅,他擺擺手,蹙著眉,擺起架子來。
“別急啊,我是要付錢的,不把問題問清楚了,你要坑我咋辦!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有同伙嗎?神樹村最近防衛挺嚴,怕你們一個人搞不定!”
盜賊磨磨牙齒,鋸齒狀的牙齒被磨得咯吱作響。
“我沒有同伙,盜賊向來憑借各人本事吃飯!好了,我回答你問題了,你該給我談談酬金的事了吧?”
魏騰點頭、微笑,手微微一抬,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心里。
不等盜賊反應,魏騰單手直朝對方脖頸插去,動作迅如閃電,只聽‘噗呲’一聲,刀刃已從對方左耳下方斜刺入喉管,同時割斷了他的大動脈和喉管,烏黑的血水噴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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