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小平地和鹿鳴山,終于在第二天相同時刻,瞧見了浣河的影子。天上的太陽依舊沒有絲毫變化,沒有日出日落,沒有光影的變化,兩顆星球一直被固定在相同的位置上。
在路上,魏騰和郭帥有小小的討論了一下‘失落之城’的問題,通過山羊的反應可知,這個‘失落之城’一定是個極惡的險地,甚至,令普通民眾在談論它都成了忌諱。
就像‘夜半三更不說鬼’的想法是一樣的,潛移默化的暗示,會逐步讓人的思緒形成一條觸之即炸的反射弧,而該反射弧歸根結底是一層心理防御,想要打破這種防御,普通的柔情感化路線肯定行不通。
在‘失落之城’上沒有討論出什么,兩個人只要一門心思趕路。
浣河的水不像普通的透明純凈、波光粼粼的水,它整體呈現乳白色,仿佛一條跌宕起伏的牛奶長槽,里頭的乳白色狀液體流動的也很緩慢,仿佛里頭有凝固住的奶塊。
這條河辨識度很高,遠遠就能瞧見浣河后方深藍色山體上寫著的大大的‘浣’字。
“居然把‘浣’字立在山上,這是怕我們找不到目標地點?”郭帥看著那個大大的字標,小聲的嘟囔一句。
浣河水南岸,也就是深藍色的山體下方,一處四五百人聚集的村莊在這里落成。按照山羊的說法,這個村子是沒有‘神樹’的,但為了抵御畸形怪,他們只能四處搜刮大象。
兩人走過浣河上的吊橋,踩過石子路,長驅直入的進入村口。
村口也掛著好幾個‘浣’字,再往深處挺進,又陸陸續續的瞧見了‘浣’的招牌,甚至家家戶戶的屋門上刻了‘浣’字。
“怎么到處都是這個浣字,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魏騰把自己了解的說了下:“一般有這種統一標識的,多半代表權威,就像圖騰、沿用的稱謂,估計‘浣’字,是這個村子的權利和地位的象征。”
魏騰的解釋很快有了落實,郭帥問這里的村民‘村長家在哪里’,這里的村民告訴他‘這里沒有村長,只有巫師’。
這個‘浣’字是巫師的名字,是一名女性,擁有占卜、測算的能力,她能準確預測出畸形怪的行動方向,也正是她,預測出了畸形怪七天后會來攻占他們村莊的訊息。
浣巫師住在村子中央,魏騰他們去找她時,這個看起來有點像阿凡達模樣的女性剛要出門。
“您是浣巫師嗎?”魏騰開門見山。
浣巫師看見兩位完整無缺、形象健康的人類,有點詫異,她的湛藍色的眼眸抬了抬,問:“你們是?”
魏騰沒說話,這種重要的表演時刻,他必然要把機會留給郭帥。
郭帥不負他望,果斷扛起了演藝的大旗。
“你好啊,我們是神明,聽到了你的召喚,專程來搭救你們這個村子的!”
郭帥有經驗,在別人家有困難的時候,越是偽裝成帶有希望色彩的人物,越能得到別人的重視。
但很明顯,郭帥的這套說辭被人家毫不留情的揭穿了。
“恐怕二位不是什么神明,而是來找大象的吧?據說你們在昨天威脅了一位小靈通?還詢問了失落之城?是有這回事吧?”
昨天,郭帥確實對那個山羊造成了一定的威懾,他也是指望那只山羊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勢力,為他們的此番行動造勢的;可那位小靈通最后把郭帥和魏騰攆出去了,以致郭帥以為,那只胖乎乎的山羊放棄了‘傳播他們的惡行’這一行為。
卻不曾想,昨天的消息今天還是傳過來了!
既然浣巫師主動提了起來,郭帥只好話鋒一轉,順著對方的思路來:“看來我們昨天做的那些舉動,你已經全部曉得了!”
“你也你已經清楚了,那我們也不瞞你了,沒錯,我們確實是來找大象的!我想先提醒閣下一句,我敢威脅小靈通,既然有備而來,你應該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浣巫師冷笑一聲:“村子就這么大,你盡管搜好了,搜到大象算我輸!”
說罷,浣巫師揚長而去。
魏騰和郭帥站在人家門口面面相覷,隔了十多秒,郭帥才摸著自己兩條蜈蚣胡子,咂嘴說:“看來,又是一道游戲設置的謎題,這位游戲巫師NPC說了,要我們自己搜大象,這無疑是在提示我們,問是問不出結果的,只有靠自己去推理了!”
魏騰后背倚著墻,吭著頭,上排牙齒咬著下嘴唇,把已知線索捋了捋。
“這只大象確定在這個村子里,但需要我們從蛛絲馬跡里推理出該大象的所在位置。”
“首先,我們可以從大象的生活習性入手,既然這只大象是現實世界里常見的大象,那它的相關習慣應該和普通大象相差無幾。”
“一般一頭成年大象,每天需要吃掉300公斤的食物,300公斤,并不是3斤5斤,300公斤應該說非常醒目。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第一條線索。”
“第二條線索,大象的智商比一般生物要高,而且,它們有自己的信息傳播方式,比如跺腳時產生的‘轟轟’聲,最遠可以傳播32公里遠。”
“第三條線索,想象一下,這只大象關乎全村人的生死存亡,必然不會關在醒目簡單的地方。周邊很有可能有看起來不顯眼,卻一直暗中盯梢的巡邏員存在。換種說法,就是周邊有零碎的人群,看起來像是干活,實際上會注視你一舉一動,如果遇到這樣的環境,那估計就離大象所在位置不遠了!”
本來近乎什么線索都沒有,但經過魏騰這么思維發散,倒讓大象的行蹤變得明確起來。
“你對大象很了解嘛!”
“以前《動物世界》,經常放大象,那個紀錄片算我的X啟蒙,我自然記得深!”
郭帥嘴巴‘喔’成了個圓,目光里滿是興奮,男人之間的禁忌問題,總是能叫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谷欠罷不能!
“我以為就我一個看《動物世界》就盯著交丨配看呢,嘖嘖嘖,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
“拜托,天下烏鴉一般黑可不是這么用的,這是在詆毀自己!”
郭帥拍拍魏騰的肩膀,齜著雪白的牙齒,笑容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就別裝了,黑就黑嘛,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就不信你身上沒黑的地方!”
魏騰平時也會有思想不健康的時候,可他的還算良性,自己能控制的很好,但這個郭帥嘛...真怕這人走上女裝大佬、和小女生們當不成情侶就當朋友、最后跑來嚯嚯好基友的罪惡之路!
“你一直沒交過女朋友?”魏騰斜著眼問了句題外話。
這個郭帥之前還意氣風發,一聽人家問‘女朋友’,這廝立馬慫了。
他略帶煩躁的說:“和女生交流實在太困難了,我知道讓她們喝熱水是送命題,所以,我每次都列出一大串液體清單讓她們自主選擇,可她們倒好,轉頭就把我拉黑了!真是日了狗了!”
魏騰眼角直抽抽,他斟酌著說:“要不這樣吧,以后你遇到讓自己心動的女孩子,我可以教教你怎么跟人家進行溝通。”
郭帥狐疑的上下打量魏騰一眼,不確定的問:“你情感經歷很豐富?”
魏騰搖搖頭,隨后很霸氣的回應:“我感情史為零,但可以負責任的說,只要我想娶回家的姑娘,我就一定能把對方娶回家,失手的可能性,不存在!”
郭帥眨眨眼睛,又用舌頭舔舔嘴角,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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