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
一萬人正在朝著朝歌瘋狂奔去。
這一行人,正是呂哲和他麾下的一萬黃巾兵卒。
當然,此時的黃巾力士和黃巾軍中的精銳,已經改頭換面。
戰斗力較之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所有人,都穿著精鐵打造而成的鎧甲,這些鎧甲,哪怕還沒有入品級,但那也是制式裝備中的精良裝備了。
是大漢皇朝為了應付這一次黃巾之亂的收尾大戰,而傾盡一切打造出來的。
只差一點點,就能進入黃級兵器行列。
哪怕現在依舊不入流,卻也不能小瞧了。
天地玄黃四個品級的裝備,對應的是三流、二流、一流和絕世境界。
也就是說,這一萬具鎧甲,哪怕裝備一萬名三流武將,也僅僅只是落后了一點。
而呂哲麾下的這一萬人。
兩千黃巾力士都是步入了三流武將行列,百人將更是都是二流。
這些鎧甲,自然是有些配不上的。
但剩下的八千名黃巾精銳兵卒,只有百人左右,進入了三流境界。
這些鎧甲,對他們的作用,簡直巨大無比!
等于說,本身只有著使用步槍戰斗力的軍隊,現在清一色的換成了沖鋒槍。
哪怕本身實力弱了一點,整體戰斗力,也是上漲了好幾個檔次!
還不止這樣。
在所有人的腰間、后背,都有著兵器。
刀槍為主。
但每一個人,都至少有著兩柄。
其中黃巾力士,更是基本上都背著三柄。
為了應付接下來的大戰,他們已經是準備好了數柄兵器。
一柄倦了刃,就換另一柄。
和后世的一名騎兵騎一匹馬,牽一匹馬,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這也是虧了這個世界是高武世界,不然想要一個人扛著幾柄兵器行軍,真的跑到了,也別打了,都累死了。
唔……還得多虧黃巾軍都是些吃苦耐勞的農民。
只要能為了黃天盛世的到來,再苦也能堅持下來。
從鄴城出來。
兩個時辰之后,一行人總算停下腳步。
他們在山林之中,撥開樹枝,能夠遠遠看到朝歌。
夜晚的朝歌,一片寧靜。
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火光亮起。
現在可是在大戰時期,朝歌作為鄴城之外的第二靠近黃巾軍的城池,已經被軍事管制,實施宵禁。
因此,現在的朝歌,就猶如一個龜縮了的王八。
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守衛城門的將士發覺。
“將軍……這次俺們怎么打?”張老大湊了過來,遙望有著微微火光的朝歌,“要不然俺們等天放亮了,再來一次斬首戰術?”
提到斬首戰術。
在張老大身后的一些百人將,頓時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鼻孔里冒著粗氣。
這種戰術,真的是太爽了。
深入敵城,然后將敵人官員全部斬殺,最后瀟灑離開。
這種游走在生與死上面的戰術,實在是太刺激、太瘋狂。
后世為什么有人喜歡極限運動?
就是因為極限運動的危險性,會讓人體內的腎上腺素狂飆,以此感受到不一樣的體驗。
現在黃巾力士們,便是如此。
而且斬首戰術帶來的好處,也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的他們,可是兵強馬壯。
多來兩次,怕是可以肥得流油了。
“不行。”
呂哲定定看著遠處朝歌城門,搖頭道。
斬首戰術確實不錯。
黃巾軍上上下下的,都是農民百姓。
除非整座城池封鎖,不允許進出。
否則只要允許進出,他們就能輕松混進城中,然后執行戰術。
可那得白天才行。
晚上城門關閉,是沒辦法的。
等白天?
當然不可能!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呼吸……
都有可能決定整個黃巾的生死。
白白耽擱一個晚上,是絕對不行的。
誰也不知道,皇甫嵩到底什么時候能夠發現呂哲的謀劃。
或許已經發現了,或許來警告虎牢關的探子已經在路上了。
從巨鹿過來,一路奔馳到虎牢關,以這個世界的移動速度,雖然比不過前世的機械,卻最多也不過三天時間。
要是皇甫嵩在呂哲離開后一天就發現這件事情。
那留給呂哲的時間,就極少極少!
虎牢關本身就易守難攻,是天下雄關。
若是再讓他們有所警惕。
那攻打的難度,將會直接提升到地獄級。
“斬首戰術不行么?”張老大愣住了,“那俺們咋打?硬打?”
“也不用。”
呂哲轉過身,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臉上露出淡淡笑容。
“所有百人將、什長,都將鎧甲劈爛,兵器也弄一柄弄折了。”
“把自己弄成戰敗的樣子,狼狽一點。”
眾人,愣住了。
呂哲的命令,完全讓人聽不懂啊!
好好的,為啥要吧自己的鎧甲劈爛,兵器也弄折了?
這可是上好的兵器,要是在以前,只見過鋤頭和犁耙的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摸到一下。
“將軍,這是鬧哪樣呢?”
“這可是寶貝,不能亂來的。”
有人抱著一桿長槍,完全舍不得。
之前在鄴城府庫弄爛那些兵器鎧甲,那是太多了沒什么感覺。
現在可不同。
弄爛一個少一個。
“不要舍不得,弄爛了,等攻下朝歌,再換新的就行。”呂哲臉頰肌肉抖了抖。
這些人,確實挺話好用,悍不畏死。
就是……有些思想還扭轉不過來。
農民思想!
之前糧食的事情他能理解,但現在兵器鎧甲這些,是必須做的。
不然怎么能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朝歌?
“多余的兵器讓其他人帶著,一定要把自己弄得狼狽點,最好帶點傷,流點血。”
呂哲囑咐道。
不僅僅是其他人,他也不例外。
于是就準備拿著厚背大刀,給自己來上一刀。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愣住了。
他的鎧甲,是從王寧身上拔下來的。
比起其他人的鎧甲,至少好了兩個檔次。
沒必要損壞啊!
“把你的鎧甲脫下來,你先幫我穿著我的鎧甲。”
于是呂哲和一名黃巾力士換了鎧甲。
一揮厚背大刀。
噗的一聲劃破鎧甲,在自己胸口上劃出一刀不淺的口子。
頓時血流如注。
他在將自己頭發打散,在地上抓起一捧土,捏散了在自己臉上揉了揉。
只是眨眼之間,一個灰頭土臉的形象,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將軍你這是……要去詐開城門!”
張老大總算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