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無比凝重。
他們的節目撲慘了。
不管是不是因為有人搞鬼，可只看成績的時代里，這就相當于被判了死刑。
“那個……”
沉默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蘇爽忽然問了一句：“你們說……詭地實錄還有必要繼續往下拍么？”
“新節目的首播搞成這樣，還有什么必要繼續拍，散伙吧。”馬龍撿起電動車鑰匙，站起身點了根煙就要往外走。
“拍！”
聞聲，幾人轉頭，露出驚詫的表情。
“意哥，你說真的？”
顧意抿了下干澀的嘴唇：“不蒸饅頭爭口氣，只要我們確信這是個好節目，那我們就應該繼續拍下去。”
馬龍聞聲嘆了口氣：“意哥，前期投入血本無歸啊，你的老婆本都砸進去了，咱們還拿什么再進行下一次的探險？”
“……”
顧意微微一怔。
對啊，錢從哪里來？租車租設備、油費、餐宿費、高速路費、探險裝備，這些哪里來？
說拍就拍，只是憑一張嘴就可以做到的么？
就算像他父母那種偉大的探險家，不也是必須靠著基金會的贊助才能踏上旅程么。
沉默許久，伍思哲忽然舉手：“我還有五萬存款，要不……先拿著用吧？總能拍個一期節目吧？”
“還有我，我還有六萬，我也可以先拿出來。”蘇爽說。
“別傻了，你們以為這就只是一期經費的事情么？”馬龍非常郁悶，語氣也不禁帶著幾絲狂躁，“剩下的二十幾期怎么辦，都要湊錢拍么？我們是成年人，我們要吃飯的。”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嗑瓜子的度厄高高舉起手：“都別拍了，你們跟著我到處捉妖去吧，一天賺三十他不香嗎？”
“閉嘴！”
“哦……”
顧意深吸了口氣，最后搖搖頭。
他覺得馬龍說的對，詭地實錄的首播數據爛成這樣，愛趣視頻網肯定會落井下石解除合約的，而其他平臺看到這樣的數據，恐怕也沒人愿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那自己繼續籌錢拍下去，簡直和燒錢根本沒有任何區別，自己不能因為所謂的自尊就拉他們下水。
顧意想明白，微微苦笑：“算了吧，我也就是說說玩而已……”
馬龍看他一眼，伸手拉著蘇爽往外走：“走吧，意哥也不想拍了，咱們還是考慮考慮干點別的事兒吧。”
“我不，我不這么覺得！”蘇爽白了馬龍一眼，“意哥，在跟你去詭地探險之前，我從沒感覺我的人生這么有意義，我喜歡這份工作。”
伍思哲聞聲點頭：“我也是，我從來沒感覺過慫是一件這么開心的事情。”
“開心？有意義？你們都多大了，這些玩意兒當飯吃么？”馬龍表示不屑。
正在僵持之中，忽然，度厄的眼睛被電腦屏幕吸引：“哎？你們之前看的那條線是什么東西，它現在咋一直往上竄？”
“啥？”
度厄指了指屏幕：“那根線飛了……”
聞聲，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了電腦前。
在數據欄之中，代表著觀看人數的線瘋了一樣的向上漲著，從剛剛的個位數，一下子竄成了五位數，又瞬間突破到了六位數，而且增速不減。
與此同時，另一條代表著彈幕數量的線也是后來居上，坐火箭一樣飛速翻番，直追觀看人數而去。
幾人驚恐的對視了一眼，心說這怕不是見了鬼？
“快快快，打開播放頁看看，是系統bug還是真火了？！”
聞聲，伍思哲顫巍巍握住了鼠標，剛剛退出系統頁面，就赫然看到了詭地實錄的排名已經直追探靈之王，頃刻之間一躍成為第二。
再點開播放頁，鋪天蓋地的彈幕刷了整個屏幕，而和之前探靈之王播放頁不同的是，詭地實錄的彈幕全都是金黃的字體，代表著這些發言全都是開通了會員的真實用戶。
蘇爽瞪大了眼：“火了火了火了，你們快看彈幕！”
聞聲，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彈幕上。
全幼兒園最帥：我靠，這么好的懸疑節目排在第七？害我在探靈之王看了一個半小時的鬼屋做游戲，愛趣吔屎啦！
該網名無法顯示：五年之內最好的懸疑記錄片，沒有之一，真實反映果然不是演員可以演的出來的！
小雞灬快跑：這是真的假的啊，真的有這么一個村子么？家家戶戶擺棺材，這也太邪門了吧，好刺激啊！
請把月亮關上：剛剛看探靈之王感覺智商被人在地上摩擦，現在看詭異實錄都特么嚇尿了，話說歷史上真的有巫湯記這本書么，給我整一套啊！
扁桃體永不發言：對不起我食言了，嚇到扁桃體發炎……
李狗剩：2倍速好快樂，小伍尖叫像唱歌！
有礦的蘿莉：這也太嚇人了，我可以舉報么……
鍵盤超人：這種視頻絕對不是紀錄片，肯定是有劇本的，沒有劇本能拍的這么跌宕起伏么？搞笑呢吧，別把觀眾當傻子。
傻子：啊？挺真實的啊。
郭小寶：有你麻痹的具備，這么真實的反映能演出來？！
決不投降的一拳超人：我好像聽說過這個黑水莊，也聽我爺爺講過關于巫湯記的事情，沒想到是真的啊？
戰略忽悠局：很好，給十分，不過我提個建議，主角拿的那種戶外刀是防身用的，沒有戰斗力，為了安全應該換另一種。
李狗剩：尼瑪，二倍速好快，我特么看完了，什么時候更新下一集啊？！
請把月亮關上：他們有公眾號和微博，我先關注一波，估計很快就會有下個探險地點的預告了。
顧意深吸了一口氣，驚喜地指著蘇爽：“快，看看公眾號和微博，有多少粉絲了！”
“哦哦，好！”
蘇爽連忙掏出手機，剛剛打開微博就嚇了一跳：“意哥，私信炸了，除了你花錢的那幾個大v，著名懸疑導演koy也轉發了咱們的微博！”
“火了，這下火大發了，現在能開瓶酒慶祝了不？”伍思哲緩過神，忽然笑的像個二百多斤的孩子。
此時，馬龍點開了熱播榜。
詭地實錄，熱播NO.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