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這難道是韋家的人?”邋遢大叔湊到方棠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看著拿著手機拽的二五八萬一般的混血青年。
和宋濂平有聯系,又是從國外回來的,方棠點了點頭,“應該是。”
邋遢大叔嘖嘖兩聲的搖著頭,“韋家這是好竹出歹筍了?”
方棠負責韋宅的修復工作,密室里發現了韋家祖輩留下的古董后,修復組這邊立刻聯系了韋家。
雖然遠在國外,可韋家人卻很愛國,這些古董文物甚至打算無償的捐出來,珍貴的就送到博物館收藏,普通一些的則留在韋宅。
但密室里的古董數量高達三百多,即使捐獻也需要履行相關的協議,方棠和邋遢大叔沒想到韋家派回國處理這事的就是眼前這個混血青年。
他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態度里卻滿是鄙夷和不屑,似乎站在這里,呼吸著國內的空氣,都可能被傳染未知的病毒。
“行,既然宋大師你這樣說了,我就再等一個小時,如果你們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馬上就乘飛機回去。”韋艾德一臉施舍般的同意了。
掛斷電話后,神色高傲的看向方棠和邋遢大叔,“你們現在把山參拿出來,我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否則一會人來了,哼,你們后悔就來不及了!”
看在韋家人的面子上,方棠沒有理會趾高氣昂的韋艾德,轉頭看向邋遢大叔,“我們回去吧。”
她竟然敢無視自己,韋艾德只感覺一股無名的怒火蹭一下燃燒起來,聲音陡然陰狠下來,一字一字的開口:“誰準你們走的!”
就算在國外,他們韋家也是一方巨擘,可如今回國了,這些下等人竟然還敢一而再的忤逆自己!
“哈哈,腳站在我身上,我要去哪就去哪里。”邋遢大叔大笑著,還顯擺的踢了踢大長腿,他要是將胡子刮干凈,換一身得體的衣服,滄桑大叔的風格,能吸引一批小姑娘跟在后面嗷嗷叫喚。
鐘子蕙墨鏡后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清冷孤傲的聲音響了起來,“艾德,算了,國內藥材多,我再托人找找。”
鐘子蕙目光隱晦的看向邋遢大叔,還有他身旁四個蔣家親衛,雖然方棠一行人看起來普通,可是她身邊跟著這些保鏢就說明她不是沒來頭的。
韋艾德原本很不高興,這會看到自己的女伴竟然退一步委曲求全,這對一貫自恃身份的韋艾德而言就是奇恥大辱,日后傳出去了,他還有什么臉面出席那些宴會,無法保護自己女伴的男人都是孬種!
“你們再敢多走一步!”韋艾德表情狠厲的丟出話來,一手指著方棠,“別怪我打斷你們的腿!讓你們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方棠不計較,一方面是看在韋家的面子上,一方面則是因為手里的宣德爐,她想回去立刻開始修復,卻沒想到一時的退讓,讓韋艾德得寸進尺。
“看什么看,丑陋卑鄙的下等賤人!”韋艾德冷嗤一聲,目光從方棠的臉上落到她抱在懷里,滿是臟污和泥垢的香爐,嫌惡的怒斥,“立刻將山參還回來,別用你的臟手抓著!”
“既然嘴巴不干不凈的,我就替你洗洗!”邋遢大叔一掃剛剛吊兒郎當的姿態,腳步陡然一個上前,速度極快,在場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邋遢大叔已經到了韋艾德身后。
肌肉飽滿的胳膊從背后勒住了韋艾德的脖子,在他本能的張開嘴巴的一瞬間,邋遢大叔將七八個栗子塞進了韋艾德的嘴巴里。
簡單粗暴的動作下,栗子尖銳的頂端扎到了韋艾德的舌頭、牙齦、臉頰內側,痛的他憤怒的掙扎著,想要擺脫邋遢大叔的鉗制。
邋遢大叔冷笑著,又將一個栗子塞了進去,再一個……又一個,“說話啊,怎么不繼續說了……”
嗚嗚……口腔被栗子給撐滿了,嘴角似乎要被撕裂了,韋艾德掙扎的力度更大,可惜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就跟鐵臂一般,韋艾德用力到漲紅了臉,雙腳在地上亂蹬著,可依舊沒有掰開邋遢大叔的手臂。
邋遢大叔拍了拍韋艾德的臉,冷聲警告:“記得,下一次再敢大放厥詞,就不是塞栗子了,擔心被人扇掉你一嘴的牙。”
脖子上箍著的鐵臂終于松開了,韋艾德猛地彎下腰,將嘴巴里的栗子都摳了出來,狼狽不已的咳嗽著,地上不是栗子就是口水,再沒有了剛剛狂妄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
“你們太過分了!”鐘子蕙惱怒的呵斥一聲,趕忙上前拍著韋艾德的后背,眼中有著懊惱,如果知道這幾人行事如此粗暴,她就不會故意挑唆了。
別說沒拿到山參,關鍵是連累了艾德丟了臉,起因又是因為自己,即使不遷怒到自己身上,兩人之間也不會再有交際了,畢竟一看到自己就會想到今天狼狽又丟臉的畫面。
“走吧。”方棠和邋遢大叔幾人向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了過去。
這邊方棠前腳剛走,就看見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矮胖男人快步跑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下屬。
韋艾德站直了身體,任由鐘子蕙幫他將嘴巴擦干凈了,看著走遠的方棠幾人,韋艾德藍色的眼睛里染上滔天怒火,他還從沒有被人如此侮辱過!
“韋少爺!”矮胖男人一看韋艾德這混血的長相,蹭蹭的跑了過來,滿是肥肉的臉上露出諂媚至極的巴結笑容,“韋少爺您好,我是十環山服務區的毛慶平,我剛剛接到方總議長的電話……”
高速公路服務區的小主任,說實話手里頭屁權利都沒有,毛慶平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接到方總議長的電話。
好吧,確切來說是祝秘書打的電話,但這可是總議長身邊的秘書!毛慶平激動的聲音都發顫了,聽完祝秘書的交待后,立刻帶著下屬過來迎接韋艾德。
只要伺候好了這位貴少,到時候幫自己在方總議長面前美言幾句,毛慶平忽然感覺一條康莊大道出現在自己眼前。
“行了。”韋艾德打斷毛慶平的自我介紹,一手指著打開車門就要上車離開服務區的方棠幾人,“給我將那個幾人抓起來!”
相隔兩百多米遠,再者方棠他們都發動汽車了,就算毛慶平和他的下屬,包括后一步趕過來的七八個保安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過去,可雙腿的速度也比不上四個輪子的汽車。
“他們和這個老頭認識。”站在一旁的陳少插了一句,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只能讓他們主動下車。
毛慶平正發愁沒辦法完成貴少的要求,一聽陳少這話,眼里迸發出興奮又激動的光芒,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命令著,“將這老頭子抓起來!”
說話的同時,想要表現的毛慶平快步山前,一腳將老頭賣栗子還有山貨的小攤子給踢翻了,幾個狗腿子手下也趕忙過來抓住了老頭的胳膊。
其中一人更是搶了他手中的煙斗,用力的一掰,然后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方棠這邊一共有三輛車,方棠和邋遢大叔是一輛車,蔣家親衛一共八個人,分了兩輛車,此刻看到毛慶平他們的做法,汽車后座里方棠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看到車子開過來,韋艾德高昂著下巴,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走啊,有本事開車走啊!
“韋少爺您放心,等這幾個暴徒一下車,我立刻將人抓起來,交給韋少爺您處置。”站在一旁的毛慶平再次巴結的開口,激動又興奮的搓了搓手,“到時候還請韋少爺替我在方總議長面前美言幾句。”
韋艾德原本就認為這里是落后、貧瘠、不開化的野蠻國家,生活在這里都是些卑鄙、丑陋的下等人,此刻看著卑躬屈膝的毛慶平,韋艾德不屑的嗤了一聲,“行了,我會告訴方豐益的。”
“多謝韋少爺,多謝多謝。”完全不認為韋艾德的鄙夷和嫌棄有什么不對,這些身份貴重的少爺原本就高人一等!
對毛慶平而言只要自己能往上升,別說捧著韋少爺,就算讓他跪著磕頭他也愿意啊,又不會少幾塊肉,但得到的利益可是實打實的!
方棠面容清冷的開口,“常大哥,直接開過去!”
原本準備減速停車的邋遢大叔一愣,隨即將油門一踩,汽車加速的飛馳而來。
毛慶平和他身邊的狗腿子手下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車停下來,方棠幾人一下車,立刻一擁而上將他們抓起來,可誰知道車子竟然加速沖過來了。
“快跑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驚恐萬分的眾人一下子作鳥獸散的往四面八方跑了去,唯恐速度慢了就被瘋狂疾馳的汽車給撞了。
他們是想要巴結貴少,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毛慶平又矮又胖,也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肥胖的身體在地上撲棱著,又被人踩了幾腳,一抬頭看著車子快到眼前了,毛慶平驚恐的瞪大了眼,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一旁!
鐘子蕙從出道以來走的就是高冷女王的路線,但在生死存亡面前,鐘子蕙也顧不得維系高冷的人設,高跟鞋掉了,光著右腳往旁邊的綠樹帶里跑了去。
韋艾德畢竟是有一米九的身高,再加上在國外也經常鍛煉,所以反應速度很快,直接避讓開了,不過看著車身擦著自己開過去了,韋艾德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今天要是其他人開車,包括方棠自己開車,她都不敢這么撞過來,不過接受過專業的邋遢大叔,他的車技方棠絕對信得過。
方向盤猛地一轉,車頭轉了個半弧,汽車在嘎吱一聲急剎之后停了下來,車輪胎在地上劇烈的摩擦著,不過車子卻精準的停在路中間,沒撞到一個人,但卻將所有人都嚇得半死。
方棠打開車門快速的下了車,看向站在一旁的老頭,“大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老頭不在意的擺擺手,看著后下車的邋遢大叔,不高興的責罵:“你胡鬧什么,真要撞死人了,你是不是打算躲到十環山當野人?”
“大爺,我這不是擔心您老嘛。”被罵的邋遢大叔哈哈笑著,他的車技絕對是一流的。
逃過一劫的毛慶平等人一個一個喘著粗氣,有幾個膽小的,雙腿發抖的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剛剛車速太快,對著他們沖撞過來,真的是生死一線,好在有驚無險。
“呦,剛剛不是很狂,怎么現在一個一個都成了縮頭烏龜了。”邋遢大叔嘲諷的冷笑著,對著地上鐘子蕙的高跟鞋踢了過去,精準的動作下,高跟鞋飛了起來,吧唧一聲落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韋艾德面色鐵青,此刻他也看明白了,邋遢大叔根本不敢撞人,他不過是故意嚇唬他們,偏偏包括韋艾德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嚇的屁滾尿流,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給我將這些草菅人命的暴徒抓起來,都抓起來!”從地上爬起來的毛慶平憤怒的咆哮著。
之前抓方棠他只是為了巴結韋艾德,但剛剛差一點被車給撞死了,毛慶平滿肚子的肥肉都嚇得繃緊了,這會兒為了報仇,毛慶平也要將方棠和邋遢大叔都抓起來!
毛慶平的幾個手下和保安們都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經歷了剛剛這么兇險的一幕,眾人腿還在打抖,誰也不敢去招惹方棠和邋遢大叔。
一看沒有人動,毛慶平氣的叫嚷起來,“都聾了嗎?我這是奉了方總議長的命令,你們是不是不想干了!”
眾人對望一眼,這會方棠和邋遢大叔都下了車,他們也不用擔心被車撞了。
“誰動手,我就給他五千塊的酬勞!”韋艾德財大氣粗的說了一句,從錢包里拿出了銀行卡晃了晃,“這卡里就有五百萬。”
“每個人都有五千塊?”高個保安心動的問了一句,五千塊啊,都快抵上兩個月的工資了。
看著眾人眼里的貪婪之色,韋艾德不屑的嗤了一聲,都是一群窮鬼!
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韋艾德高傲的開口:“每個人五千,快動手!”
一聽這話,七八個保安一擁而上的向著方棠這邊撲了過來。
韋少爺果真有錢!一出手就好幾萬那,毛慶平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想著該怎么從韋艾德手里摳點錢出來,這些不差錢的貴少們,手指縫里漏出一點就夠自己一年的花銷了。
一聲聲痛苦的慘叫聲響了起來,正陷入金錢夢里的毛慶平猛的回過神來,抬頭一看,七八個保安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不是抱著小腿就是抱著肚子痛的哎呦哎呦的叫喚著。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毛慶平質問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一雙眼瞪大的盯著邋遢大叔,像是飽受了巨大的驚嚇,毛慶平驚恐萬分的后退了好幾步,“常鋒……你沒有死……”
這要不是大白天,秋日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頭頂上,毛慶平真的以為是見鬼了,常鋒不是死了十多年了,怎么還好好的活著!
邋遢大叔雙手環著胸口,咧嘴賤賤的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呦,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認出我來,深感榮幸那。”
毛慶平之所以認出邋遢大叔來,主要是他這張臉和他父親常桁一模一樣,所以即使時間久遠,毛慶平還是一眼將人認出來了。
方棠看了一眼邋遢大叔,雖然還是一貫吊兒郎當的笑容,可方棠明顯能感覺到邋遢大叔眼神冷了幾分,而且認識這么長時間了,方棠還真不知道邋遢大叔的過去。
從方棠清冷的眼神里感覺到了關切和擔心,邋遢大叔灑脫一笑,一手搭在方棠的肩膀上,“別擔心,以前認識的一些人渣而已。”
“常鋒,你怎么說話呢!我和你爸是同輩,更別說你和燕子訂過婚!怎么著你也要喊我一聲叔!”毛慶平端著長輩的架子訓斥了邋遢大叔幾句。
目光看向一旁的方棠,見邋遢大叔和她之間熟稔又親密,毛慶平頓時垮了臉,“常鋒,你怎么回事?當年你一走了之,丟下未婚妻,害的燕子差一點自殺,我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誰知道你還活著,現在還和其他女人曖昧不清,你對得起燕子嗎?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媽嗎?”
罵到最后,毛慶平聲音愈加的洪亮,好似邋遢大叔真的是拋妻棄子的渣男!
如果是其他話,邋遢大叔就當毛慶平在發屁,可他提到自己去世的父母,邋遢大叔表情陡然之間冰冷下來,“住嘴,你們不配提我父母!”
“你還敢對我吼……”毛慶平端著長輩的架子要發火,可一抬頭對上邋遢大叔那冰冷嗜血的目光,一股死亡的危險籠罩下來,毛慶平余下的話又咽了回去。
“毛慶平聽你這話,你們家毛燕還沒結婚,好像比我小兩歲,今年也有四十歲了吧,這么老了,估計你們毛家要倒貼個上百萬,否則還真嫁不出去!”邋遢大叔滿臉的譏諷之色,原本以為不在意了,可看到這些人,著實讓他惡心到了。
“我呸,常鋒你給我閉嘴!燕子現在可是你們常家的當家主母,你敢詆毀燕子,我一個外人管不了你,一會你們常家人來了,等他們收拾了你,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嘴硬!”毛慶平這話說很兇悍,可矮胖的身體卻不停的往后退,唯恐邋遢大叔一腳踹過來,到時候遭罪的是自己的身體。
“小棠,我們回去吧。”邋遢大叔懶得浪費口舌,原本看在去世父親的份上,不管是常家的人還是毛家的人,邋遢大叔當他們都死了。
可如果真有人不長眼的撞上來,邋遢大叔也不介意教他們做人。
方棠點了點頭,兩人剛轉身要走,一旁的毛慶平突然開口威脅道:“你們敢走?那這老頭你們不管了嗎?”
老頭鄙夷的看著拿自己當人質的毛慶平,對著方棠和邋遢大叔擺擺手,“你們走,他們真有這個狗膽弄死我了,你們替我收尸順便將殺人兇手送進監獄,我活了這把年紀,臨死拖幾個人一起見閻王爺,我也不虧了。”
“你!”毛慶平氣的鐵青了臉,一個一個都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如果只是毛慶平,方棠和邋遢大叔還真不怕,這就是個小人,他絕對不會為了弄死一個人將自己搭進去!
可看著一旁的韋艾德,方棠和邋遢大叔都不敢賭,拋開什么不說,韋艾德不差錢,不需要多,拿個十萬塊出來,自然有那些小混混替他動手。
“沒事,留下來就留下來,哈哈,他們都不怕,我怕個屁。”邋遢大叔朗聲笑了起來,安撫的拍了拍方棠的肩膀,示意她真不用擔心自己。
“大爺,去我們車里坐坐。”邋遢大叔轉身看向一旁的老頭,大爺這絕對是無妄之災。
老頭點了點頭,跟在方棠后面上了車。
看著上車的方棠幾人,毛慶平滿臉諂媚的建議,“韋少爺,要不去我辦公室坐坐,我安排人在這里盯著,保管他們跑不了。”
“不用,我們的車來了。”光著一只腳的鐘子蕙冷淡的拒絕了。
毛慶平回頭一看,卻見一輛保姆車呼嘯的開了過來,當看到勞斯萊斯的車標后,毛慶平吞了吞口水,這樣的豪車一輛估計就上千萬了!
鐘子蕙出行至少要帶經紀人,然后是兩個助理,一個化妝師,然后四五個保鏢,有時候遇到身體不舒服了,私家醫生也會隨行。
她是國際知名的女影星,或許是因為她的臉和國內那些流量女明星完全不同,鐘子蕙五官立體,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子高人一等的冷意,再加上她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是國外好幾個知名導演御用的東方女明星。
可這些年來,國內娛樂圈蓬勃發展,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都漸漸追上了國際步伐,雖然質量還是差了一些,可國內的明星是真的賺錢,一部電視劇的片酬都高達數千萬。
鐘子蕙是女王般高冷的人設,可她也想要錢那!在國外她雖然有名氣,也拍了不少高票房的大片,可這也是因為鐘子蕙的片酬很低,種族差異一直都存在。
鐘子蕙如果敢提片酬,那些導演估計直接將她趕出劇組,大把的東方女明星想到國際舞臺上發展,別說片酬了,估計倒貼錢,只要能讓她們露臉,她們都會上趕著同意。
這一次和韋艾德一起回國,鐘子蕙就是為了考察一些國內的市場,順便再發展一下人脈關系,為了方便過二人世界,鐘子蕙的經紀人、助理什么的都在她的保姆車上,她是坐韋艾德從朋友那里拿過來的賓利跑車,只是沒想會出事。
看著鐘子蕙和韋艾德上了保姆車,毛慶平只能羨慕的看了一眼勞斯萊斯的車標,隨后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棠的車,掏出手機走到樹蔭下打電話。
!分隔線!
常家拿到長源這地界的話,估計一般有頭有臉的人都不知道,聽都沒聽過,但在十環山這一片,說起常家,一般人都能說上幾句。
常家在這里算是個大地主,甚至傳言說十環山這一大片的土地都是常家的,不管真假但至少十環山這邊大部分的山林都被常家承包了。
四周的人都給常家打工,男的一般是在果園、林場、畜牧養殖基地工作,女人則在食品加工廠,將各種水果制成果干和罐頭,也將畜牧基地的牛肉、豬肉制成各種口味的肉干肉脯。
常家對他們而言那就是說一不二的土霸王。
“你說什么?你看到常鋒了?”接電話的男人看著比邋遢大叔小了六七歲,保養的很好,穿著高檔的手工定制西裝,戴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氣質,乍一看也就是二十八九的年紀。
聽完電話另一頭毛慶平的話,常霖瞇著眼,表情詭譎的變化著,這么多年了,原本以為早已經死亡,甚至爛成灰的人竟然出現了!
常霖攥緊了手機,目光看向前面的兩輛車,幸好讓爺爺他們一起來了,為什么沒有死呢!而且還突然出現,真的讓人不高興啊!
一個小時前,接到祝秘書的電話后,常霖立刻帶著人向著服務區趕過來了,只不過距離的有點遠,所以他才會通知毛慶平,他妻子毛燕的小叔。
“常霖那,你要小心一點,常鋒可不是以前那性子了,一個人將七八個保安都打趴下了,好幾個人還起不來身,痛的臉都白了,”毛慶平這話里透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如果常家內斗了,說不定就是毛家是自己的機會!
毛慶平先接到的是常霖的電話,說服務區有一位混血青年,稱呼韋少就行,讓他帶人過去招呼好這位韋少爺,不管是什么事都以韋少爺的意愿為主。
雖然常霖一而再的強調這位韋少身份貴重,可毛慶平有點心不甘情不愿,招待好了,這好處又落不到自己頭上!
而且常霖不過是小輩,竟然還敢對自己下命令,哼,也不看看他能當上常家的家主,他們毛家在背后出了多少力。
就在毛慶平打算消極怠工的時候,他接到了祝秘書的電話,交待的也是同一件事。
毛慶平頓時激動起來了,給別人做嫁衣和給自己的前途鋪路是完全不同的,雖然他今年快六十歲了,可只要招呼好了這位韋少爺,說不定就可以往前面提一提,再也不用在服務區了,至少能調到政務大樓去工作。
“小叔,我知道了,你先將人看住了,我和爺爺他們馬上就過來。”常霖很瞧不起毛慶平這位小叔,要不是看在妻子的份上,他都不可能在服務區當主任。
雖然沒什么大權利,可至少也管著幾十號人,而且多少也能撈點油水,結果毛慶平工作這幾年,那是怨聲載道!常霖沒少他收拾爛攤子。
毛慶平貪財到連一毛錢的油水都不愿意便宜了其他人,如果他拿大頭,其他人拿下頭,那不就什么矛盾都沒有了。
偏偏毛慶平看著是個精明的,實則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常霖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立刻撥通了自家爺爺的電話。
“你說什么?”電話另一頭的常老爺子同樣的震驚,半晌后,老爺子面色陰沉的開口:“等先見到人再說。”
常家這一次一共開了五輛車過來,其中一輛是小客車,所以下車后呼啦一片,四十多號人整齊劃一的站成了兩排,氣勢十足。
“小棠,那就是我所謂的堂弟,現在常家的家主常霖。”透過車窗玻璃,遠遠的看著常家人,邋遢大叔冷笑著。
方棠看了看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常霖,回頭看著粗獷著一張臉,不修邊幅的邋遢大叔……這長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想的沒錯,我和常家沒血緣關系。”看方棠這詫異的模樣,邋遢大叔樂不可支的拍著大腿,“早年我還以為是在醫院里抱錯了孩子,然后被笑了好久。”
邋遢大叔并沒有父母的記憶,不過聽常家的傭人說過她母親長的很秀美,他父親高大英俊,常家的其他人也都是清瘦修長的身段,面相也偏秀氣,只有邋遢大叔一個人長成這五大三粗的模樣,小時候因為長相問題,他沒少被同輩的孩子欺負。
直到后來知道自己和常家沒有血緣關系,而且他的長相隨了英年早逝的父親。
常霖下車后只是看了這邊一眼,然后向著鐘子蕙的保姆車快步走了過去,比起身份貴重的韋少爺,邋遢大叔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常霖是沒有過來,但他帶來的人里,卻有幾個向著方棠的車子這邊走了過來,其中四人手里頭拿著匕首,陽光下,刀鋒銳利的反射著光芒。
方棠眼神一冷,伸手就要開車門,卻被邋遢大叔給阻止了。
“常霖絕對不會讓人來殺我,先看著,我估計是打算來禍害我們的車輪胎的。”看著滿眼殺氣的方棠,邋遢大叔笑著解釋了一句,這么多年過去了,相信常霖只會變的更加虛偽,這種莽夫的行為,常霖絕對不會做。
果真,等幾個人走過來之后,兩人在方棠的車前面停了下來,兩人則是去了蔣家親衛的這一輛車,然后同時舉起鋒利的匕首向著車輪胎扎了下去,不管方棠他們是開車撞人還是開車逃跑,車輪胎被扎破了,他們只能留在十環山服務區。
邋遢大叔頭探出了車窗外,看著扎不破輪胎的兩人笑著調侃,“哥幾個沒吃飯吧,用力一點,用力扎!大老爺們又不是小姑娘,手上怎么一點力氣都沒有。”
其中一個拿匕首的估計懂車,沒理會大笑的邋遢大叔向著同伴開口:“這是實心的橡膠輪胎,特制的。”
他們雖然是常家聘請的保鏢,可也只是拿錢辦事的普通人而已,這種特殊改裝的車子,不說價格方面,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門路來改裝,四人對望一眼以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呦,只扎了一刀,別走啊,說不定第二刀就能扎破了。”邋遢大叔笑著招呼著,可眼神卻銳利的看向不遠處人群里幾張熟悉的面容,雖然蒼老了不少,可五官沒有變,邋遢大叔自然記憶猶新,“小棠,我們下去樂呵一下。”
不需要邋遢大叔招呼,方棠也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面對常家人,方棠點了點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老頭。
“行了,你們去吧,要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我就坐這里看好戲。”老頭搶先的開口,左右看熱鬧,常家的熱鬧啊!多少年都沒有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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