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072章 自殺他殺

類別: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我在豪門修文物 | 呂顏   作者:呂顏  書名:我在豪門修文物  更新時間:2020-05-29
 
“你們又來干什么?”趙達明身體往院門口一站,把二十多個來鬧事的錢家人都擋在了門外。

方棠和其他幾個裝修工人也都走了出來,走最后面的老田順手將院門給關上了,徹底杜絕錢家人進院子搞破壞,上一次被砸碎的那些瓷磚就值五千多塊。

“姓趙的,我們來找她,和你沒關系。”錢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多管閑事的趙達明。

怨憤之下,錢母刻薄著表情又罵了趙達明兩句,“枉費我家小錢喊你一聲趙哥,你收了這個女人好處就不管我兒子死活,你這樣狼心狗肺的畜生早晚會遭報應的的!”

扶著錢母的錢大姑跟著附和著,對著趙達明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嫂子,他們狼狽為奸就是一伙的。”

“你們真要鬧事?”方棠冷聲開口,她還打算去交易會六爺的鋪子看看,不想在錢家人身上浪費時間。

有些忌憚方棠,錢家其他人都沒有敢上前叫罵,唯獨錢母是豁出去了。

甩開攙扶自己的錢大姑,錢母雞爪子一般的手拍著胸脯,扯著嗓子叫喚,“反正我得了癌癥,也活不長了,你把醫療費賠給我兒子,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這年頭誰老誰有理,誰病誰有理,當然,誰死誰更有理!

方棠平靜的看著滿臉病容,瘦的皮包骨頭的錢母,挑著眉梢冷漠的反問,“你想要多少錢?”

趙達明幾人一聽這話,臉色都格外難看,看向方棠的目光透著愧疚和自責。

小錢畢竟是趙達明他們找來的,誰曾想會鬧成這樣,關鍵是小錢手機關機了,趙達明也去他家找過,根本找不到人。

沒想到方棠會松口,錢母渾濁的眼中迸發出濃烈的狂喜,刻薄老臉上的貪婪毫不掩飾,“我兒子額頭撞出那么大一個傷口,醫生說可能有后遺癥,以后年紀大了還會偏頭疼,我也不要多,你賠一百萬。”

聽到錢母開出的價格,錢家人都吞了吞口水,這可是一百萬!他們不吃不喝要存多少年。

“你們這是獅子大開口!”趙達明憨厚老實的臉上滿是怒火,錢母仗著自己癌癥晚期來方小姐這里訛詐也就算了,她竟然敢要一百萬!

“我呸,姓趙的,我找方小姐要錢,也沒有找你,你在一旁吼什么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尖聲罵了回去,錢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達明。

可看方棠這平靜的模樣,完全沒有被一百萬的數額嚇到,錢母突然后悔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少了。

兒子之前說了,方小姐不差錢,用的裝修材料都是頂級的,一個水龍頭都上萬塊,更別說那根木頭就能賣三千多萬,一百萬對有錢人來說就是毛毛雨,相當于普通人幾千塊。

“一百萬?”誠如小錢說的那樣,方棠對錢沒什么概念,她也不差錢。

但此時方棠卻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清澈如墨的眼中嘲諷的看著錢母,“抱歉,我一分錢也不會賠,你們可以報警走法律程序。”

滿臉貪婪的錢母和其他激動不已的錢家人都是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方小姐,你也不缺錢,何必和我們計較,我大侄子額頭撞出那么大一個傷口,我嫂子又是癌癥末期了,你就當做做慈善,何必將事情鬧僵了?”錢大姑耐著性子勸說方棠,“一百萬對我們老百姓來說是巨款,可對方小姐你而言就是個小錢。”

還以為錢到手了,沒想到方棠竟然敢不同意!錢母氣的扭曲了臉,對著方棠就開始撒潑,“你不給錢,我今天就一頭撞死在這里,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坐牢!”

說完之后,錢母一咬牙,皮包骨頭的身體就要往方棠這邊撞過來。

“嫂子,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錢大姑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一手拉著撒潑的錢母,一邊勸說著。

其他錢家人也連忙過來勸,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你們有錢人就這么冷血,非要逼死人不可嗎?”有憤怒的錢家人對著冷漠的方棠氣憤的罵了起來。

“哼,真的鬧出人命了,你們誰也跑不了!”

“找記者找媒體,一定要曝光出來,到時候看看誰有理!工傷竟然不給醫療費,還有沒有王法了!”

錢母扯著嗓子哭嚎著,原本以為自己尋死覓活的,方棠肯定會退步,誰曾想方棠還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顛倒黑白的錢家眾人,就好似在看一出鬧劇。

想到來之前莉莉的叮囑,錢母紅著眼,突然用力掙脫了錢大姑,身體一頭向著圍墻撞了過去。

看方棠這冷血無情的模樣,錢母就知道她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錢母心里清楚就小錢額頭上那傷口,即使鬧上法庭了,至多是幾千塊的費用,這點錢能抵個屁用。

可錢母不同,她癌癥晚期,這要是撞的頭破血流,到時候她往醫院里一趟,癌癥后期的治療費都有了不說,還能額外索要不菲的賠償費,否則她就一直賴在醫院不出來。

“嫂子,你不要沖動啊!”錢大姑狀似擔心的大喊著,可目光卻偷偷看向方棠。

錢母一心要尋死,錢家人也不咒罵方棠了,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但這么多人,似乎都攔不住病弱的錢母,眼瞅著她就要撞到圍墻了。

錢母知道自己癌癥晚期活不久了,可只要沒斷氣,她就不想死,所以錢母打算輕輕一撞,蹭破點油皮,再流點血,到時候自己往地上一趟,多少錢弄不來。

可就在錢母控制了力度要撞上圍墻時,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背后推了出來,錢母啊了一聲,干瘦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頭向著圍墻狠狠的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腦漿迸裂,頭破血流!

錢母身體哐當一聲倒地,圍攏在錢母身邊的錢家人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地上血流不止,身體痛苦抽搐的錢母。

眾人反應過來之后,猛地后退了好幾步,臉色煞白,眼神驚恐不安,這和他們之前計劃的不一樣啊。

錢大姑同樣也傻眼了,不是說輕輕一撞,嫂子難道為了訛錢將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方棠愣了一下,剛剛錢母要撞墻尋死,錢家的二十多人都圍在錢母身邊,看著在拉在勸,其實是為了阻擋方棠和趙達明他們,防止方棠他們阻礙錢母撞墻,可誰也沒有想到錢母會撞的這么重。

看著地上腦漿都快要撞出來的錢母,方棠真不知道她竟然會撞的這么重,明明剛剛錢母滿臉的算計之色,眼神躲閃,并不是尋死之人的表情,

“叫救護車!”趙達明反應過來,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就算他痛恨錢家人,可他也沒想過讓錢母橫死當場,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

錢家人也都集體失聲了,一個一個站在原地,錢母倒在地上已經不動彈了,濃郁的血腥味傳來,讓人有些作嘔,心里頭莫名瘆得慌。

方棠腳步一邁要檢查一下錢母的狀況,趙達明快速將人攔下來了,“方小姐,我去就行。”

看墻壁還有地上朱紅色的血跡,趙達明就知道情況不妙,可他真不敢讓方棠碰到錢母,以錢家人貪婪的性子,沒理都要攪出三分理。

方小姐如果接觸到錢母,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誣陷方小姐殺人,錢母之前還活著,方小姐碰了一下就死了,她不是殺人兇手誰是?

趙達明這老實巴交的男人這會兒突然變得謹慎起來,真的是被錢家人給逼出來的、

錢家人也不敢阻攔,讓出一條道來,趙達明蹲下身來,指尖摁在錢母頸部大動脈處,探查了片刻,對著方棠搖搖頭,脈搏已經沒有了。

長源警署。

身為副警司的胡朝山這段時間兢兢業業的留在辦公室里看文件,他原本還是野心勃勃,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一想到調查組當日的血案,想到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尤其是竇家的竇臣都被方棠一刀給太監了,胡朝山坐在辦公室里,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

他都四十多歲了,雖然是男人事業的黃金時期,可是比起仕途,胡朝山發現活著才是重要的,沒有命了,金錢、權勢、地位都是虛的。

尤其他是徐家的人,以前沒少和方家作對。

方棠是方家二小姐,出手還那么狠辣,自己夾在方家和徐家中間,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副警司。”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手下急吼吼的喊聲將胡思亂想的胡朝山嚇了一跳。

“有什么事好好說,你吼什么!”冷著臉的胡朝山一怕桌子罵了一句。

平日里總是笑瞇瞇的副警司,怎么今天火氣這么大?

被罵的手下愣了一下,想到正事后,這才趕忙開口:“副警司,出事了,方家二小姐那邊出人命了。”

胡朝山表情一僵,莫名的有種怕什么來什么的恐懼感。

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收回思緒的胡朝山站起身來,連聲追問,“到底怎么回事?死的是什么人?”

方家這位小祖宗怎么又鬧出人命來了!

胡朝山是真的怕了!他在長源工作這么多年,見過很多二世祖,也處理過不少糾紛,可這些二世祖們至多打架斗毆、頭破血流,嚴重一點的也就是飆車撞了人。

可方家二小姐軟包子一般龜縮了二十多年,結果一出場就直接出人命,這才幾天啊,怎么又死人了!

和方棠一比,胡朝山感覺那些二世祖簡直太懂事、太可愛,太乖巧了。

救護車和胡朝山是同時到達的西街口。

趙達明雖然報了案,但并沒有說出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胡朝山這心拎的高高的,急切不安下,下車的腳步一踉蹌,差一點摔了個四腳朝天。

也顧不得自己出丑了,胡朝山快速的看了一眼聚攏在一起的錢家眾人,雖然二十多個人,但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

示意手下去錢家人那邊,防止二十多個人會失控引起騷亂,胡朝山大步向著站在樹蔭下的方棠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詢問,“二小姐,這是怎么回事?”

方棠之前也見過胡朝山,他的態度雖然不至于公開和方豐益作對,但絕對是消極怠工,誰讓他是徐家的人。

可此時看著一臉和善的胡朝山,方棠幾乎以為是換了一個人,“事情從四天前說起……”

方棠并沒有添油加醋,就事論事的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敘說里也沒有添加個人感情,就好似她不是被訛詐的當事人,而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胡朝山仔細的聽著,余光不時掃過不遠處的錢家眾人。

這種訛詐的事胡朝山見過很多,可一般碰瓷不會真鬧出人命來,畢竟訛詐來的錢也要有命去花,自己死了,只會便宜了別人。

“二小姐,你說錢母是癌癥晚期,難怪她會如此。”胡朝山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

急救醫生在檢查之后已經確定死亡了,就等胡朝山這邊做決定,尸體是送去醫院的停尸房還是讓殯儀館將尸體拖走。

因為涉及到了人命,已經是刑事案件了,或許尸體會送去法醫那邊驗尸。

看到手下過來了,胡朝山對著方棠微微頷首,示意手下往旁邊走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死者家屬那邊怎么說?”

“死者是自殺,但按照家屬的說法死者是被方二小姐刺激到了,才會一時想不開自殺。”手下低聲匯報著情況。

來西街口的路上,副警司已經鄭重的叮囑他們了,涉及到了方家二小姐,性質不一樣,他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副警司,死者家屬一致說死者張月英的兒子錢波之前在二小姐的房子里做裝修,額頭撞傷了,現在人還在醫院里躺著,錢母是來索要醫療費的,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手下雖然不敢得罪方棠,可言語里莫名的也會偏向死者,下意識的認定方棠為富不仁。

“方二小姐不但不賠付醫藥費,甚至威脅要花錢找地痞流氓教訓錢家人,死者癌癥晚期,唯一的兒子還躺著醫院里,我估計是索賠不成功,一時想不開。”說完情況后,手下不由的嘆息一聲,錢家也真的夠可憐的。

胡朝山是什么人,他敢和方豐益這個總議長虛與委蛇卻沒有被撤下來,除了他背后有徐家支撐之外,也是因為胡朝山行事謹慎小心,不留任何把柄,方豐益也不能明著對他出手。

此時看著滿臉感慨的手下,胡朝山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腦勺上,“你給我閉嘴,醫療費能花幾個錢,你以為方二小姐會差這一點錢?”

不說方棠那清冷的性子絕對不是吝嗇的,就算是普通世家豪門子弟,也不會吝嗇幾萬塊的醫療費,不過是一餐飯錢而已,有必要逼出人命來嗎?

挨打的手下痛的嘶了一下,卻是不敢反駁胡朝山,只不過心里依舊不服氣,這都鬧出人命來了,事實擺在這里。

“用點腦子想想,額頭上撞出個傷口還需要一百萬的醫療費嗎?”胡朝山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錢家人有說錢波為什么會撞破了額頭?工傷?哼,為了要錢他們還真敢胡扯。”

看著終于反應過來的手下,胡朝山再次口:“行了,你們兩個留下來勘查現場一下,多拍點照片,你們幾個將錢家人都帶回去正式錄口供。”

下達完命令后,胡朝山向著急救醫生走了過去,“尸體暫且放在這里,我已經通知法醫過來了。”

若是普通的人命案子,倒不至于會驗尸。

可是牽扯到方棠了,而且胡朝山一眼看出來小錢背后有人唆使,否則他一個裝修工知道什么是金絲楠陰沉木嗎?就算偷走了,他也賣不出去。

胡朝山甚至懷疑錢家人來鬧事也是被人唆使的,所以他也不敢大意,將尸體送到法醫那邊最安全,防止背后人毀尸滅跡。

就在此時,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封掣走了下來,遠遠看著這一幕,“BOSS,這是出大事了?”

否則急救車和警車怎么都停在巷子里,關鍵還來了七八輛警車,再加上黑壓壓的人群,怎么看都是出事了。

沒有理會一臉激動又有熱鬧可以看的封掣,蔣韶搴大步走了過去。

似乎若有所感,方棠停下和胡朝山的交談,一抬頭就看見蔣韶搴徑直走過來了。

“有沒有受傷?”蔣韶搴目光落在方棠身上,她胳膊上還包扎著紗布,更別提貫穿她后背的刀傷,方棠如果動手了,肯定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

低沉的聲音好似冷漠無情,卻透著關懷,方棠心里頭一暖,清冷的表情也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我沒動手。”

蔣韶搴眼神未變,但明顯能感覺出他周身凌厲的氣勢減弱了。

“錢家人又來鬧事了?”后一步走過來的封掣看了一眼地上錢母的尸體,“這撞的也太狠了吧,錢家這是要錢不要命了?還是說她自知活不久了,所以拼死訛詐一把。”

胡朝山并不認識封掣和蔣韶搴,但看兩人筆挺的身姿,再加上周身那股冷血肅殺的氣勢,胡朝山猜測眼前這一位或許就是傳聞里英俊不凡的封中校。

“雖然牽扯到了二小姐,不過死者是自殺,現場有這么多目擊證人,走完程序后,二小姐就沒事了。”胡朝山向著封掣說了一句。

在胡朝山看來,方棠只要給一些人道主義賠償金,這事就算了結了。

畢竟徐大少打算和二小姐交好,沒有徐家落井下石,引不起多大的波動,結案就沒有阻礙。

“他殺!”蔣韶搴低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胡朝山表情一僵,自己一分鐘前才說的自殺,這打臉也來的太快了吧。

同樣詫異的方棠不由看向蔣韶搴,雖然不清楚他為什么會有他殺的判斷,可方棠沒來由的相信蔣韶搴的話。

看著方棠不解的瞪大了眼睛,微微張著嘴巴,巴掌大的清瘦臉龐在黑色大邊框眼鏡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稚嫩懵懂,蔣韶搴莫名的有種掐一掐她臉頰的沖動。

垂落在身側的大手握緊了又松開,蔣韶搴沉聲對方棠解釋著,“撞擊的力度太大,死者癌癥晚期,身體干瘦沒有力量,她即使一心尋死也不可能將腦漿撞出來。”

雖然古代電影電視劇里常有一言不合就一頭撞死的畫面,其實根據人頭蓋骨的硬度,這樣狠狠一撞,頭破血流后失血過多可能致死,或者腦內出血導致死亡,直接一頭撞死的并不多。

更不用說錢母是個癌癥晚期的病患,她根本沒有這么大的力量將自己撞的腦漿迸裂而出。

聽明白的方棠不由皺起了眉頭,回想起錢母撞死之前的畫面,有些懊惱的對蔣韶搴開口:“當時情況太混亂,二十多個人都圍攏在她身邊,我沒有看到是誰暗中下的殺手。”

方棠身手精湛,但她畢竟只是個修復師,沒有蔣韶搴的敏銳和經驗,再者方棠之前判斷錢母要尋死覓活不過是為了訛詐而已,所以也沒多在意。

如果不是蔣韶搴說出錢母的真正死因,方棠真的以為她將自己給撞死了。

這一次不用說明身份,胡朝山已經可以判斷眼前這兩個男人絕對是州衛里的,否則普通人怎么可能看一眼尸體就判斷出死因。

胡朝山求證的朝著尸體方向看了過去,墻壁上殘留著殷紅血跡,地上更是一大片半干涸的鮮血,這一撞的力度真不小。

其實就算法醫驗尸,如果不仔細一點,只怕法醫都會認為錢母是自己撞死的,而不是被人重力推到墻壁上撞死的。

“二小姐,自殺撞擊的力度和被兇手推著撞死的力度是不同的,法醫那邊肯定會查出來。”胡朝山向著方棠示好,如果是他殺的話,錢母的死和二小姐一點干系都沒有。

因為是他殺,胡朝山更為謹慎,處理完現場之后就急匆匆的和方棠告辭,錢母被殺的案子他必須全程盯著,省的中間出幺蛾子。

這么一折騰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客廳里,封掣將兩杯茶放在了蔣韶搴和方棠的面前。

封掣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眸光一閃,笑睨著方棠,“小棠棠,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說出來我幫你參詳參詳,否則等我離開長源,你就要單打獨斗了。”

劉家都破產了,還敢一而再的和方棠過不去,甚至還弄死了錢母,封掣肯定是方棠的仇人干的,目的就是對付方棠。

封掣之前也調查了方棠,可惜她的過去太干凈,一頁紙的文字記錄代表了方棠過去二十多年的一切。

資料里方家二小姐膽小怯弱又孤僻,從上小學開始到大學畢業,方棠幾乎不和同學說話,也沒有任何朋友。

方棠成績一般,大學最后一年很少去學校,都是留在方家的閣樓里看書,唯一的例外就是張嵩這個所謂的男朋友。

但根據封掣的調查,張嵩自詡是方棠的男友,其實不過是他自說自話,方棠從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信息都很少回,偶爾回一個是就沒有了,張嵩純粹是巴結方棠在長源立足。

封掣抬眼看著面容平靜的方棠,就算自己能力再強,也查不出她的身手和鑒定技術是誰教的,當然,沒有蔣韶搴的命令,封掣也不敢深挖,那就是侵犯方棠的隱私了。

“不知道。”方棠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指使劉家對付自己,不過無所謂,幕后人終究會浮出水面。

聽到這話的封掣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蔣韶搴,看來BOSS還要繼續努力啊,小棠棠還沒有全身心的信任BOSS,否則肯定會說出來。

方棠看著擠眉弄眼的封掣,只感覺莫名其妙,不過想想封掣就是個吊兒郎當的性子,也沒有多想。

蔣韶搴同樣沒理會瞎鬧騰的封掣,看了一眼方棠,對上她清澈如水的透亮黑眸,卻感覺一股說不出來的窒悶,狹長的鳳眸晦暗的沉了沉,自己或許只是擔心她的安全。

!分隔線!

因為胡朝山壓了消息,所以錢母死亡的事并沒有傳出來。

小錢被帶到警署問話,他額頭是有一道傷口,可從他撞傷到今天已經過去四天了,傷口都收疤了,而且傷疤也不過四五厘米長。

這點傷別說醫療費了,到醫院了醫生最多讓擦點藥水消炎。

“這要是再等一兩個星期,你這傷疤都自動愈合了,就這樣你們還敢要一百萬?”問話的警員滿臉鄙夷的看著耷拉著腦袋,死氣沉沉的小錢。

見過碰瓷的也沒有見過他這樣,得,最后將自己親媽害死了!

雖然錢母的死很可能是因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想著一頭撞死然后訛詐一把錢,錢母之死是為了自己兒子,雖然不道德,可死者為大。

但小錢這兒子卻讓人同情不起來,警員手中的筆敲了敲桌子,“是誰指使你去偷31號老宅的橫梁木?”

“我不知道。”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小錢雙手抱著頭,嘶啞的聲音里滿是痛苦,“我只是收到一封信,上面指示我將主橫梁偷出來,就給我十萬塊錢,信封里還有一萬塊的定金。”

小錢腦子活,他看到信之后就猜到主橫梁肯定有玄機,說不定橫梁里藏著寶貝,也有可能橫梁木本身就是價值連城的珍貴木材。

但小錢卻不敢將橫梁占為己有,他清楚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對方愿意花十萬塊錢雇自己,肯定就不怕自己搶先一步偷走橫梁。

小錢思前想后,或許也是被金錢壓力給逼迫的,終究想出了李代桃僵的戲碼將橫梁偷換出去。

他在腦海里將所有的細節都仔細推敲了好幾遍,也假設中間出現會出現的意外狀況,小錢還在腦海里模擬過遇到意外情況,自己該怎么應對才不會讓人起疑心。

確定萬無一失之后,小錢才動手的。

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方棠剛好當天去了老宅,一眼就鑒定出了橫梁木是金絲楠陰沉木。

小錢開始敘說,負責記錄的警員則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記錄下來……

一個多小時后。

胡朝山坐在辦公室里,一手拿著手機正在講電話,“大少,事情就是這樣,錢母的死和方棠沒有直接關系。”

電話另一頭,徐紹坐在沙發上,示意武文等一下,這才對著胡朝山道:“胡叔,指使錢波偷金絲楠陰沉木的應該是劉家,之前劉家就綁架了張嵩想要買下趙達明的老宅。”

劉家以為張嵩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們又做的隱秘,外界就不知道了,徐家消息靈通,徐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沒干涉而已。

徐紹暗示的開口:“劉家背后還有人,否則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一而再的對付方棠,胡叔你注意一下,按程序去查就行了。”

“行,我知道,我這就派人去查劉家。”胡朝山掛斷電話之后,揉了揉眉心一聲長嘆,他并沒有告訴徐少錢母并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封掣之前特意交待了胡朝山,再者驗尸報告還沒有出來,胡朝山都有退下來的心思了,自然不會和以前一樣死心塌地的給徐家賣命。

“副警司,這是錢波的口供,還有在場錢家其他人的口供都在這里。”手下進來之后,將手里的卷宗放到了桌子上。

胡朝山大致的翻閱了一下,頭也不抬的開口:“去查一下劉家,知道趙達明老宅的橫梁是金絲楠陰沉木的肯定是熟悉趙達明的人,趙達明口供里說劉家曾經要買這宅子,只不過趙達明已經收了方棠的房款,而且也辦了過戶手續。”

手下眼睛一亮,這么說來背后指使錢波的肯定就是劉家,畢竟劉家已經破產了,三千多萬的金絲楠陰沉木劉家肯定舍不得放棄,強買失敗只能雇傭錢波去偷。

!分隔線!

一直放晴的好天氣終于從艷陽高照轉為了陰沉,風刮的有些猛,帶走了五月的悶熱。

被錢母的死耽擱了一天時間,方棠第三天又去了交易會,在六爺那里淘了兩件需要修復的小物件,這才滿意而歸。

回方家別墅的途中,正在行駛的汽車突然嘎吱一聲停在了路邊。

急剎車之下,汽車車頭撞到了馬路護欄,方棠身體猛地前傾,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但她的頭還是狠狠的撞到了方向盤上,額頭立刻腫起了一個紅包。

滴滴滴!

刺耳尖銳的喇叭聲響起,路過的司機們惡狠狠的瞪著靠邊停下來的兩輛汽車,他們找死別連累無辜人!差一點就造成連環車禍了!

平復著急切的心跳,方棠皺著眉頭看向從右側逼停自己的黑色汽車,清冷的臉龐上浮現出可以感知的怒火。

方棠會開車,可她的開車技術比新手好不了多少,而逼停方棠的汽車根本不在乎中午時間段馬路上的車水馬龍,直接用高超的車技將方棠逼停了。

前面黑色汽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保鏢徑自向著方棠的車子走了過來,粗暴無禮的敲著車窗,“方小姐,我家少爺有請。”

扭頭看著車窗外的保鏢,方棠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一腳猛地踩在油門上,發動機發出怪獸般的轟鳴聲,風馳電掣的向著黑色汽車的車尾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了起來,看著被撞的快變形的車尾,方棠這才感覺憋在胸口的惡氣吐了出來,頓時通體舒暢。

敲車窗的保鏢手還維持著敲窗戶的姿勢,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猛地向前跑了過去。

駕駛位和后座一共下來了四個保鏢,司機撞斷了鼻梁,鼻血橫流,此時捂著鼻子滿臉痛苦。

后座三個保鏢,一人臉頰撞到了前座的座椅上,臉立刻腫了起來,一人撞到了頭,傷的最輕。

第三個保鏢最倒霉,他剛好彎著腰系鞋帶,巨大的撞擊之下,身體從后座飛到了前座,肩胛骨骨折了,臉部同樣鼻青臉腫,艱難的下了車,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過去。

跑過來的保鏢看著傷重的四個同伴,臉色格外的難看。

“媽的,這女人瘋了嗎?”司機扯下領帶擦去殷紅的鼻血,看向方棠的目光充滿了仇視怨恨,多少危險的場合他們都去過,卻從沒有遭過這樣大的罪,沒想到一到長源就陰溝里翻船了!

下車的方棠檢查了一下車頭,蔣韶搴給自己的這輛車肯定是經過改裝了,黑色汽車的車尾都撞報廢了,但方棠車子的車頭卻是完好無損,也就剮蹭了幾塊車漆。

冷眼看著前面差一點被撞廢了的幾個保鏢,方棠漠然的轉身上車,連問都沒有問一句,明顯是不將這幾個保鏢放在眼里。

“不準走!”唯一沒受傷的保鏢眼神一變,快步上前想要將方棠攔下來。

汽車內,方棠將油門一踩,車子倒退幾米后,一打方向盤,汽車呼嘯的開了出去。

攔車的保鏢見識了方棠的瘋狂,此時嚇的就地一滾,避開了被撞死的危險,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棠的車子呼嘯而去,而他們的車子被撞報廢了,根本開不了。

沒有將幾個不速之客放在眼里,方棠回到方家別墅之后就回了閣樓。

同一時間,長源五星級酒店的套房里,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將剛泡好的茶水端進了書房,“少爺,喝點茶休息一下。”

“萬管家,放著吧。”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的青年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注意力依舊放在手中的文件上,只是看著看著,青年表情愈加的暴躁,猛地將桌上的文件掃落在地。

“元成彪欺人太甚!”青年略顯女氣的陰柔面容猙獰而暴虐,桃花眼里的怒火堆積著,不解氣之下,將手中的水晶煙灰缸砸向了墻壁,這才感覺痛快了幾分。

萬管家安靜的站在一旁,等青年的怒火消散了幾分,這才將茶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蹲下身來將散落的文件收拾整齊,也趁機看了幾眼。

青年氣狠了,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話來,“若不是爺爺病重,元成彪敢這么張狂嗎?”

“少爺,元成彪小人得志,只要老爺子身體恢復過來,他立刻就成了小癟三。”萬管家耐心的勸說著,他是關家的管家,手里也不干凈,關家一旦敗落了,萬管家的處境也會很危險。

灌了一口茶,雖然青年滿臉暴虐,可飲茶的動作依舊優雅高貴,世家子弟的涵養是刻在骨子里的,青年開口問道:“方棠帶回來了嗎?”

“已經一個半小時了,應該快回來了。”萬管家知道方棠是個練家子,防止她逃走,萬管家安排了五個保鏢過去,確保一定會將方棠帶回來,即使動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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