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蔣韶搴舍得放棄,那方棠舍得放棄蔣家當家主母的位置嗎?”明康見蔣睿澤無動于衷,于是將矛頭對準了正低頭用餐的方棠,譏諷冷笑,“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方棠,你和蔣韶搴可要想好了。”
明康話里是毫不掩飾的惡意,蔣韶搴是總衛隊的指揮,他一個紈绔子弟是拿他們倆沒辦法,可等蔣韶搴的年紀大了,離開總衛隊了,又沒有了蔣家的庇護,到時候明康必定不會放過方棠和蔣韶搴。
“明二少,我蔣家從不與人主動為敵,可誰敢欺辱蔣家人,蔣家必定會讓對方血債血償!”蔣睿澤面容溫和,可維護方棠和蔣韶搴的態度卻異常堅定。
因為明康這個不速之客,吃了五分飽的方棠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這才抬頭看向放狠話的明康。
看著神色平靜的方棠,明康的怒火再一次被激了起來,他最痛恨的就是方棠這無動于衷的表情。
身為明家二少,在上京誰敢和他明康過不去,偏偏在方棠身上栽了大跟頭!
如果方棠是蔣涵這樣的身份也就罷了,可她一個父母不祥的私生女,不過是仗著蔣韶搴的關系就敢一而再的落自己的面子。
方棠清冷的聲音不在意的響起,“明二少大可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和蔣韶搴一定會先一步將所有仇人清理干凈。”
明康表情瞬間扭曲,一旁蔣睿澤很有風度壓制住嘴角的笑容,雖然他對大哥不了解,可以大哥的性格怎么可能留下后患。
怒到極點的明康表情猙獰了幾分,赤紅著眼死死的盯著方棠,最終從牙縫里擠出話來,“那我就等著!”
明康轉身離開,再待下去,他真怕忍不住對方棠動手,可一想到方棠的身手,到時候被打丟臉的肯定是自己!
最關鍵是以蔣韶搴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明康只要沒有被方棠打死,否則就等于是白挨了一頓。
方棠遠遠的看了一眼還在應酬的蔣韶搴,收回目光開口道:“我去庭院里坐一會。”
“好,我會告訴大哥的。”蔣睿澤也知道方棠不習慣宴會的喧鬧,尤其是蔣韶搴的身份擺出來之后,眾人不敢明目張當打擾蔣韶搴,所以各式復雜的目光就跟聚光燈一般落在方棠身上。
四月的夜晚沒有什么涼意,打理精致的庭院里有淡淡的花香襲來,大廳隔音效果好,聽不到喧嘩吵鬧聲,反而是鋼琴聲若隱若現的飄了過來。
方棠這邊剛在涼亭里坐下來,就有侍應生送來了果盤和茶水,“小姐慢用,有什么需要請招呼一聲,我就在不遠處。”
侍應生欠身后離開了亭子,在大約二十米處的回廊下站定,既不會打擾到方棠躲清靜,也不會怠慢了客人。
!分隔線!
“大少。”清越的聲音響起,元櫻從暗處走了出來,攔住剛從側門走出來的蔣韶搴。
蔣韶搴周身被籠罩在夜色的陰影之下,讓原本挺拔的身影顯得更加偉岸修長,峻冷的臉龐因為夜色而顯得更加威儀肅穆,元櫻的心微微顫了一下。
從她十六歲的時候起,蔣夫人就透了消息給元家,從此之后,整整十年的時間,元櫻將心門緊鎖,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婚姻的話語權。
國外留學期間,不管多優秀的同學或者朋友,她都將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一心以學業為重,夜深人靜的時候,元櫻也曾幻想過蔣大少是什么模樣什么性格的男人。
她甚至對比了蔣睿澤和蔣浩軼他們的長相,也曾私下拜托了黑客高手偷偷調查。
可惜世界上好似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她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而蔣夫人那邊除了告知聯姻的消息外,同樣什么信息資料也沒有透露。
直到對明禹一見鐘情之后,或許是壓抑太久了,明大少就是她晦暗感情生涯里的最明亮最溫暖的一道光,讓元櫻向飛蛾撲火一般的獻祭了自己的愛情。
微微仰著頭,元櫻目光復雜的看著蔣韶搴,這是一個和明大少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他或許更為強大更為冷漠,可同樣的也更優秀。
“大少,冒昧打擾了,我知道大少您和方小姐在一起了,我只是想……”元櫻聲音里透著幾分的苦澀。
如果早些年就見過蔣大少,自己或許不會愛上明禹;如果沒有方棠的存在,元櫻想自己一定會接受這段婚姻,愛上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太容易了。
可一切沒有如果,蔣韶搴對方棠的維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元櫻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可她只想給自己過去那十年一個交代。
蔣韶搴看了一眼心緒萬千的元櫻,隨后漠然的越過她下了臺階,即使沒有小棠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同意和元家聯姻。
“蔣大少,你就這樣走了嗎?”突然的,一道憤怒的質問聲響了起來,躲在樹后面的元雅小跑了過來嬌俏的臉上滿是怒火,“我姐姐等了你十年,耗費了十年的青春,甚至連一場初戀都沒有,蔣大少,您難道就沒有一點內疚愧疚嗎?”
如同說元櫻是理智聰慧的,那么元雅就是驕縱蠻橫的,否則她絕對不敢這樣質問蔣韶搴,這是連元家主都要恭敬的稱呼一聲蔣指揮官。
蔣韶搴腳步未停,卻是連看都沒有看元雅一眼就離開了。
從沒有被人這樣無視過,再加上看著夜色下元櫻發紅的眼睛,元雅憤怒的要追上離開的蔣韶搴。
“元小姐,你這是要偷襲衛隊總指揮嗎?”吊兒郎當的聲音響了起來,看熱鬧的常鋒趕忙帶著一個手下攔住了元雅。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常鋒嘖嘖兩聲,“元家連大少的面都沒見過,你們怎么就認為大少會同意聯姻?”
看著蔣韶搴的背影遠了,元雅遷怒的對著常鋒叫喊起來,抬腳就向著他小腿踢了過去,“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嘲諷我們元家,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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